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定遠的眉頭又蹙了蹙,良久,淡漠地點了點頭:
“好,剛才是我衝動了!”
童畫搖頭,客客氣氣地道:“我知道解放軍同誌是好心,不過兩口子打架你也懂的,床頭打架床尾和!”
“說到底都是我們的內部矛盾,外人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陸定遠默了默,頷首:“好,再見!”
這次他毫不猶豫地轉身走了。
眼看著陸定遠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山穀口,童畫早已朦朧了雙眼。
一顆心也狠狠揪痛起來,痛得鮮血淋漓。
她的定遠,她的愛人啊!
上輩子,是她拖累了他,害得他斷了一條腿也徹底斷送了前途。
這輩子明明都避開了,沒想到還能遇見他。
難道這便是宿命的糾纏嗎?
既然如此,她不躲了,也不著急離開白坪村回去找童心報仇了。
上輩子,她在白坪村被生生折磨了三年,原本以為自己一輩子都要這樣不人不鬼,卑微又下賤地活著了。
沒想到遇到了百年難遇的一場大暴雨。
暴雨引發了泥石流,白坪村整個被埋在了泥石流下。
全村三百多號,就隻有她一個人活了下來。
至此,那三年的噩夢才算結束。
但是這一次,她等不了三年。
既然老天讓她重生歸來,她就要親手結束這一場噩夢。
白坪村,男女老少有一個算一個,她要一個一個的弄死他們。
她要讓全村的老少自相殘殺,自食惡果,她要他們在三年內統統死光。
那個時候的她早已是滿手血腥,惡鬼纏身。
這樣的她哪裏能配得上他。
所以,這輩子就讓她和陸定遠徹底分開,讓她一個人下地獄吧!
童畫牽著牙牙的手,跟著一起回去了。
在他們全部離開後,黑暗中,一道身影又從那顆鬆樹上跳下來。
是去而複返的陸定遠。
他站在樹下,看著那些人離去的背影蹙眉不語。
那雙漆黑的眸子裏閃爍著明滅不定的幽光!
童畫跟著陳勇回到了白坪村。
村民們各自散去,隻有童畫帶著牙牙回陳家。
陳家門口,牙牙緊張地拽著童畫的手,滿臉恐慌。
“畫姐姐,我怕!”
童畫溫柔地笑了笑,手掌輕柔的摸了摸牙牙的頭:
“你放心,姐姐會保護你的!”
牙牙怯怯地點頭,亦步亦趨地跟著童畫。
兩人進屋,陳勇走在前麵的身影猛然停住。
待童畫靠近時,他忽然轉身一個巴掌甩向了童畫。
童畫重生歸來,這一晚不管是身體還是精力都已經是嚴重透支。
此刻這一巴掌甩下來,即便是看到了,也沒有力氣躲避。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童畫的臉被打歪到了一邊。
似乎由不解恨,陳勇反手又是一個巴掌抽回來。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沒打中,他的手被一隻纖細的手掌抓在半空。
“賤人,你想幹什麼?”
當看清楚那隻手的主人時,陳勇的心狠狠顫了一下。
童畫的身體很虛弱,即便是抓著陳勇的手也微微顫抖著,但她的眸子很亮很冷。
她沒有回答陳勇的問題,牙齒咬著舌尖,靠著刺痛激發了身體的潛力,反手從後腰扯出了菜刀。
菜刀被擱在了陳勇的脖頸上,冰冷的刀鋒在月光下閃過寒芒,那涼涼的觸感讓陳勇的心狠狠顫了顫!
童畫咬著唇,拚命讓自己保持著清醒,說出的話冰冷徹骨:
“陳勇,我既然跟著你回來,便是要和你好好過日子的。”
“你要是想好好活著,就對我客氣一點,否則,我不介意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