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現在是元蘭聽話的仆人了,做這麼多竹筒,是要拿去討好她吧!”
元青青啐了一口,她早前就注意到元蘭腰間一直掛著一個竹筒,白梅哪裏會做這稀奇古怪的玩意,一定是元蘭教的!
白梅臉色有些發白:“這是我自己做了要給我孩子用的,和蘭......元蘭沒有關係。”
她不想惹怒元青青,也不想給元蘭帶去麻煩,不得不改變稱呼。
“少給我狡辯,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元青青冷哼一聲,二話不說上前就搶走了她懷中的竹筒,還順手推了白梅一把。
白梅踉蹌了一下。
“既然是你做給家人的,那我也是你的家人啊。”元青青惡劣的笑著,“就用來給我和爹娘用吧,二嬸,我知道你一張最善良了,應該不會在意的。”
“這是我......”
白梅顫抖著嘴唇,可元青青凶狠惡煞,她根本不敢上前去搶,隻能看著她洋洋得意地離開。
她歎了口氣,攥緊傷痕累累的手。
罷了,大不了再做一些......
豈料,回去後,這件事被元蘭知道,她當即拉著白梅就要去找元青青。
白梅不願,“算了,都是一家人,何必鬧得那麼僵呢?”
“不行,容她這一次,還有下次!”
元蘭氣勢洶洶找到了剛回到他們休息處的元青青,二話不說,上去攥住她的手腕,直接搶走竹筒!
“元蘭,你!”
元青青一驚,立刻要搶回來,結果被元蘭給推到一邊,差點摔倒,不僅如此,還搶走了她腰間的水囊。
那是馬武給她的!
元青青直接瘋了,“大白天就搶東西,賤人你瘋了嗎?!”
“我看你是忘了上次的教訓!”元蘭冷冷瞥她一眼,“閉上你的嘴,否則我不介意再賞你一巴掌!”
把元青青鎮住,她轉身就走。
孟氏要追上去理論,卻被臉色發青的元青青給攔住了,她想說什麼,可是看到女兒的臉色,又咽了回去。
“青青......”
“算了,不跟她爭。”元青青狠狠咬著牙,甚至嘗到了血腥味,她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她不想眾目睽睽之下挨打。
元蘭!白梅!我們走著瞧!
孟氏瞧她似乎很忌憚元蘭,不由歎了口氣,“青青,明知那那死丫頭現在不好惹,你又何必去招惹她?”
“我怎麼就不能招惹她?”元青青惱羞成怒,“大家都是流放,憑什麼她就可以得到那麼多食物?!還不用付出任何東西!”
而她卻要被糟蹋!
孟氏心疼不已,同時也越發憎恨元蘭和白梅:“傻孩子,有娘在呢,娘會幫你的!”
“你們幹嘛呢?”
身後響起元啟洪的聲音,元青青幾乎是下意識把自己帶回來的糕點藏起來,這可都是馬武給的。
結果被元啟洪一把搶走!
“你還給我!”
元青青要過去搶,結果被元啟洪使勁推了一把,踉蹌著坐在地上,“老子是你爹,你就應該孝敬我!”
元青青氣的嗚嗚哭起來。
孟氏痛罵道:“元啟洪!這是女兒好不容易拿回來的,你給女兒留一些啊!”
“留個屁!”元啟洪一把將糕點塞進嘴裏,噎得直翻白眼,可就是不打算吐出來,“我拿到了,就是我的,就這麼點東西夠誰吃的?你趕緊再弄一些回來!”
他一邊吃一邊罵罵咧咧。
元青青咬著嘴唇,抽抽噎噎的哭,孟氏在一旁安慰又要訓斥元啟洪......
一時間亂成一團。
不遠處的元蘭也注意到了,剛站起來,白梅就攔住了她,“別去蘭蘭!”
元蘭一愣。
她本也沒打算管這閑事,但白梅的阻攔更讓她驚訝。
白梅咬了咬牙,眼中閃過掙紮:“事到如今,我們也隻能保全自身,我隻希望他們別來找我們的麻煩,其他的事跟我們沒有關係。”
總算想通了。
元蘭很讚同地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梅覺得她看著自己的目光裏好像帶著欣慰......
“你們就眼睜睜看著我們吵,也不上來勸個架!”孟氏罵累了,一轉頭看到白梅和元蘭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難怪你們倆能湊到一起,都是一丘之貉!”
白梅臉色一白。
元蘭嘖了一聲,“你有病啊?你們家的破事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自己男人管不好,轉頭就來罵我們,你是覺得我們好欺負?”
眾人滿臉錯愕。
孟氏臉色更是青一陣白一陣,“你怎麼這麼......”
“不尊重長輩是吧?”元蘭直接替她說了下去,冷笑一聲,“我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不尊重。”
孟氏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接著就看到元蘭朝她走來,二話不說就搶走了她手中僅剩的水囊,放在耳邊晃了晃,還頗為嫌棄。
“就這麼點水,不夠我塞牙縫的。”
這土匪行徑把孟氏嚇得不輕,再也不敢囂張。元啟洪父女氣得咬牙切齒,卻拿元蘭一點辦法都沒有。
元蘭大搖大擺地離開。
回頭她就把從孟氏手中搶來的水囊給了白梅,可白梅卻很害怕。
她擔心水囊會被搶回去。
緊接著,她的手被元蘭重重一捏。
“二嬸,我知道你害怕,但是你不想保護元鬆元竹嗎?就算是為了他們,你也必須強硬起來。”
這句話,說到了白梅心坎裏,有句話說得好,為母則強,她隻要一想到兩個孩子,心底就有無限的勇氣。
她咬咬牙,將水囊收起來。
“你放心,我絕不會再被元啟洪一家欺負了!”
......
馬武一揮手,“趕路吧!”
大家拖著疲憊的身子跟著解差們開始踏上旅程。
天氣炎熱,解差們騎著馬,而他們卻要用兩足去走,不到兩個時辰,都已經是疲憊不堪。
三個時辰後,眾人一停未停,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稍稍慢一些就要被馬武抽鞭子。
眾人嘴皮幹裂,嗓子冒煙。
有些體弱的都覺得眼前發黑,雙腿猶如灌了鉛一樣沉重。
馬武坐在馬上,胯下的馬也已經感到疲憊了,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但即便如此,他坐在馬上也比這些囚犯要舒適千百倍。
他喝著水,欣賞著眾人狼狽的模樣。
元青青跟在他身邊,待遇自然比其他人好一些,不禁對元蘭幸災樂禍,“走了這麼長一段路,累不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