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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女官
容安一王

第26章

知己(1)

尋玉煙來脫她的衣服,雙手剛扒上她的衣襟,單青雲立馬用最後一絲清醒抓緊她的雙手,尋玉煙勸道:“他們下了狠藥,你這火若是不泄,會出人命的。”

單青雲渾身難受說不出話,尋玉煙繼續替她脫衣服,單青雲的手一時緊一時鬆地抓她手腕,手勁越來越小,這外袍、中衣都被解開,內裏白衣係帶一扯,露出了裏麵一層一層的纏布。

尋玉煙先是吃了一驚,而後用兩手指摸了摸單青雲的喉嚨,又摸了摸這纏布胸脯,腦子像被人敲了一棍,明白了這人的秘密。

外麵的人還在敲門,她思索刹那,先將單青雲拖到床上,在床邊便喊道:“啊!公子,你輕點兒。玉煙受不起了。”

隨即起伏呻吟,抓著床柱子使勁搖晃,直到聽到外麵那些人罵罵咧咧兩句,說要去前樓找女人,聽到下樓的腳步聲,方回頭看單青雲。

她弓著身子,兩隻手緊緊抓著衣襟用嘴巴喘氣,已經神智不清了。

“既然要救你一命,你就受些委屈吧。”

尋玉煙扯下床頂吊下來的一根金色繩子,床板突然下陷,兩人直直掉下去,落入一推稻草垛中。她兩手勾住單青雲兩隻胳膊,將她拖出這暗房,拖過一段遊廊,進了一個大房間。

尋玉煙將她搬到房裏的羅漢床上,正要敲折子點燈,突然聽得一聲惺忪低音,“玉煙?”

尋玉煙聽聲辨人,向房間裏床的那邊走近了些,隨即聞見濃烈酒氣,向床的方向蹲下跪道:“奴家在,未曾想到貴人在此。”

那人從床上坐了起來,懶懶問道:“你在幹什麼?”

“今日,奴家就給您獻份好禮了。”

白光漸漸越來越明亮閃眼,單青雲便醒了,睜開了眼,渾身動彈不得,細細覺來痛得不得了,身體漸漸蘇醒,越感覺,越不對勁,她出大事了。

驚恐讓單青雲趕緊坐起來,她環顧四周,昨天單青雲拉著人上來的時候,對這裏有點兒印象,這裏尋玉煙住的臨煙閣二樓,尋玉煙人不見了,單青雲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是自己的內衣,布帶也好好纏著。

下床尋了尋自己的衣物,整整齊齊疊在房間裏的桌上,桌上還有一碗黑乎乎的藥,單青雲猜測這是尋玉煙特意給她準備的,也不作多想一口悶了。

昨夜她迷迷糊糊的,時而睜開過眼,好像不是在這個地方,她趕緊換上自己的衣服,忽而看到鏡子裏自己的脖子上有東西,靠近鏡子看仔細些,把衣襟拉開些,不僅脖子上,身上都有大小不一的青紫圓印。

單青雲將衣服穿好,領子扯到脖子最高處,跑下樓。尋玉煙必然是知道她身份了,那昨夜那個人呢。

單青雲逮著小樓外麵掃地的小姑娘就問:“尋玉煙人呢?”

“玉煙小姐一大早被陳員外家的人接走了,員外今天宴客,請玉煙小姐撫琴助興呢。”

“陳員外是哪個員外?”

那位小姑娘沒回答,隻從胸口拿出一封信,說道:“玉煙小姐說,公子醒來就把這個交給公子。”

單青雲拿到信,放開那小姑娘,走遠了些打開來看,裏麵兩張紙,第一張隻寫了一句話:他不知道是你。第二張,是一劑藥方,背麵寫了每日一副,兩次,直至月信來至。

單青雲先將信先收起來,往前樓跑去,跑到一半停了腳步,她回頭,跑上了尋玉煙的房間,回到床上,她細細打量了一下這床,往上看的時候,發現了那根不怎麼正常的繩子。

她一拉繩子,尋玉煙那張床的床板便陷了下去,單青雲掉在一堆草垛上,這個小房間三麵是牆,唯獨一扇門透了點天光進來,不至於讓人摸瞎。

她打開門,外邊是一條甬道,一邊是一幢房屋的後側,另一邊是牆,從這甬道出去是一片不大的花園,那幢房屋的大門開在這邊,有三個房間。

離她最遠的房間有些響動,嚇得單青雲趕緊躲回甬道裏,隻聽見一人說:“公子,這邊請。”

她肩膀靠著後牆,微微側著身子出去看是什麼人……視線固定,是他。

單青雲躲回來,一時心情如海潮洶湧。

剛剛那個帶著玉冠,穿著竹青衣裳的公子,正是東祁。她聽著細微響動,悄悄跟了過去,保持距離,總在轉角處躲著,一直跟到後門的地方,看著他從小門出去,上了一輛煙紅色的馬車。

她落下了眼,忽而心裏各種味道都來了,雜糅在一起,都不是滋味。

從百花樓出去雇了頂轎子坐到安陽大街,從街口走回家,這一段路,單青雲走得失魂落魄,有氣無力,靠近家門,門口小廝便喜道:“回來了,老爺,回來了!”

單青雲聽他那一聲喊,才魂魄歸位,看來又免不了一場大鬧了。

她走進單家前廳,隻見他父親在上首,怒氣都寫在臉上,她上前拜了一拜,單仲賢一手指向門口,說道:“家下人一宿沒睡,滿雍京找你這個人,你倒好,第一天上任就去喝酒,徹夜不歸,第二天翹值,招呼都不打。”

“青雲知錯,絕不會有下次。”

“你倒說說,昨夜到底上哪兒去了?”

