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進來這幾十名衙役隊形整齊,出手沒幾下就把藍河的手下全都打趴了。
等他們回過神的時候,這群衙役都拽著地上人的衣領子,問誰是李來了。
“藍大哥,現在衙役的實力都這麼恐怖了嗎?”
藍玉哪回答得了,這種戰鬥力,比邊軍都要恐怖,這是一般衙役能有的實力?
跟在後麵的藍河見此更是嚇得一頭冷汗。
“義父!這群人絕對不是普通衙役!衙役怎麼可能有這種紀律和實力!”
藍玉回頭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廢物,隨後大步流星的走上前。
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的時候,門口走進來一個穿著襤衫的少年郎。
“霍!”
“不愧是根哥,這麼快就解決了。”
“李來你躲什麼呢,我早就看到你的狐狸尾巴了!”
這少年郎正是朱瑜,此時他來到李來躲著的桌子前,一腳把桌子踢開,把抖如篩糠的李來提溜了出來。
“現在知道躲著了?當初怎麼不知道不能幹虧心事啊。”
“根哥,給我把刀,我要給這小子一點教訓。”
馬根可沒想過朱瑜的教訓還能不能讓李來活命,總之朱瑜要求了,他就給。
朱瑜手上拿著刀,掛著笑一刀刀劃在李來身上,聽他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也不為所動。
看到‘傷勢’差不多了,才收手。
“綁起來吧。”
“這要抓人,總會出現些意外的嘛,見點血也是無奈之舉。”
馬家莊的壯漢們聞言都笑了起來。
嘴上卻都連連稱是。
朱瑜想起什麼,又一巴掌拍在李來臉上。
“還有件事。”
“藍河又是哪個?”
李來聽到這問題一梗,這他哪敢說啊,但是驚慌之中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後麵的藍河。
藍河咬牙切齒,心想就算李來這蠢貨就算撿回一條命,自己也要打死他!
朱瑜自然也注意到這個視線,走到藍河麵前。
“你就是藍河?”
“你仗勢欺人在先,後又強取豪奪,現在又敢包庇罪犯,跟我們應天府的衙役們走一趟吧。”
“現在老實跟我們走,還是你想......”
“和李來一個下場?”
藍河下意識看向藍玉。
“義父,兒子我......”
藍玉這時候哪顧得上管他,他現在腦袋裏早就陷入一片混沌。
因為眼前的少年郎,太像他的外甥女了!更是和他早早離世的外孫朱雄英有九成相似!
藍玉正要問問少年的出身,目光又被少年腰上的玉佩吸引了目光。
“你的玉佩是哪來的!”
朱瑜這才看向藍玉,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身上橙黃色的玉佩。
“這個?”
藍玉點點頭,目光灼灼的看向朱瑜。
“對!”
朱瑜無所謂的聳聳肩。
“昨天有一位老人,要認我為孫子,這是他送我的禮物。”
“啊?”
藍玉這下徹底愣住,腦袋裏的混沌此時更沉重了。
旁人認不出這塊玉佩情有可原,朱元璋在宮中向來不會佩戴這塊玉佩,隻有出宮的時候才會帶上。
他更知道,這塊玉佩是馬皇後贈與他的。
上麵刻著馬皇後對朱元璋的警醒。
朱元璋平時都舍不得帶,到外麵卻會戴上也是提醒自己。
這件事一般文武百官都不知道,但是藍玉是誰?
他可是陪著朱元璋從頭打上來的老功臣,甚至有部分血緣關係。
所以對於此等皇家密辛也比旁人知道的更多。
此時看到這塊玉佩,藍玉算是徹底明白了。
如果之前隻是覺得眼前人很像朱雄英,那現在就是確定這人就是朱雄英了!
多年前他聽聞的朱雄英被盜墓的事情重新出現在他腦袋裏。
雖然朱元璋下令不可外傳。
但作為皇親國戚,藍玉還是有所耳聞。
如今所有點都連在一起了。
看來當初雄英沒死!
難道是被盜墓賊所救?或者自己想辦法逃出墓穴了?
總之肯定是活下來了!
否則朱元璋怎麼會把自己珍視的玉佩送給他!
這件事......眼前的人是雄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雖然現在自己已經確定他的身份,但也不能貿然上前相認。
上位向來多疑,此時相認反而會害了雄英。
藍玉自己早就做好了被朱元璋殺死的打算,但是雄英還有無量前程啊!
如果因為自己讓朱元璋對朱雄英產生芥蒂,那就得不償失了!
到時候自己哪來的臉去見自己的姐姐姐夫,更是無顏麵對太子和太子妃啊!
藍玉看向朱瑜的目光複雜,是極力隱藏的驚喜、痛苦和慶幸。
旁人都說藍玉狂妄,但從未有人說過藍玉是個庸才。
藍玉深知此時不能暴露朱瑜的身份。
幾個呼吸之後終於平靜下來。
他已經明白,朱元璋現在沒有公布朱雄英還活著的消息,應該還在確定眼前少年郎的身份。
而且就算公布了,他作為軍中有累累戰功的將軍,也不能和朱雄英走的太近。
否則就會觸犯皇家的禁忌。
除非朱元璋親口把朱雄英托付給他。
藍玉一個深呼吸之後,再睜開眼,眼中一種是無情的冷漠。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
藍玉帶著在沙場上積累的戾氣上前一步,就在周圍人都以為他要嗬斥朱瑜的時候。
他卻一巴掌打在藍河後腦勺。
“逆子!”
“你給我跪下!給這位秀才郎磕頭謝罪!”
藍玉此話一出,酒樓內又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
一邊是以為來了靠山的藍河的手下,此時呆愣的看著超出他們預料的一幕。
沒想到藍玉一開口,直接把他們的罪名落實了!
一邊是朱瑜這邊,本以為一個氣勢洶洶的老頭出現,是要給藍河撐腰來了。
馬根都在朱瑜身邊蓄勢待發,準備隨時應對這老頭的發難或者突然襲擊了。
沒想到,出現了這一幕。
所有人中最驚訝的,還要數藍河本人。
“義、義父大人?我是你的義子啊?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
藍玉一咬牙,又一巴掌打在藍河後腦勺。
“你說誰是外人呢?!”
“你充其量是個幹兒子,他可是!”
藍玉的話及時打住,在心裏怒吼著補上後半句:他可是親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