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自己走後副將做的事一無所知,想著回去打算先衝個澡,然後再回書房看會兒兵書,差不多就該睡了。
我得早點休息,可不能耽誤了明早接親。
......
次日清晨,我的副將拿著昨天永昌侯府送來的婚衣走了進來。
他一臉的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我,“王爺,您真的要穿這套衣服嗎?”
他指了指腰線的位置,又指了指那無比緊致的裏衣,“這婚服不知道是哪個傻缺設計的,這是存心想把新娘子給勒死嗎?”
“皇帝賜婚的突然,咱們又沒準備婚服,反正就今天一天,就先湊合著穿吧。”我說著,就脫了身上的衣裳,把紅色婚服往身上套。
“撕拉”一聲,婚服被我撕裂了一個口子。
這婚服大概是照著京城裏麵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的柔弱閨秀們的身材縫製的,我在軍中多年,身上都是健壯的肌肉,衣服被撐裂了也不足為奇。
我看著破了一塊的婚服陷入了沉思。
這場婚事是皇帝親賜的,要是我不重視,那就是在打皇帝的臉,公然與大夏皇室叫板。
邊關現在才剛剛太平了沒半個月,我可不希望因為我再引起什麼兵變動亂,否則受苦的還是無辜的平民百姓。
“方副將,你去把本王的那套黃金盔甲取出來,本王今日就穿著它去迎親。”
方副將眼中的羨慕一閃而過,隨後低垂下眼簾,“王爺,那可是咱們軍中的最高禮儀,您居然這麼重視未來王妃,等王妃娘娘看見了您的裝扮,肯定會受寵若驚的。”
......
吉時一到,我身著盔甲,騎著陪我行軍打仗了這些年的汗血寶馬,威風凜凜的出現在了永昌侯府的門前。
一個身著紅色喜服的青年男人正被五六個家丁壓著往外走,不是永昌侯世子石肖陽又是誰?
隻聽他嘴裏大聲叫喊著,“你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可能娶羅傾歌那個男人婆的,誰娶了那個醜娘們,簡直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永昌侯看見了我,原本臉上的心疼立刻消失殆盡,他滿臉怒色,“石肖陽,你要丟人也別在侯府門口丟人,你不要臉我還要呢,真不知道我怎麼生出來你這個逆子?”
聽到永昌侯世子罵我“男人婆”的時候,我剛強壓下火氣,等又聽到他說我“醜”,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翻身下馬,高揚起馬鞭就準備抽石肖陽。
永昌侯見狀,連忙陪著笑臉,“戰王殿下,就不勞您親自動手了,我現在就教訓這個孽障。”
永昌侯抬腳就向石肖陽踹過去,不過連著踹了幾下,全都被石肖陽靈活的閃避了過去。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永昌侯,“我記得侯爺今年還不到四十吧,怎麼就老眼昏花了呢?既然您已經管教不了世子了,那就由兒媳婦來代勞吧。”
永昌侯還想要護著自己兒子,不過看我一鞭子就要落到他身上,馬上就躲到一旁了,絲毫也看不出來剛才那行動緩慢的樣子。
我這一鞭子看似凶狠,實則卻是收著力氣的。
畢竟今天是成親的大喜日子,我害怕把石肖陽這個弱雞打出什麼毛病來。
石肖陽被我一鞭子抽的痛呼連連,對著我破口大罵,“羅傾歌,你這個賤人,我是你夫君,你居然敢打我?你已經犯罪了你知道嗎?毆打自己的夫君,這是十大罪中的不睦,老子要讓人打死你......”(十惡不赦中第八條為不睦,指一家人不和睦,尤其妻子毆打丈夫也被列入其中)
石肖陽話還沒說完,就又挨了一鞭子。
剛才那一鞭沒讓他見血,是我的錯。
我往石肖陽的方向走去,他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被我逼得步步後退。
石肖陽一隻手臂抬起,哆哆嗦嗦的指著我,“羅傾歌,你又想對我做什麼?我警告你,等明天,不,我......我今天就進宮裏去告禦狀,你敢對你夫君動手,就等著後半輩子都在大獄裏過吧!”
我俯下身去,拿鞭尾挑起他的下巴。
石肖陽這張臉實在是長得漂亮,我原本想著和這人能過就過,不能過把他當個擺件放在王府,也挺賞心悅目的。
現在看來,石肖陽看著長的還像個人樣,但腦子怕是早就被掉換成豬腦了。
“石肖陽,原來你還知道法律呀,本王還以為你是個弱智呢。”我冷笑一聲,“今天這婚事是皇上賜下來的,你既然懂法,那知道不知道抗旨不遵的下場是什麼?”
我抬起頭,以便於石肖陽能夠更清楚的看清,我脖子處蜿蜒至領口的那道傷疤。
“你這個醜婦,別拿你身上那惡心的東西來玷汙本世子的眼睛,我被你惡心的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我冷笑一聲,“這道傷疤,是本王幾年前替皇上擋刀留下來的,是本王最為看重的榮譽勳章,現在你居然敢說它醜?
石肖陽,你不是說要進宮告禦狀嗎?本王看這今天的大婚也別舉行了,本王這就帶你進宮去,讓你把剛才說的話,在皇上麵前重複一遍。”
石肖陽當然不敢進宮,張著嘴想反駁,卻半天都沒憋出一句話來。
一旁的永昌侯也被我這話嚇得臉色蒼白,連忙上前來當和事佬,“戰王殿下,肖陽年紀輕不懂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別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
等今日大婚過後,殿下和我們侯府就是一家人了,家裏的事,關起門來解決就行了,何必鬧到皇上麵前去?”
我聞言站起身來,石肖陽明顯鬆了一口氣。
我對石肖陽露出了今天以來第一個微笑,“侯爺說的沒錯,都說夫妻一體,等過了今晚洞房花燭夜,你我有了夫妻之實,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本王這些年在沙場上浴血奮戰,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也不止脖子上這一處。今天晚上,本王可要把這些‘榮譽勳章’,一一展示給夫君看。”
石肖陽直接幹嘔了起來,“惡心的女人,你天天在軍中,也不知道已經和多少男人睡過了。
本世子就是去青樓睡妓子,也不會碰你這個男人婆一下的,你還想爬本世子的床,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我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石肖陽,農民在田裏辛苦耕作才種出來的糧食,吃到你這狗嘴裏,可真是浪費。反正都是要吐出來的,本王看你以後就幹脆別吃飯了。”
已經很久沒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頂撞我了,更惶論是辱罵。
這場鬧劇是時候該結束了。
我大手一揮,不再給石肖陽狗叫的機會,對著方副將道,“把他的嘴堵住,綁到轎子上去。”
石肖陽被我的人五花大綁,嘴裏塞著塊破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用那惡毒怨恨的眼神死死盯著我看。
我連眼角餘光都懶得分給他,重新翻身上馬,揚聲道,“今日是本王成親的大喜日子,辛苦軍中的諸位兄弟姐妹來送我,包括留在漠北戍守的將士們,全都重重有賞,與本王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