“同僚帶去了一個新酒館,喝多了沒注意。”

“喝多了沒注意?你的書都讀到哪裏去了?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兒禮義廉恥?你問問你自己,你哪裏有臉麵這麼理直氣壯?”

“父親若是想發難,跪祠堂挨打,青雲都認了,大可不必如此尖刻。”

“現在誰還敢讓你跪祠堂?打你?你這語氣,這態度,不是你叫我父親,我都該叫你一聲爹了!求求你少給我惹事,放過我單家兩百來口人吧!”

單青雲無所謂似的看了看天,冷漠說道:“若無其他事,青雲就退下了。”她繞過父親往後麵走,直接回了聽雪居。

聽雪居裏,孫媽媽正坐在屋裏抹眼淚,如意陪在一旁,看到她回來了,兩個人趕緊迎上來,孫媽媽用力在她胳膊上錘了一下,“一晚上不見人,也不說去哪兒了,生生要把人急死。”

“孫媽媽,我餓了,趕緊去給我準備點吃的吧。”

孫媽媽聽她這麼一說又心疼,問道:“到底上哪兒去了?怎麼會餓著呢,我去廚房替你準備。”

等孫媽媽一走,單青雲立馬把如意拉到房間裏,把門拴上,將尋玉煙留的那張紙掏出來,說道:“如意,你去杏林堂去給我買二十副藥,這是藥方,切記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孫媽媽也不可以。”

“這是什麼藥?”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避子滑胎的。”

如意瞪大了眼,捂住了嘴。

“如意,我不多說你也能懂,我現在隻能信你了,記住,千萬不能讓人知道。”

如意死死咬著牙,壯士斷腕似的點了點頭,回頭尋了個最大的食盒,替單青雲出去辦事。

單青雲吃過飯找了個理由遣開孫媽媽,讓如意伺候洗了澡,如意擦著背隻罵道:“是哪個沒良心的,一點兒也不會心疼人。”

單青雲隻覺得好笑,第二天上值,匡氏順茂壞笑問道:“單兄弟,玉煙小姐那滋味如何?”

單青雲本來冷著臉,看到匡青茂那咬牙切齒的樣子,遂笑道:“自是快活似神仙,玉煙小姐腰身不盈一握,肌膚柔軟滑膩,可會伺候人了。”

隻聽見“啪”地一聲拍桌響,匡青茂一隻手握著另一隻手的手腕,在那嗷嗷叫疼。

單青雲冷笑一聲,白過一眼,走到了冷時弘的身後的位子坐下,前麵的冷時弘微微側了身子,又擺了回去,又稍稍轉頭,又擺了回去。

單青雲見狀,傾身向前,說道:“時弘兄,他二人設計陷害我,你要因此同我疏遠嗎?”

冷時弘立馬轉過頭來,說道:“當然不是,那日我匆匆離去,把你一人留下,昨日你沒來,我也猜到些了,是我不對,我是怕青雲你怪我……”

“大丈夫不拘此等小節。”

冷時弘將身邊一摞卷宗搬到她桌上,說道:“這是昨日你的案卷,我已替你抄謄好了,別忘了叫小官歸檔。”

單青雲終於露出了輕鬆的笑,“那我就謝謝時弘兄了。”

文書館小官前來搬卷,在他倆側邊說道:“兩位大人,主司大人有令,今年按察司例行巡查,抽到了文書館,從今日起七日的現謄文書,會先送進宮裏聖藻宮六皇子處,待六皇子一一檢閱過後,方才歸檔,讓大人們用心些,切勿失心犯錯。”

單青雲抬頭看著文書小官,傻眼問道:“你說,送到哪兒?”

“六皇子處。”

單青雲呆呆回頭,眼睛在桌麵莫名其貌地找東西找了許久,突然心神一定,將卷宗搬起來抄謄。

文書館抄謄有定式,必須用小體正楷書寫,字字求個清楚了然,單青雲提筆沾墨,直接寫起了行書,筆墨飛騰,風骨灑落,她的青雲之路能不能開,就在這字上了。

一日上值完,單青雲將家裏的轎子遣走,獨自一人去出仕街買了一把匕首,雇了一輛馬車,又去了百花樓,尋玉煙好像猜到了她的到來,早已命人大門前等她,引她到後門進了前夜那房間。

房間裏,尋玉煙獨自一人拿著素陶茶杯飲茶,見她便問道:“熟悉嗎?”

單青雲冷臉坐到她對麵,尋玉煙便替她也倒了一杯,茶水在素陶杯中,顏色顯深,水漸滿,尋玉煙便將茶拿到她麵前,說道:“女孩子家家的,便不要動刀動槍來見了。”

單青雲把那匕首“啪”地一聲拍在桌上,直勾勾看著尋玉煙,問道:“你開個條件吧,離開雍京,還有,告訴我他是誰。”

尋玉煙悶哼著笑了起來,說道:“單小姐可真是可愛,我若告訴了你,怕是你馬上就拔刀將我殺了吧。為了我這條小命,我可不犯這個傻。”

“你不說,我也可以殺了你。”

“殺了我,你可就永遠不知道他是誰了。”

單青雲掛起一副狡猾的笑,說道:“我告訴你,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那你就不會帶著家夥,來問我了。”

單青雲的笑意落了下去,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單小姐,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他不知道是你麼,你大可不必害怕他把你的秘密說出去。”

“我憑什麼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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