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嬌女的公主,被閨蜜失手害死了。趙鸞鸞穿書接管了她的身體和一身的麻煩。
原來閨蜜是書中最大的反派,而自己是炮灰女配。不甘成為別人墊腳石的她,開始給敵蜜挖坑添堵,積極自救。
但接管了公主的命運,卻不敢接管她的男人。被識破身份後,他一次次示愛,她一次次拒絕。
看著這個深愛公主,在她複仇路上保駕護航的權臣,她問:你愛的你的小公主,還是我這朵黑蓮花?
男人卻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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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鸞鸞覺得這事不對。
她一睜眼,就看到身邊躺了一個男人,一截勁瘦的腰橫陳在綢緞床單上,奶油巧克力一般的腹肌有節奏的起伏著。
鼻間全是鬆木夾雜著麝香的味道,毫無疑問,是來自身旁男人散發的荷爾蒙。
她隻記得昨天項目會的餘興派對上被灌了些酒,天逸娛樂的一個小愛豆送她回家......
從眼縫中悄悄打量,視線中首先是不容小覷的胸肌,再上麵是喉結,再上麵是完美的下頜線、微微上彎的唇形。
不錯的男人,就是非常陌生。
“公主醒了?”一個好聽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曖昧的慵懶。
眼見無法繼續裝睡,隻得補救的用鼻子哼了一聲。
等等,他叫我公主,這應該不是在玩公主請起床的梗......
猛地起身環顧四周,散落一床如瀑布般的黑發和古色古香的臥室證實了她的猜測。
她穿書了,準確的說,她穿入她正在選角的權謀劇《瀛洲傳奇》的劇本中了!
昨晚送她上床那位愛豆,就是試鏡其中一個反派角色,公主的兒子,酒桌上她還在玩笑,如果不是一心作死,這個寡婦公主倒是個穿越天花板,有權有地位有兒子沒老公。
沒想到,隻因為同名,自己就穿成了這位天花板,年輕的時候......
“下次不可再說重招駙馬的事了。”他突然欺身過來,嚇得趙鸞鸞心臟一抖。
這顏值太有衝擊力了,她忽閃了幾下眼睛。
有一些記憶閃回,昨夜皇宮裏的中秋宴上原主說春閨寂寞想要再嫁,讓皇帝很不高興,本以為好閨蜜薛貴妃會幫她說句話,誰知反而是眼前這位幫她解了圍。
“是皇上的酒太醇香,讓公主不勝酒力了。”他不著痕跡的用寬袖把人擋在身後。
“皇上的酒讓公主真情流露了,哪個女子不想得到男人的寵愛呢。”薛貴妃邊說邊端起自己的酒杯,仿佛心有戚戚。
皇上瞥了她一眼,揮了揮手,說:“嶽少傅不必為她找借口,我這個妹妹滿腦子裏裝的什麼我清楚,明日起讓金小侯爺同你一起聽學,放任她這樣教養,我如何對得起為國捐軀的金將軍!”
如此,她想了起來,他是太子少傅嶽斯年,劇本後期在國難當頭之時,出使邊境議和,大儒風範征服兩國兵將,為飄搖的大盛國爭得了一縷生機,是個神仙般的人物。
根據劇本人設,趙鸞鸞本打算請國寶級的老藝術家出演,方能塑造出鐵骨錚錚的外交官風範。
神它喵老藝術家......
頂級流量都演不出這位七分涼薄,八塊腹肌,蘇斷腿的一代權臣。
趙鸞鸞清了清嗓子,小心開口:“昨天我們......”
他臉色微沉,“我倒是不知道你恨嫁到這種地步了,跟江南富商別苑幽會?”
