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聞訊而至的護士匆匆趕來時,恰好是與蘇芸白共事同一診室的夥伴。她與蘇芸白從入職之初就並肩作戰,對蘇芸白的家庭瑣事略有所知,一眼便認出了蘇庭軒的身影。
她疾步上前,穩穩地扶住蘇庭軒,並向病人致歉,“真是不好意思,抱歉了。”
“你......你是?”蘇庭軒眯起眼睛,眼前這位女子似曾相識。
“爺爺,我是小媛,蘇醫生的護士。”小媛一邊攙扶著蘇庭軒,一邊說,“您先跟我來,我帶您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哦,我想起來了,月月之前帶你回家吃過飯。”蘇庭軒一拍腦門,“那你知道月月現在在哪嗎?”
“您別擔心,蘇醫生不會有事的。”小媛引領他走向護士站,心中滿是對蘇庭軒的關懷。
看著蘇庭軒布滿皺紋的臉龐,小媛心頭一陣酸楚,“我也不是很清楚具體情況,但我堅信蘇醫生的人品。”
......
梁偌培按照靳沂川提供的地址,推開病房門後卻發現空無一人,隻有窗簾在風中微微搖曳。
他心跳加速,脫口而出:“28床的病人去哪了?”
周圍的護士們麵麵相覷,答道:“不在病房裏嗎?”
「糟了!」梁偌培暗自嘀咕一聲。
“你們快去老爺子常去的地方找找他!”他抹去額頭冷汗,帶著一絲心虛,“靳總,老爺子不見了。”
靳沂川一聽,瞬間挺身而起,瞳孔微縮,“去找!”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焦躁,“老爺子行動不便,肯定走不遠,我這就過去。”
......
從小媛手中接過蘇庭軒後,兩人一路默默無言。麵對靳沂川遞來的蘋果,蘇庭軒婉拒後歎了口氣,“好孩子,你就實話告訴我,月月到底怎麼樣了?”
靳沂川沉默不語,避開蘇庭軒探詢的目光,輕輕為他掖好被角,聲音堅定且決絕:“爺爺,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轉的,我會盡快安排月月來看您。”
夜幕降臨,靳沂川獨自驅車前往警局。昏黃的路燈將他的身影拉得悠長,內心五味雜陳。
得益於蘇芸白提供的線索頗具價值,宋隊特許她在警方陪同下與靳沂川會麵。
麵對麵坐在審訊桌兩端,蘇芸白和靳沂川遙遙相對,宋隊則悄然按下錄音鍵。
“爺爺還好嗎?”蘇芸白揉揉疲憊的眉心。
“我剛從病房出來,爺爺非常擔心你。”靳沂川凝視著她,心底湧上陣陣疼惜,“究竟發生了什麼?我想聽事情的完整經過。”
考慮到蘇庭軒的情況,蘇芸白也不再扭捏客氣,將自己所見如實講述。
靳沂川沉靜地聽著,半晌之後,他抬起頭,目光專注而莊重。
“你不用擔心,我會妥善照顧爺爺,並盡快為你找到有力證據,證明你的清白。”
旁邊的宋隊咳了幾聲以示不滿,“小夥子,你要對我們人民警察有信心,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輕易放過一個壞人。”
靳沂川淡然一笑,“是嗎?”
不等宋隊回應,他瞥了一眼牆上的鐘表,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平靜地說:“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唉。”宋隊有些挫敗地看著靳沂川離去的背影,搖頭感慨,“現在的年輕人啊。”
......
在昏暗的車庫內,靳沂川隨手翻閱著手中的文件袋,然後丟在一旁。丁一澤哼著歌,腳步輕快,心裏盤算著:隻是一瓶藥,就能讓蘇芸白身敗名裂。
「哼,裝什麼純潔無辜,還不是被人戳脊梁骨罵?」他冷笑一聲,仿佛心中的惡氣得以發泄。
回想起當初他全力以赴追求蘇芸白的情景,那真可謂轟轟烈烈。然而,蘇芸白不僅退回了他的所有禮物,更是果斷拒絕了他。此事一度成為眾人的談資,令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抬不起頭來。
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蘇芸白新結識的對象竟大張旗鼓地帶到醫院來。自從那個男人出現後,丁一澤總覺得周圍的人雖然表麵上笑臉相迎,但在背後卻對他指指點點,拿他與對方比較,嘲笑他的不堪。
此刻,他決定讓蘇芸白也嘗嘗那種備受煎熬的滋味。當目標人物丁一澤步入視線,靳沂川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在丁一澤經過車頭時,靳沂川開門下車,動作流暢地扭住丁一澤的胳膊,將其塞進車內。這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丁一澤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嘶,你放開我!”丁一澤掙紮著,可常年坐辦公室導致肌肉退化,他又怎會是靳沂川的對手?
“你再這樣,我要報警了!”丁一澤厲聲警告,手腳並用地拍打著車門車窗。
“閉嘴!”靳沂川一巴掌拍在丁一澤的後腦勺上,力道使他一頭撞在座椅靠背上。
丁一澤眼前金星亂舞,疼痛迫使他暫時冷靜下來。他瞥了眼靳沂川堅實的肌肉,立刻熄滅了反抗的念頭。
“你,你想幹什麼?”丁一澤縮了縮脖子,眼神閃爍。
靳沂川沒工夫跟他周旋,直入主題:“蘇芸白的事情,是不是你在背後策劃的?”
丁一澤眼中閃過狡黠之色,“胡扯,這事兒和我有什麼關係?這是她咎由自取,報應來了而已!”
他隱約猜到靳沂川的身份,但自始至終他都未曾露麵,丁一澤賭靳沂川沒有確鑿證據。
“哦,是嗎?”靳沂川抬起眼皮,首次正視他,無形的壓力在車內彌漫開來,丁一澤不由得心頭一顫,想要逃離。
“如果不能好好談談,丁先生不妨看看這個。”靳沂川皮笑肉不笑地將一個文件袋扔在他懷中,就像丟棄一件毫無價值的垃圾。
他抽出紙巾,細致地擦拭每一根手指。丁一澤本能地感到檔案袋裏的東西對自己不利,他戰戰兢兢地拆開袋子,緩緩抽出裏麵的內容。
硬邦邦的東西硌著手掌生疼,照片一角顯露出來。僅一眼,丁一澤迅速將照片塞回去,緊緊抱住檔案袋,拚命往衣服裏藏。
“丁先生何必驚慌?”靳沂川嗤笑一聲,“這樣的東西,我還有很多。”
丁一澤麵色蒼白,恐懼之情溢於言表。
“不過,我很好奇。”靳沂川頓了頓,身體前傾靠近丁一澤,欣賞著他此刻的戰栗。
“丁先生的未婚妻,是否知道你在這眾多女人的床上流連忘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