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花如雪的聲音嬌嬌軟軟，一雙杏眸楚楚可憐，說起來她也不過是無辜的，文百宿語氣緩和下來，

“本王知道你的心意了，你別多想，好好備嫁。”

花如雪靠在他懷裏，柔聲道:“知道了，雪兒會乖乖等著殿下來。”

文百宿輕咳了聲，輕輕推開她，“本王還有事，下次再來看你。”

花如雪看著他離開的身影，臉上哪裏還有半分嬌羞，她攥著衣袖，眼底克製著怒意，“梅兒。”

“二小姐......”

“你說，我到底哪裏不如姐姐？”

梅兒張了張唇，不敢開口。

花如雪嗤笑了聲，“罷了！來日方長，我總會讓他知曉，我比姐姐好。”

錦繡閣。

“小姐又要出門？”花頌看著已經換上了一身錦緞長袍的花如錦擔憂道。

“我有些事兒要出門。”花如錦捏了捏花頌的臉頰，“好花頌，我會早些回來的。”

花頌點點頭，張口正欲叮囑幾句，就瞧見花如錦的身影從牆頭消失，她錯愕的瞪大了眸子。

花如錦出門便直奔楚香樓，老鴇瞧見她，眼睛登時一亮，“您終於來了！快進來。”

老鴇指了指店內的橫裝，一邊開口道:“您瞧瞧怎麼樣？都是按照圖紙上重新安置的。”

花如錦點頭，“可以了。”

“姑娘，那接下來咱們要做什麼？”老鴇忍不住問道。

花如錦轉了轉眸子，拍著老鴇的肩頭道:“媽媽，您還是莫要叫我姑娘了。”

老鴇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我明白，明白，那我如何稱呼您啊？”

“叫我錦爺吧！”花如錦抿了口茶，朝老鴇道:“第一步重裝楚香樓完成了，咱們就開始第二步，打造一位名動京都的頭牌。”

老鴇會意，揚起喊道:“姑娘們，都過來。”

楚香樓的姑娘們紛紛出來，排成一排，站在花如錦跟前。

“錦爺，都在這兒了，您瞧瞧誰合適？”

花如錦看了看跟前的幾個姑娘，不得不說，楚香樓的姑娘們個個貌美如花，隻是不夠驚豔。

瞧見花如錦的神色，老鴇轉了轉眸子，卻是轉頭看向閣樓，“玉兒，還不快出來。”

眾人紛紛看向閣樓，花如錦的視線也望了過去，隻見一道身影從閣樓間款款而來。

“錦兒，玉兒是楚香樓的花魁，在咱們楚香樓技藝也是一絕，不如就選她？”老鴇開口道。

柳玉兒淡淡瞥了花如錦一眼，輕笑道:“媽媽，您這又是哪一出啊？”

“柳姐姐，您還不知道呢？這位錦爺說是要培養一位名動京都的頭牌。”一旁的姑娘殷勤的開口。

“好大的口氣，也罷！我就勉為其難陪你們試試。”柳玉兒理了理衣袖，慢悠悠的坐下來。

“她不行。”

花如錦放下茶盞，語氣淡然。

聞言，眾人均是一愣，老鴇看了看錯愕的柳玉兒，忙開口，“錦爺，玉兒是楚香樓最美的姑娘了，連接三年都是花魁，她若還不行，那我可真找不出能行的了。”

柳玉兒驚愕過後，臉色徒然一沉，“這什麼破勞拾子頭牌，本姑娘還不願意呢！”

眾人也是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唯獨花如錦神色如常，目光一一略過眾人，視線落在角落裏一個穿著棕色粗布衣裳的身影上。

“你叫什麼？”

那丫頭一愣，左右看看，才發現花如錦的身影的確是落在自己身上，她忙開口道:“我、我叫二奴。”

“你可願成為楚香樓的頭牌？”

花如錦這話一落，眾人更是不可思議，尤其是柳玉兒，第一個站出來開口，“你在開什麼玩笑？她不過是楚香樓一個打雜的丫頭。”

花如錦微微勾唇，“她從前是打雜的，日後可未必。”

柳玉兒瞪了花如錦一眼，轉頭看向老鴇，“您就由著這個來曆不明的什麼錦爺胡鬧嗎？”

“這......”老鴇猶豫的看著花如錦，心裏也隱隱覺得有些不靠譜。

花如錦隻看著眼前的人，再次開口，“你可願成為楚香樓的頭牌？”

二奴有些瑟瑟發抖，成為頭牌自是比她如今在楚香樓打雜還要受人欺負好多了。

可她也明白自己的模樣，頂多就是清秀，哪裏比得上柳玉兒這般貌美如花？

“你隻要告訴我願意或者不願，其他的都交給我。”花如錦拍了拍她肩頭。

“我......我願意。”二奴重重點頭。

改變命運的機會，即便隻有一線可能，她也想試試。

“好，從今日起，你莫要叫二奴了，叫楚香吧！”花如錦轉頭看向眾人，“我知你們不服，不若公平較量？”

“如何公平？”老鴇詢問道。

花如錦輕笑了聲，“七日之後，競選頭牌，楚香樓所有人皆可參加如何？”

聞言，眾人頓時一陣歡呼，平日她們都沒什麼機會出頭，更沒有機會公平較量。

如今這樣一來，她們倒也有成為頭牌的可能性了。

柳玉兒哼了聲，不屑的看了眼楚香，“好，那便七日之後再看。”

花如錦讓老鴇給楚香安排了間屋子，與楚香叮囑了幾句才離開。

——“梅兒，我讓你準備的糕點可都準備好了？”

梅兒應聲，“都按小姐的吩咐備好了。”

“那便走吧！都好些日子了，姐姐的氣也該消了。”

“小姐這般誠心誠意，大小姐定然會感動萬分，與小姐重修舊好的。”

主仆二人邊說邊往錦繡閣去，“但願能如你所言......”

剛到門口，便瞧見一抹熟悉的衣袂從牆院消失，梅兒一愣，呐呐道:“方才那是大小姐？”

花如雪轉了轉眸子，收回步子往回走，一邊低聲吩咐，“快叫人從後門跟出去瞧瞧，我那大姐姐要做什麼。”

梅兒應聲出去，不到半刻鐘就回來了，“小姐，大小姐她去的是......楚香樓。”

“什麼？”花如雪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楚香樓？她去那樣的地方做什麼？”

梅兒俯身，壓低了聲音在花如雪耳邊說著自己打聽來的消息。

“競選頭牌？有意思。”花如雪微微眯起眸子，眼底迸發出幾分狠意，唇角輕輕揚起，

“姐姐既然想玩，我這做妹妹的少不得幫她熱鬧熱鬧，若姐姐成為楚香樓那樣的煙花柳巷之地的頭牌，母親該很是傷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