江南富商,爬床,她想起來這個情節,原主為了替薛貴妃積攢政治資本,跟一位李姓富商搞在一起,從此穩穩的坐上了四皇子的船。
可事實上,最後是太子繼承了大統。
如今一朝穿越,她一定要選擇正確的一方,當務之急是找到年幼的原男主,抱緊他的大粗腿。
他沒有等她消化完,起身穿衣,勁瘦的腰上,腰帶緊束,褲子完整。
趙鸞鸞不知道是該釋然還是遺憾。
她決定先關注眼前的問題,“嶽大人,昨日那位李老爺呢?”
嶽斯年聞言,倏地回身,臉色冰寒:“還在惦記他,那位李老爺家有八方小妾,九個子女,你是要嫁過去齊家還是平亂?”
“額,我隻是搭他的車來的,總要想辦法回去吧。”
他低下頭,似乎被氣笑了,然後轉頭看著窗外迷蒙微亮的天色:“你心裏到底把我當做了什麼,鸞鸞。”
他有質感的嗓音叫出她的名字非常好聽,充滿蠱惑,舌尖向上,從上顎往下輕輕落在牙齒上,鸞、鸞。
仿佛像咒語,那些劇本之外的,屬於原主的記憶悉數回到腦海之中。
是他負了她。
趙鸞鸞作為唯一的公主,大盛國的青年才俊任她挑選,她獨獨看中了老太傅的獨子嶽斯年,從十歲第一次見他起。她不似一般貴女矜持,表現得很明顯,每每都把老成的少年逗得惱羞。
公主十七歲時,想嫁人了,某日堵住進宮論政的他,半開玩笑的問:“嶽斯年你娶我好不好?”他漲紅了臉,匆匆逃離。
公主十八歲時,老皇帝問:“嶽斯年想不想做朕的駙馬?”他依然沒有說話,老太傅顫巍巍的替兒子謝辭,她繃著臉中途就離了席。
公主十九歲時,老皇帝駕崩,新皇想要將妹妹嫁給功高蓋主的年輕將軍:“那將軍大你十歲,會疼人,比捂不熱的新科狀元更適合你,怎麼樣?”
“哥哥,嶽斯年怎麼說。”
“他......若是朕命他娶你,想來也是不敢拒絕的。”
不敢嗎,不主動其實已經是一種拒絕了。
此時的公主已經有了女兒家的驕傲,那些你追我逃的戲碼讓她厭倦,於是她最後一次攔在他入宮的小路上。
“你娶我吧。”公主語氣輕顫。
新科狀元隻沉默了一瞬,抬起雙手,緩緩舉止眉間,深深的作揖:“斯年謝公主錯愛。”
公主繃不住的眼淚,汩汩順著臉龐流下,倔強的不肯挪步,隻想等他抬頭,看看他的眼神有多絕情。
兩人一個站立得筆直,一個躬身得決絕,誰都不肯認輸。
最後是宮女拉走了渾身顫抖的公主,狀元一人留在原地,盯著公主眼淚打濕的地麵,不敢抬頭。
公主二十歲時大病一場,隨即成了將軍夫人。
公主二十五歲時,將軍為國捐軀,留下了孤兒寡母獨守鎮國公府。
而嶽斯年以狀元身份上任內閣大學士,幾年裏又上任多個部門,步步高升。
今年二十八歲依然是黃金單身漢。
趙鸞鸞心中歎了口氣,原來紙片人有自己的喜怒哀樂。觀眾永遠不知道反派公主也曾經酸澀的苦戀一個無情的男人,風華絕代的大儒也會輕哄一個年少時的愛人。
原主的記憶多少留了些痕跡在她心上,趙鸞鸞抬眼再看嶽斯年時,心有漣漪。
總之,是他負了她。
“大概,是年少玩伴吧,如今我嫁作人婦,境遇已是不同,多謝嶽大人替我考量,隻是不用了。”
他冷笑:“好一個年少玩伴,你年少時對我的心思不比我現在少多少!
昨日皇上下旨,小侯爺從今日起拜入我門下,現在我就跟你回家去會一會我的新徒。”
隨即拉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