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寧寧咋樣了?我能去看看寧寧嗎?”
“大娘,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沒保護好寧寧,讓她被二流子臟......”
“......啊......好痛......嗚嗚嗚......大娘,你咋能打我!”
緊接著,剛睜眼的丁思寧就聽見院子裏傳來咣咣哐哐碗盆被砸的聲音。
丁思寧皺眉,腦海裏馬上出現一個名字——丁月香。
這時,院裏響起一聲慘叫,以及丁母扯著嗓子的罵聲:
“小賤皮子,這是在發啥瘋呢,一大早地跑到我家院裏砸東西,我要是不教訓孝訓你,就對不起你叫我一聲大娘!”
罵完,院裏又傳來幾聲巴掌聲。
女孩哭得更大聲了,“大娘,我沒有,我,我就是知道寧寧出院了,才想來看看她!啊——別打了,大娘,別打了——疼,疼......”
但是丁母連罵都懶得罵著,熟練地薅住丁月香的頭發,一頓劈頭蓋臉的修理。
起先丁月香還是掙紮幾下,可是丁母常年下地勞作,一隻手就把丁月香死死地控製住,丁月香隻有挨揍的份。
屋裏的丁思寧緩緩撐起自己,靠坐在炕上,臉上一片冷漠。
自從三天前在簡陋的醫院醒來,她就發覺自己穿書了,成了一本年代文裏的一個跟她同名同姓的小配角。
以前看這個文的時候,丁思寧就被這個女配氣得肝疼,甚至陰謀論地想,這個文的作者是不是跟自己有仇,怎麼就剛好用自己的名字給這個下場淒慘的女配取名。
因為原主若不是那麼作天作地,她本該有個不錯的人生。
雖然她出生在缺吃少穿的七十年代,上麵還有三個哥哥,可她家卻沒有那種重男輕女的思想,一家人都把她這個最小的女孩子當寶貝一樣寵。
可也因為如此,書中的丁思寧變得縱嬌縱無腦。
高中畢業後的她一時沒找到工作,就回到東沂村當了個記分員。
但,此時的丁思寧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她向來羨慕文人的風花雪月,又自詡是個有知識的人,哪裏能看上鄉下的泥腿子。
恰好村裏有幾個知青。
其中一個叫常洪民的男知青更是長得斯文白淨,符合丁思寧所有的期待,於是就瘋狂地迷戀上對方。
她請求身為大隊長的親爹給常洪民安排最輕省的活計,甚至還把家裏好不容易給她找到的小學老師的工作也讓給了他。
不但如此,她還常常偷拿家裏的糧食接濟常洪民。
常洪民卻壓根兒看不上丁思寧,但對她的物質上的幫助卻拿得十分心安理得。
書中的丁思寧卻還十分高興,以為常洪民心裏也是有她的。
可是,作為讀者,丁思寧一眼就看出那常洪民隻是原主當成得到利益的肥羊而已。
但書中的丁思寧卻似乎看不明白,她一心癡迷常洪民,隻要對方能對她露出一個笑,就可以開心半天。
隨著時間的增長,書中的丁思寧羞澀地向父母表達了她對常洪民的感情,希望他們能成全。
起先丁家是反對的,可架不住丁思寧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最後還是主動跟常洪民提了兩人的婚事。
常洪民大概也覺得回城無望,才勉強同意與丁思寧先處對象,婚事什麼的先不談。
雖然事情不盡如人意,但也夠丁思寧高興瘋了。
隻是丁思寧不知道常洪民不但一邊吊著她,另一邊還跟她的堂姐曖昧不清。
因為丁家的步步相逼,常洪民心裏十分地不痛快,便找丁月香抱怨了一通。
丁月香為了討好常洪民,將丁思寧騙到河邊,趁她不注意,將她推下了河。
之前她已經跟村裏的一個二流子說好了時間,讓他去將掉到河裏的丁思寧救起來,然後大張旗鼓地送她回家。
這樣一來,常洪民就可以甩掉這個討人厭的賤人,而丁思寧也被二流子壞了名聲,就算她不嫁給二流子,以後也難找到好人家。
但人算不如天算,或者說作者對丁思寧這個炮灰起了丁點憐憫,讓二流子肚子疼,救人的換成了村裏人避之不極的許彥舟。
隻是這許彥舟深知村裏人不待見他,把丁思寧救上來後放在岸邊就走躲了起來。
可惡的是,丁思寧明明認出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把這救命之恩扣在常洪民身上。
並求著家裏給了他一個工農民大學生的名額。
丁父丁母覺得常洪民走了女兒說不定能恢複正常,便同意了。
誰知前腳常洪民一走,後腳丁思寧就跟著他跑了,但最後卻落得個客死他鄉的淒慘下場。
書裏,這時候丁月香在得知丁思寧被救回來後,就到處散播流言,說她被村裏的二流子看光了、摸光了雲雲。
可當這些流言愈演愈烈的時候,常洪民站出來說救丁思寧的是自己。
之所以沒把她直接送回家是因為他也沒力氣了,打算去丁家人,沒想到是被丁家人先一步找到了,他也就不出麵了。
常洪民出來承認這事時,可把丁月香氣得差點兒吐血,後麵在常洪民的花言巧語下,丁月香才轉怒為喜,甚至幫著他一起從丁思寧手裏哄騙好處。
這些都是原文中的丁思寧不知道的,她更不知道丁月香本來是打了毀了她一生的計劃。
在原文裏,丁思寧並沒有對家裏人說是怎麼落水的,因為那時的丁月香先一步對原主進行了威脅。
要說原主的性格也很奇怪,有時囂張到極致,有時又懦弱得讓人覺得不欺負她一下都對不起自己。
所以丁月香隻是對她說:“如果你敢跟你家裏人說是我推你的,我就到常大哥麵前說你壞話,看他還會不會跟你處對象!”
就因為這句話,書中的丁思寧就被嚇住了,寧願自己額頭留個疤,也沒有說自己落水跟丁月香有關。
但現在既然她穿進來了,作者的設定就全要改一下了,她的腦子可沒有進水。
於是,當丁思寧在醫院醒來,一理清思路,就抹著眼淚跟丁母告狀了。
所以才有丁月香一出現在丁家大房,就被丁母暴打的一幕。
正想著呢,院子裏有人大聲叫丁母的名字,“周春梅,你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