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地說:“你說要一個安身之所,那日我母親說可以把你安置在莊子上,請大夫看病,生活皆可無憂,你為何不肯?你說你不爭寵,可是卻一口一個夫君地叫著,你現在身份未明,妻不是妻,妾不是妾,你是以什麼立場來我家門前哭求?”
“鎮國公府的大門,可不是人人都能來跪的,你想好了再說話,因為,說得不好,可就未必走得出這個大門了。”
她緊緊摟著孩子,哭著說:“這孩子是夫君的親生骨肉,求小姐看在他的麵上,容我入府,為奴為婢,隻要你給孩子一個身份。”
我說:“好,就算我答應你們入府,但是,你想清楚了,如果入了皇子府,我嫁進去後,他要記在我的名下,做為嫡子,你隻是個妾,從此,你不能再教養他,不能再見他,你可願意。”
她愣住了,她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我居然會答應他們入府,更沒想到我提出把兒子記在我名下,從此不許她再相見。
旁邊的人開始說得越來越大聲:
“哎呀,國公府小姐真是好心腸,這都能答應,這以後可就是皇子的嫡長子啊。”
“這是皇家的嫡孫啊,那以後富貴就難說了,不過跟這妾就沒什麼關係了,皇子怎麼可能讓一個妾養著。”
“以後有朝一日真是富貴不可言,這生母也沒啥可盼的,這孩子才兩歲,哪記得生母,隻會記得嫡母的好,當親生母親一樣孝順。”
如煙聽得拚命搖頭:“不行,瑞兒不能和我分開,絕不能分開。”
我笑了:“姑娘真真貪心,夫君你要,富貴你要,兒子你也要,什麼你都要,你憑什麼呢?憑你是江南青樓賣唱的小倌?還是憑你的樣貌?別忘了,他是皇子,日後,我會許他娶側妃,這京城,美貌的女子,多如牛毛,你算什麼東西?”
她被我激得一下站起來:“就算你是鎮國公嫡女,就可以隨意折辱人嗎?鎮國公府有什麼了不起,三皇子說要娶我,你們家,敢說不嗎?你們憑什麼?他可是皇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我當著眾人一個耳光打過去,元安從府裏衝出來,將我推到一旁,將如煙摟住懷中,狠狠地看著我:“你怎麼可以打人。”
如煙看他出來,馬上哭出來,撲進他懷裏:“夫君救我。”
那孩子撲過去,抱住元安:“爹爹,救娘親。”
看著大哥從府裏奔出來 ,我捂著胸口,指著門口的大字:“你不識字不怪你,這四個字,柱國之石,是禦賜的,是賞賜給我父親和我們程家幾十年的征戰的汗馬之功,我不敢管三皇子要不要娶你,但是,你要辱我鎮國公府,我就敢掌你的嘴,你算什麼東西。”
跟在大哥後麵出來的,是幾個下人,抱著元安帶來的賠禮。
大哥指揮下人把東西往元安的馬車上一放,大聲道:“三皇子,我父親說了,感受得到三皇子與這位姑娘的感情,真是情比金堅,也不忍我們家湘兒做這惡人,所以,明日父親會親自跟皇上提退婚的事,請吧。”
畫兒跟著把我扶進府裏,大哥一揮手:“關門。”
不顧元安難看至極的臉色,鎮國公的大門在三皇子元安的麵前,緩緩地關上了。
在大門合攏的最後關頭,畫兒的聲音響徹門內外:“不好了,來人啊,小姐心疾犯了。”
三皇子元安帶著外室和孩子在鎮國公府門外撒潑,把鎮國公府的小姐氣得心疾發作,一下又傳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