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藝喝了口茶,輕描淡寫的說:“其實我想過直接入職下家公司的,但是人總歸是要給自己放鬆的時間。我也已經想好了,先出國走走看看,彌補一下這些年丟掉的樂趣。別的等回來再說吧。”
黎沫看著滿臉輕鬆的淩藝,心裏其實是有點羨慕的,說放下就放下,說離開就離開,這樣的魄力不是誰都有的。
換做她,或許會等著被辭退那天,她才會離開吧。
這頓飯一直吃到兩點,淩藝執意買了單,“我約你出來的,理所當然應該是我買單。”
黎沫推辭不得,隻好看著她去買單,心裏想的卻是這頓飯不便宜。
和淩藝分開之後,黎沫坐在車上,慢吞吞的開著車,她不太想回那個空蕩蕩的家,可是外麵的小雨就沒停過。想想這麼大的城市,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地方屬於自己。
黎沫心裏說不上是什麼滋味,最後還是決定回家。
一路到了家,黎沫簡單的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的睡衣,然後就窩在了沙發上看書。
很無趣,很乏味,沒有年輕人的朝氣勃勃,但是這確確實實是她的生活。
從小到大,黎沫的生活一向是無趣的、乏味的、平淡的,女孩子愛玩的愛吃的愛美的,她幾乎都沒有接觸過。她一直牢牢地記得父母的囑咐,要好好學習,要爭氣,要成為父母口中‘有出息的人’,從學生時代到工作,她一向是中規中矩,本本分分,兢兢業業的做好每一件事情。
和傅臨淵在一起後,她也變了不少,學著化恰好其分的妝容,學著穿搭配得體的衣服,完全是一副職場精英的女強人模樣。
仔細算算,好像長這麼大,她不是為父母口中的‘好孩子’而活,就是為了傅臨淵口中的‘好情人’而活,再或者就是為了老板口中的‘好職工’而活。
黎沫有些失神,不由得想到了淩藝,從某種方麵來說,她和淩藝對待工作的那股勁很像,但是她和淩藝又完全是不一樣的。
越是和淩藝接觸,她越是知道自己和她的差距,她拘守成規,不知變通,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像淩藝一樣八麵玲瓏,麵麵俱到。這麼多年了,她也認清了自己,明確的知道自己適合什麼,不適合什麼。
她欽佩淩藝的離開,但是也深深的知道,像她這樣性格的人,就適合安安靜靜的敲代碼,做好規矩內的事。
晚上黎沫吃了點蔬菜沙拉,做了會兒運動後,就打算休息了。
她的作息一向是規律又刻板的,幾乎十點之前就睡覺了。
躺在床上,黎沫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同樣是一個深夜,但是今晚隻有她孤枕獨眠了。
腦海裏一會兒是昨天的傅臨淵,一會兒是今天的淩藝,黎沫悲哀的發現自己失眠了,想了想,她給傅臨淵試著發去信息:收工了早點休息,別太累。
這話發過去自然是石沉大海。
礙於第二天還得上班,黎沫強迫自己睡覺。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八點,黎沫準時出了門,剛上了高速,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機就響了。
是小周打來的電話。
黎沫心頭一震,每次傅臨淵不願意搭理她但是又必須有話要說時,就會讓小周聯係她,想到這一點,她忙點了接聽。
電話剛接通,小周責備的聲音就傳過來了,“黎沫。你怎麼能那麼不小心?”
黎沫一愣,聲音不由得就放軟了幾分:“怎麼了?”
“你幹嘛給傅少的包裏塞了一瓶冰糖雪梨?還用的透明杯子?這被粉絲看見了!有的大粉已經議論傅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