第10章

朱琛與公司營銷部新人安然最近走得比較近，關於這件事我也略有耳聞，但並不怎麼關心。

“你說什麼呢，你有證據嗎？”朱琛毫不示弱。

“大家都是男人，這麼多年來，我對方總一心一意的付出，難道你們都看不到嗎？我和安然是絕對清白的，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麼你們總是要覺得我對老板有所保留呢？”

“再說了，我幫安然，是因為我覺得她聰明、優秀，可以提攜，根本就不是你們心中想得那麼齷齪。”

我懶得再聽朱琛說話，打斷了他：“好了，朱琛，你沒必要在這裏和我們辯解這些事情。不是最好，如果是的話，事情沒有回轉餘地，到時候場麵會很難看的。”

汪高陽也看出我不想再與朱琛糾纏的意思，過來拉我走：“好了，衛丞，你聽我的，等過段時間，方總心情好點、身體好點的時候，我再陪你來一起跟她解釋。我們回去吧。”

汪高陽送我回到海邊的小屋，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我直衝酒櫃，拿出一支伏特加，汪高陽見狀，自覺地取了兩隻杯子跟我一起放到桌子上。

我笑笑：“你倒是熟門熟路的，還挺自覺的哈。”

“幹嘛？有好酒舍不得給兄弟分享？”汪高陽開了酒，淺淺地斟上兩杯，又夾了一些冰塊放進去。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當然，我還不知道你嗎？”汪高陽選了一杯酒舉起來，見我未動，便自己與剩下那杯碰了一下。

我沒說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放回桌上示意他再斟。

汪高陽一邊倒酒，一邊碎碎念叨：“衛丞，不是我說你，你現在這個身體狀況，真得悠著點，別喝這麼猛啊。”

“行了，就來這點兒吧，我再多給你加點冰塊，你嘗個味兒得了。”

我沒有再急著去喝第二杯，而是默默看著汪高陽。

“高陽，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

“羨慕我？我有什麼好被你羨慕的？”

“我羨慕你，比我自由。”我垂下眼睫，“如果我對你冷著臉，你可以不理我轉頭就走。但我和方璐之間有嫌隙，卻連我們的家也不能回。”

我苦笑著自嘲：“高陽，你說，做人做到我這份兒上，是不是太失敗了？”

“但你還是方氏幕後最大的投資人啊，如果方璐知道你才是她的金主，一定會對你回心轉意的。”汪高陽說道。

我搖搖頭：“錢是買不到真心的。”

汪高陽沒再回我，舉杯幹了。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

汪高陽去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趙悅。

“嗨！你們在喝酒嗎？介不介意加我一個？”趙悅還是那麼陽光開朗。

“你......為什麼要喝酒？”我問。

趙悅竟然自己帶了杯子來，她不見外地笑著給自己倒上一杯。

“你們不知道嗎？一個人喝酒會特別苦，兩個人喝就會淡一點，三個人一起喝呢，就會有點香甜的感覺。幹杯！”

我和汪高陽會心一笑：“幹杯。”

“對了，衛丞，你可能會覺得我多事，但我還是想問一下，那份合約後麵......究竟寫了什麼？”趙悅問道。

我鬆弛已久的神經忽然警覺起來：“是方璐派你來的？”

“我說不是，你會信嗎？”

確實，是我想得太多了。方璐一直都看不慣我和趙悅走得近，怎麼可能派她來探我的口風......

見我沒有回答，方璐自顧自說道：“雖然方總平時就不喜歡我，但是我也想盡力幫你解決困擾。你們今天在公司吵成這樣，大家都知道了......”

我抿了一口酒：“她說我背叛了公司、背叛了她，是萬人唾棄的叛徒。”

“我不相信你會這樣做。”趙悅斬釘截鐵地說道，“如果是有些小人冤枉你出賣公司的話，我願意幫你向方總解釋清楚。”

汪高陽搖搖頭：“你還是算了吧，你倆的事情都解釋不清楚呢......”

“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麼事情呀！”趙悅立刻反駁。

“好了好了，”我安撫她，“如果雙方之間沒有信任，世界上哪有什麼事情是能解釋清楚的呢？”

“那份合約，是真的。”我對趙悅說道，“我和萬世合作，也是因為沒辦法。”

“如果不是這樣做的話，茉莉女王就不能夠按期推出、麵向市場。”

趙悅不明白：“既然是這樣的話，你坦白地跟方總說清楚不就行了嗎？”

“沒用的，說也是白費力氣。”我對方璐的性格了如指掌，“她不會相信我、也不會原諒我的......”

“為什麼？”汪高陽問。

“我明知方氏與萬世有多年恩怨未解，我卻還去找萬千讓求合作，這不是等於打方璐的臉嗎？”

“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麵，是我自己活該的......”

第二天，聽趙悅說，方璐叫朱琛通知所有人，立刻開一個緊急會議。

方璐想要跟大家商討一下，如果不用萬世的生產線，能有什麼替代的方案解決這個困難。

營業部已經動員所有人，緊急查看手頭上有什麼廠房是可以征用的，又或者是問一下關係比較好的同行，看可不可以借幾條生產線來用。

我得知這個情況，心中知道方璐是真的對這件事非常在意，我也有些後悔，當初做這樣的決定確實有些輕率，沒有考慮到方璐的感受。

正冥思苦想該如何幫方璐解決這件事的時候，萬世集團的總裁萬千讓打來電話。

我拿起手機，望著來電顯示的名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愣了一陣，電話鈴聲便斷了。

我有些如釋重負，剛放下手機，隨後便收到一條短信，是萬千讓發來的。

“衛丞，第一批茉莉女王到該正式生產的時間了，還差最後一步，你什麼時候交出最終的配方？”

“合約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萬世絕對不會違約，我已經給出了誠意，願意全力配合你，再出什麼事的話可就是你的全責了。看到消息回複我，否則我去方氏找你當麵說清楚。”

正在我猶豫該如何回複的時候，趙悅忽然發來一條視頻消息。

視頻裏，萬千讓已經闖入了方氏，四處叫囂著我的名字，要我出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