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這是什麼打扮？”魏修看了一瞬趕緊移開眼睛，似乎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語氣也有些低沉：“今日做事，你須得小心謹慎。”

“回公子，奴明白。”春曉低著腦袋回話：“如果被人抓住，也絕對不會說出公子之事！”

“嗯？”魏修反問，突然笑了一聲：“你倒是大膽。”他將手中書放下，三兩步便走至春曉身邊，與她不過一掌之隔：“放心，你不會有機會說出我的名字。”

春曉心中一緊，她剛剛不過是表忠心，絕對沒有要挾意思，可魏修似乎誤會了什麼，她正要開口解釋，卻見魏修轉身離去：“盡早出發。”

回到房間，春曉洗去妝容，換上更為樸素的服裝，隨後在臉上細細雕琢，一番忙活後和前些日的路娘子一模一樣，她隨即戴上帷帽，婉拒向東駕車，自己租了一輛馬車前往花房，像往日般做活，便是幫買花的女子做個簡單發髻，陳平看到她頭上發髻，心中一動把她帶到了倚翠樓。

倚翠樓每日都有宴飲，歌舞不停，自然每日都得梳妝打扮，陳平上一次引薦路娘子得了憐兒好意伺候，此次見她再來，自然想再享受一番。

春曉假意推脫，最終‘見錢眼開’再次來到倚翠樓。

憐兒正在梳妝，見春曉頭上發髻雙眼一亮，不需春曉開口，她直接拿出銀子遞給春曉：“我也想要這樣的頭發。”

春曉微微一笑：“好！”這個發髻比較好梳，無需太多折騰。春曉梳好頭發又將胭脂塗在憐兒兩頰處，仿若酒醉美人，誘人於無形。

憐兒顧不得和陳平廝磨便要出去炫耀，陳平看得心頭熱，準備晚上再來，等他喚春曉離開時，憐兒再次回來：“你快來！紅姑娘要你梳妝！”

春曉皺眉裝作不情願，但還是被憐兒帶了過去，此時紅姑娘房中有不少人，憐兒性情火爆，一把將其他人推開，將春曉推到前麵，麵前人正是倚翠樓四位紅姑娘之一的蘇雲。

蘇雲的確貌美，明明長相明麗，雙眼卻如秋水一般，盈盈一望，總有無限濕意，惹人疼惜。見春曉來後卻不愛說話，身旁丫鬟雀兒倒像個主事人。雀兒也不曾為難人，先是推過金銀，再是好言要求發髻，總而言之是要比憐兒的更好看。

這簡單，蘇雲本就比憐兒好看，春曉將她後腦頭發偏移出兩分於正麵微微露出，又插上一支祥雲銀簪，後腦則是一支長步搖，垂在頸間，行動之間微微搖晃，胭脂薄塗至眼下，不動亦有三分可人，春曉仔細雕琢後再添一顆紅痣，顯得勾人。

聽著周圍人的誇讚，蘇雲很是滿意，但沒和春曉說話，身邊丫鬟雀兒倒褪下金鐲給了春曉。

春曉趁機打量蘇雲，卻沒看出什麼，覺得除了不愛說話和眉眼間的輕愁，蘇雲和其他人沒什麼區別。

一旁的扶柳也想要春曉梳妝，春曉來者不拒。她也知道扶柳為人大方，見扶柳不適合這發型，幹脆換了個簡單包髻，發髻一圈墜以珍珠，顯得她格外清麗，別有一番清冷。

扶柳很滿意，點頭道謝，見春曉看著離開的蘇雲，以為她擔心蘇雲不滿意開解道：“娘子不必擔心，蘇雲時常讀些佛經，性子喜靜。”

春曉聞言點頭，仔細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