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包房裏又傳來另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要我說啊,就是你太偏寵他了,從小就由著他的性子,倒讓他不把你這個母親放在眼裏。雖說他不是你親生的,但好歹也是你把他從小帶大的,可現在你看,他哪裏孝敬過你?”
“唉,我畢竟不是親媽,有些話說的重了傷感情,說的輕了他也不放在心上。我問心無愧就好了,至於孩子,也不能強求什麼。”
不是親媽?
柳映真看了眼手中的愛馬仕,現在回去退還來得及嗎?
怪不得晏辭沒和她提起,原來不是他親媽啊!
那她買這麼貴的包,晏辭還會給她報銷嗎?
要不,趁著還沒進去,開溜?
柳映真正糾結著,就聽到晏辭的弟弟嘲諷道:“他呀,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晏辭的繼母厲聲喝道:“啊珩,不許這麼說你哥哥!沒大沒小,成什麼樣子!”
“你也不能怪啊珩這麼說,晏辭那個孩子從小就不懂得感恩。他小的時候你對他多好,一顆心都撲在他身上,他卻連一個好臉都不給你。後來他出車禍斷了腿,你倒是盡心盡力的伺候他,可他呢?他對你那態度就好像他的腿是你弄斷的一樣。”另一個中年女人越說越不滿。
晏辭的繼母歎了口氣,“唉,還提這些幹什麼,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那會孩子小,不懂事也是正常的。”
“他現在可不是個孩子了,還不是一樣不懂事。”晏辭的另一個弟弟忿忿地說道。
“他今天沒來,肯定是讓工作上的事情絆住了。他忙,我能理解,我不怪他的。”晏辭的繼母這話說的雖是大度,但語氣卻酸酸的。
一個中年男人不悅地開口道:“哼,再忙能連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嗎?我過去掌管公司的時候,也沒見像他這麼忙!”
“哎呀!他還是二十多歲的孩子,掌管那麼大一個公司,你也體諒體諒他的不容易吧。”一個老頭替晏辭打著圓場。
“二十多?明年他就三十了,也就您還覺得他是個孩子。”中年男人的語氣依然不悅。
柳映真皺了皺眉,感覺胸口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悶悶的。
她不知道晏辭小時候到底經曆了什麼,隻是這兩天的相處,讓她覺得晏辭並不是她們口中說的那樣。
或許,隻是晏辭的性子太冷不愛表達,所以他的家人才誤會了他?
柳映真看了眼手中的愛馬仕,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堅定向包房走去。
就讓她來為晏辭與家人架起一座溝通的橋梁吧!
柳映真跨進包房內,微微頷首,“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臨走遇上個急事處理了一下。”
看到她進來,包房內所有人的臉都僵住了。
晏辭居然來了?
柳映真本想直接把愛馬仕遞到晏辭繼母的手上,但她環視了一圈,發現自己根本認不出哪個是他繼母。
於是,她隻好把愛馬仕舉起,擋住自己的半張臉:“這是我精心挑選的禮物,希望您能喜歡。”
過了許久,一個打扮華貴的中年女人滿臉震驚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和晏辭的關係,別人不清楚,但她自己卻心知肚明。
晏辭生母去世不滿三個月,她就大著肚子進了晏家的家門,晏辭的父親自知此事並不光彩,便對外封鎖了消息,直到一年後才對外宣稱自己新娶了續弦。
她小三上位的事,瞞得了外人,卻瞞不住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的晏辭。
是以,晏辭對她的恨,她自然是清楚的。
當然,她也並不喜歡晏辭,所謂的對他好,也不過是演給外人看的。
她的生日晏辭是從來都不會參加的,所以今日她才特意在眾人麵前提到了晏辭。
隻是......
眼前這場景,實在是令她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