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大夫打開了第九瓶藥聞了後,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酸澀發麻的鼻尖。
“聞著有微麻感,摸著竟然也沒有感覺,真是奇了!”
大夫指著藥瓶,驚喜道:“就是它!這應該就是麻藥!”
醫女跟著鬆了口氣,隨即又好奇去問:“這真的能止痛嗎?”
梁晚也不顧上思考為什麼原身能在這個沒有麻藥的世界裏隨身攜帶這個,使出了全身僅存不多的力氣回應:“可以!你們快點,跟、跟平時抹藥一樣撒上去就行!”
大夫是第一次接觸到麻藥,不放心醫女的操作,索性親自操刀。
他無巨細地一點點將藥粉撒在梁晚的傷口上,在比較深的傷口處還細致地用多了些。
很快,梁晚隻能感受到後背的麻痹感。
看她沒了哭聲,縱使是始終板著張臉,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沈秋鴻,也不免有了些許動容。
像這樣大麵積的皮開肉綻,即便是皮肉傷成家常便飯的他也不能做到淡定自若地上傷藥。
何況她隻是一介女子?
梁晚此時卻也是哭累了,身上疼痛感卸了大半,沉重的雙眼皮將合不合,但很快便跟周公繳械投降,沉沉地睡了過去。
沈秋鴻看著她臉上尚未幹透的淚痕,心弦似被什麼東西不自覺地挑撥了一下,他皺起眉頭,試圖將那心頭的異動撇開無視。
大夫上完了麻藥,又讓醫女在此基礎上抹了一層有助於傷口愈合的藥膏,滿打滿算竟折騰了整整一個時辰。
大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拿著手中僅剩半瓶的麻藥,感慨道:“這麻藥藥效居然這般好,若是能用到我軍隊中,那將士們也可以少受點罪了。”
沈秋鴻一直在邊上看著,同樣也萌生了與大夫一樣的想法。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瓶藥先放你那,你研究研究有什麼成分,看看能不能複刻出來,等她醒了我再找她解釋。”
“是!沈將軍!”
大夫和醫女拜別沈秋鴻離開營帳,一個士兵來到了帳前
看了一眼在床榻上沉睡不醒的梁晚,沈秋鴻直接將人召進營帳裏來。
“沈將軍,我帶軍醫去查了您說的那條河,那河裏的水果真被下了竹鞭毒。”
沈秋鴻是今早帶兵演習回營的時候,路過河邊遇到的梁晚。
當時她正在河邊清洗,長發披肩,身上僅著(zhuo)著女子的褻衣。
他不過看了一眼,立刻就認出了她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本不想與她有任何糾葛,想著趕緊帶隊離開了事。
不料才指揮隊伍調整方向,回頭就見梁晚踉踉蹌蹌起身,沒走兩步倒在河邊。
擔心她在深山野林裏出事,這才將她帶回軍營療傷。
據軍醫診斷,她得了世間奇毒竹鞭,擔心是河水有汙染,他又派人帶醫師過去鑒定。
果真如他所猜測的那樣。
“此事非同小可,你吩咐下去,凡是去河邊打的水一律不用,再讓人去附近的村子打探一下,看看有沒有井水。”
“是!”
梁晚睡了一天一夜,終於在來軍營的第三天醒了。
一睜眼,她就看到了熟悉的彈幕滾動,還沒細看,一旁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還痛不痛?”
梁晚驚厥地看向一側,沈秋鴻正從小桌那邊起身往她這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