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朱瑜朗聲對著馬家莊三百名青壯年大聲道。
“一隊聽令,封鎖以淮水樓為中心的街道,任何現在人等不可入內!”
“是!”
一百人齊齊向前邁了一步,齊聲應道,隨後迅速分為小組開始封鎖淮水樓周圍的街道。
“二隊聽令,包圍淮水樓,不得放任何人跑出來!”
“是!”
有一百人出列,紀律有序的包圍了整個淮水樓,連所有窗戶都沒放過。
“三隊聽令!組裝工程車!”
“是!”
剩下一百人放下背上的布包,裏麵裝滿了木頭零件。
大大小小數百個零件拚起來後,一個工程車赫然成型。
“全隊聽令!目標李來就在淮水樓內,所有人準備突入,若有阻攔者,生死勿論!”
三隊的一百人中一半的人推著攻城車撞向大門,其餘五十人已經在朱瑜的命令下拿起李翎帶過來的武器,準備隨時突入淮水樓。
幾十米外暗中觀察的朱元璋,看到這陣仗都愣住了。
他還以為他的乖孫是無助的小綿羊,沒想到是披著羊皮的狼!
“大虎!”
“你看這陣仗,這個分隊,有沒有覺得眼熟?”
“回皇爺,這個手法和分隊,像是攻城的布陣。”
“沒錯!就是像攻城!”
“沒想到啊沒想到,咱的孫兒就是有咱的氣勢,這陣仗咱看得都熱血沸騰了!”
淮水樓裏,藍玉本來還在和幾位軍人兄弟喝酒。
感覺到地麵的震動之後,目光一淩。
“怎麼回事?”
“地麵震動,是地動?還是有騎兵隊出征?”
一個下屬起身不在意道。
“到窗邊看看不就知道了。”
隨後從窗戶向外看去。
這一看,剛被酒精麻痹的腦袋一下子就清醒了。
“藍、藍大哥!不好了,恐怕是皇上要對我們下手了!”
“什麼?!”
“皇爺要出手了?”
這下酒桌上的眾人都清醒了,一個個臉色蒼白起來。
最淡定的還數藍玉,他就知曉自己會迎來這種結局。
“哼!”
“這也就是早晚的事。”
“我這幾天經常邀你們飲酒作樂,就是怕以後沒機會了。”
另一名軍中要員臉上滿是不相信。
“不對、不應該啊!”
“我們不是早就把兵權交給皇上了,現在就是個每日喝喝酒聚聚會的閑人,皇上為何還是容不下我們呢?”
“哎,難道外麵站著的是錦衣衛?”
窗邊的將士搖了搖頭。
“不是,看衣服......是應天府的衙役。”
藍玉聽著話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那你特麼的說屁呢!”
“區區應天府的衙役有什麼資格抓老子!”
“應天府的知府是誰!”
其他人也紛紛鬆了口氣,七嘴八舌的開口。
“就這?”
“在座的大老粗,誰會關心應天府知府是誰啊。”
“應天府的知府不就是個擺設,放條狗上去都無傷大雅,不過是在皇上腳邊苟延殘喘的無能之人罷了。”
站在窗邊的將士這就不服了,怒道。
“你們不信過來看啊!”
“這種陣仗,不是皇上要把咱們拉下馬,哪來的攻城車!”
“攻城車?”
藍玉一聽皺起眉,起身快步走到窗邊,看向樓下。
這一看不得了,可不正是一群應天府的衙役正在推著攻城車要撞門呢!
藍玉這下也愣住了。
一個小小的應天府,哪來的勇氣抓他們?
“此事有蹊蹺。”
“但肯定不是上位的手筆。”
上位是藍玉這些在朱元璋手下多年的人才有的稱呼。
和其他人的皇爺、陛下、皇上截然不同。
算是身份特殊的象征。
藍玉此話一出,其他人又鬆了一口氣。
但是這麼大陣仗,不是為了他們而來,又是為了什麼?
眾人都丈二摸不著腦袋的時候,藍河臉色蒼白的跑了進來。
“義父,大事不妙!”
“這幫應天府的衙役竟然要壓我去衙門問審!這不是不給義父你麵子嗎!”
藍玉聞言臉都氣黑了。
他們這一屋子人被嚇得提心吊膽,感情是你小子搞出來的!
“逆子!”
“你是幹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讓衙門要動用攻城車來抓你!”
“額......回義父,兒子隻是派人買了這個酒樓。”
“你花了多少錢買,是不是強買的?”
“兒子是花了五百兩銀子買的!”
張翼聽到這話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他也是個美食家,當初饕餮閣還在的時候,他早就聽聞這的美名也來過幾次。
所以此時才會忍不住嗤笑出聲。
“五百兩如果是單買這個樓確實是足夠了。”
“不過這淮水樓的前身饕餮閣,每日少說也有五十到一百兩銀子的收入,你隻用了五百兩,敢說不是強買強賣嗎?”
藍玉聽後火氣更是直衝天靈蓋,一腳踹在藍河身上。
“混賬!”
“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不要頂著我藍家的名號在外麵招惹是非!”
“現在你惹了禍還要牽連老子!”
“滾下去自己把這件事處理好。”
曹振來到藍玉身邊,勸慰道。
“大哥,這事也不全是他的過錯。”
“五百兩銀子怎麼說也是市價,如果真借了藍家的名聲,那五十兩銀子都算多了。”
“依我看,不能讓他自己下去處理這件事啊,否則朝廷上那些官員不都認為您現在勢微好欺了?”
“現在,就算是這小子做錯了事,咱也不能讓他真被人抓去!”
藍玉沉吟片刻,也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
雖然現在民間他的名聲不好。
但這又何嘗不是另一種自保的手段。
否則,他一介武將整天和一群文官混在一起成何體統?
亦或者放任那些阿貓阿狗在他麵前亂跳,也不是他本意。
“好,走,咱幾個下樓去看看這應天府知府到底打得什麼算盤!”
“好!”
一行人立刻走下樓,剛走到大堂,就看到嚴絲合縫的大門被工程車轟然撞開。
隨後,數十名穿著衙役衣服的人有序的跑了進來,和藍河酒樓裏的壯丁打作一團。
藍玉這下也不著急勸了,先看看兩邊打成什麼樣再說。
藍玉不說話,其他人更不會說話,一個個都是看戲的模樣。
藍河再飛揚跋扈,他手下也都是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打架肯定不會輸給這些衙門當差的衙役。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們大跌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