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陸泠月隻覺得呼吸困難,眼前一陣陣發黑,心中驚恐萬分。
“既然被你看出來了,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麵了。”男子語氣冰冷,眼中殺氣畢露。
他的人皮麵具技藝精湛,從未被人識破過,這個女人,究竟是怎麼看出破綻的?
陸泠月心中叫苦不迭。
她究竟說錯了什麼,惹得這位殺神如此動怒?
“我......我看出什麼了?”陸泠月一臉蒙圈,艱難地開口解釋,“我隻是......想問一下閣下名字......畢竟日後同住一個屋簷下,我總不能叫你‘喂’吧!”
男子那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目光,盯著陸泠月細細打量。
看她的神情,似乎並非作假。
難道,她並未發現?
男子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但陸泠月眼中除了驚恐之外,再無其他。
或許,真的是他多慮了。
男子緩緩鬆開手,隨意編了個名字,冷聲道:“以後你可以叫我王行。”
王行?
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
真的是他真名嗎?
但此刻陸泠月沒有心思深究,她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蒼白如紙。
這個男人,實力實在是太可怕了!
還很喜怒無常。
以後可得小心伺候了。
陸泠月扶著牆慢慢站起身,隻覺得雙腿發軟,仿佛隨時都會跌倒。
“咳咳......”
她捂著脖子,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努力擠出一絲笑容,“王......王公子,我......我以後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男子看著她這副驚弓之鳥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算你識相。”
他走到桌邊坐下,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敲擊在陸泠月的心上。
“我被東廠的人盯上了,暫時不便露麵。”男子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我需要你幫我辦件事。”
陸泠月心中一凜,東廠?
前世這個節點,就是東廠跟九王爆發衝突的時候,陸泠月聯想他上次也是奔著出城而去的,難不成眼前這個男人,真是九王季思珩?
但這僅僅是她的猜測。
她麵上鎮定自若道:“王公子請吩咐,小女子定當竭盡全力。”
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扔到桌上:“去城西第三條街後麵的小巷子裏,把這個交給一個自稱是茶館掌櫃的宋先生,他會知道怎麼做。”
信封上沾染著斑斑血跡,觸目驚心。
陸泠月試探性問道:“王公子,可否告知,信封裏裝的是什麼?”
男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知道的別打聽,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陸泠月心中一顫,連忙點頭:“是,小女子明白。”
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是在開玩笑。
“我明天一早就替你送過去,但我需要一樣信物,才能取信於你的同夥。”陸泠月小心翼翼地開口。
男子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扔給她,警告道:“記住,千萬別打開信封,否則......”
他語氣一頓,眼中閃過一抹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陸泠月連忙保證:“王公子放心,我惜命得很,絕不會做這種自尋死路的事。”
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陸泠月坐在桌前,反複摩挲著手中的玉佩,觸感溫潤細膩,雕工精巧絕倫,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玉佩上還雕刻著一隻展翅欲飛的雄鷹,栩栩如生,鷹眼銳利逼人,仿佛能洞悉人心。
陸泠月心中一動,這玉佩......她前世好像在哪裏見過?
但不管她如何努力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次日清晨,陸泠月帶著玉佩和信封,來到那條偏僻的巷子,可裏麵卻空無一人。
陸泠月等了半晌沒什麼收獲,正欲轉身離開,突然感覺後背一涼。
一把冰冷的利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是誰?”
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陸泠月開口道:“閣下可是王公子的同夥?”
“什麼王公子,不認識!”身後的人不耐煩音色裏已經染上了殺意。
陸泠月深吸一口氣,趕忙道:“王公子如今身負重傷,不便露麵,特命我將此物交給掌櫃。”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玉佩和信封遞了過去。
見到玉佩時,對方眸色震驚,架在陸泠月脖子上的劍又緊了半分。
“你把我家主子怎麼了?”他冰冷的語氣中滿是焦急。
這句“主子”一出,陸泠月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看來她猜對了!
“你家主子沒事,他隻是受了一點傷,如今在我家養傷,但是東廠的人到處在找他,他不便露麵。”
“對了,我是陸太師府的大小姐陸泠月。”
身後人在聽見主子將東廠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告訴陸泠月後,才對她取信幾分。
加之她又自報了家門,對方才將信將疑收回劍。
隨後瞥見信封內果然是自家主子的手筆後,當即跪下給陸泠月行了一禮,“陸姑娘大義,救了我家主子,這份恩情我們記下了。”
說完,便消失在了巷子裏。
等陸泠月悻悻回到陸府,丫鬟春桃就著急忙慌的跑來稟告:“小姐,您去哪裏了?奴婢找遍全府都找不到你。”
“剛剛奴婢接到消息,徐公子進宮了,想求陛下廢了跟您的婚約。”
“小姐,咱們現在怎麼辦?”春桃急得直跺腳。
陸泠月冷笑一聲,眼中寒光閃爍。
她還沒去找聖上告狀,徐博炎倒是先沉不住氣了。
也好,那就趁此機會,將這樁婚事徹底解決!
“春桃,去將那畫師和話本師傅請來,今日,我就要讓徐博炎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是!”
春桃領命而去,卻很快便臉色慘白地跑了回來。
“小姐,不好了!那畫師和話本師傅......不見了!”
春桃帶著哭腔十分焦急道:“奴婢去他們住處尋人,卻發現屋裏一片狼藉,像是被人擄走了......”
可陸泠月卻並未驚訝,反而安慰春桃道:“不急,且先讓他們得意一番,你去給我準備好進宮的馬車,好戲就要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