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經將我賜給了國師,不日後就會完婚。”
安平遙複而笑了笑:“那是好事兒。”
“也謝謝妹妹你,之前下的一盤大棋。”安平遙挑著眉頭,笑意淺淺撫上自己的小腹,“若是等著孩兒出世了,我跟夫君必定會帶著賀禮,好好謝謝妹妹賜下的良緣。”
她這話讓安平遙的心臟,有那麼一瞬間的刺痛感。
那似乎是這副身體的慣性。
在安平遙的記憶裏,當朝國師方衛之,君子如玉,風度翩翩,絕世無雙。那一身白衣襯得膚白如雪,氣質清冷。
初見驚鴻一瞥。他總是給安平遙希望,又在她歡欣雀躍時將她所有的幻想捏碎。
還說什麼要一直在一起?這不轉眼就要和別人成親了麼?嘖,簡直是個笑話。
挨天煞的,就那種渣男,還有什麼好值得留戀的?
“哦對了,聽聞你跟著寧家那二公子搬出了寧府?我就說嘛。就你這個脾氣,正常人誰能受得了你?不過,這宮外傳來的消息,總是不太真實。”
“不如,你來給姐姐講講事情經過,給我找點兒樂子?”
“想要看樂子?”
安平遙的眸子一眯,嘴角勾起淺淡的笑容。
“那也不是不行。”
安平遙說道,“在聽樂子之前,我想問問姐姐。你算計那件事情,算計多久了?”
“妹妹什麼意思?我聽不懂呢。”
安平柔這個反應,安平遙早就料到了。
她素來就是這樣的人。
小時候她會把自己身上掐的青青紫紫,待到有人看見,她偽裝出為她抱不平,滿懷心疼的樣子,轉眼嗬斥著隨從將自己最親近的宮女拖下去活活打死。
所有的宮人都明白,華聞公主跟安平公主鬧不對付。
兩者相選,那些宮人就開始背地裏欺壓安平遙,然後笑眯眯的去把她的慘狀講給華聞公主當樂子聽,換賞錢。
“聽不懂沒關係。”安平遙笑得慵懶:“我隻是想告訴你,你那些劣質的藥物是個好東西。”
“祝你們百年好合。”
安平遙抬腳往外走。
是藥三分毒,更何況是從那種下賤之處來的物件,一般用這些的女人都隻是一時歡愉,不為生子。那欲念來的強,毒性也更強。
她不喜歡看樂子嗎?
到時候那孩子生出來,簡直就是天大的樂子。
“安平遙。你會後悔的。”
安平柔說道:“我就靜靜等著,你哭的時候。”
安平遙回頭看了一眼,笑意淺淺:“那你就好好等著吧。”
外麵候著的太監看見安平遙出來,匆忙地低下頭,企圖躲開安平遙的視線。
“現在該去正地方了吧。”
“公主這邊兒請——”
皇宮瓊樓玉宇,宮殿徹夜輝煌。宮人們掌著燈步履匆匆。
這地方就像是個囚籠一般,格外的壓抑。
安平遙推開厚重的殿堂門,就看到了一襲背影。那背影身姿挺拔,宛如青鬆。
“安平來了啊。”
安平遙看著高高在上的皇帝,微微俯身:“父皇。”
“上次回門的日期,聽說你身上有疾?”
這是寧家放出的話。
安平遙笑了笑:“謝父皇關懷。前些日子身體卻有不適,沒來及到宮中拜見父皇,還望父皇見諒。”
“找過太醫了嗎?”皇上一臉的擔憂,問道。
安平遙抿了抿唇:“問過了,太醫說並無大礙。”
這一來一回,皇上似乎也不習慣這溫情的戲碼,直言道。
“那寧家,可還算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