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辭的繼母許琳芳神色從震驚轉為尷尬。
她過生日從來沒給晏辭留過位置,可她剛才偏偏故意在眾人麵前提到了他,如今人來卻發現連人家的座位都沒安排,實在是有些打臉。
況且,晏辭回國後的這幾年,她也隻有這次過生日是邀請了這麼多賓客,以往的幾年,都是隻邀請了幾個相熟的朋友。
她趕忙衝包房內的服務員招了招手:“把餐前撤走的椅子搬回來,再多添一副餐具。”
柳映真此時已走到她身邊,雙手將禮物遞了過去,輕聲對她說道:“生日快樂。”
許琳芳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愣了半晌,才伸手接過了禮物,極不自然的回應道:“謝謝。”
許琳芳身旁的中年男人冷著臉沉聲道:“這回還像點話,以後時間觀念得再加強點,哪有讓長輩等你的道理。”
中年男人左側的白發老者不悅地白了他一眼:“孩子都帶著禮物過來了,你還要在這挑毛揀刺,你就不能對他寬容一點?”
中年男人抿了抿嘴,沒再出聲。
柳映真快速鎖定了這兩人的身份,他們應該就是晏辭的父親和爺爺。
對於家人,晏辭基本沒和她提起,隻是告訴她自己回國後就從家中搬出來單獨住了,平時也隻有爺爺偶爾會去他的住處看他。
她當時還以為是晏辭的父母太忙,所以沒有時間去看他,現在看來他和家人的疏離程度遠比她想象中還要嚴重,怪不得他看起來冷冰冰的。
許琳芳看桌上的氣氛有些低沉,趕忙換上一副略帶歉意的表情衝柳映真笑了笑:“今天這事都怪我考慮不周,明知道你忙,常被公司的事絆住,我就應該把宴席的時間定的再晚些。唉,都是我沒安排好,讓大家不愉快了,你別生我的氣啊。”
“當然不會。”柳映真麵色平靜的答道,心裏卻被這番茶味濃烈的話惡心到了。
“那就好,快坐下吃飯吧。”許琳芳幹笑兩聲,忙招呼柳映真坐下。
此刻許琳芳麵上雖保持著鎮靜,但內心卻慌得一批,晏辭今日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讓她一時間完全搞不清楚晏辭的葫蘆裏裝的究竟是什麼藥。
她的兩個兒子顯然沒她鎮定,此刻皆是一副瞳孔地震的模樣,仿佛是在大白天撞到了鬼一樣。
晏辭的性子他們是了解的,他一向是直來直去,好惡都擺在臉上,從來不會搞這些迂回的手段,也更不屑在別人麵前演什麼母慈子孝的戲份。
可今天他反常的樣子,實在是叫他們兄弟二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在座的眾人看著眼前的情景,臉上的表情也是變了又變,他們大多是晏辭父親和繼母的朋友,以往他們聽說的可都是晏辭平日裏是如何的傲慢無禮。
可眼下看來,之前聽到的也不全是真的。
桌上的菜已基本上齊,眾人都開始動筷,柳映真見狀也拿起了麵前的筷子。
才剛要夾菜,晏辭的二弟晏珩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她:“下班前我去你辦公室的時候,沒看到你有急事要處理啊。”
柳映真停下夾菜的動作,回給他一記冷冷的眼神,平靜地回道:“你在我辦公室滿共待了不到一分鐘,你當然沒有看到我有急事要處理。”
眼前這張臉,明明是和晏辭這張驚為天人的臉有那麼一兩分相似,可是他的臉怎麼越看越讓人想抽他呢!
什麼狗屁弟弟,就會處處搞針對。
“哦,是嗎?那你處理的是什麼急事?”晏珩不依不饒的繼續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