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聖言實驗的成功，讓孔夢尋與愛洛二人又激動又興奮，滿臉笑容，愉悅不已，恨不得載歌載舞敲鑼打鼓慶祝一番。

小黑貓孔淵雖然完全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本能的察覺到這兩個綁架犯很開心，於是他應景的喵喵叫了兩聲，想問問他倆能不能讓它回家。

盡管家裏就他一個貓，但他更喜歡在深淵裏睡覺。

孔老師假裝沒聽到。

回什麼家，這就是你家，以後我就是你爹！

樂嗬了一會，孔夢尋突然想到了些什麼，喜悅的表情漸漸凝固，臉色變得逐漸嚴肅。

察覺到聖師情緒不對的愛洛一愣，隨即也發現了這個關鍵性的問題。

“既然我們印證了，想要學習聖言，就要摒棄自己曾經的認知與語言體係，將聖言當成第一語言體係。或者直接像一張白紙，重新開始。”他記起上次開會的時候商量過，第一批學生，好像都是各大魔族的少主！

“高等魔族的子嗣，生來就有傳承記憶，無需學習，就能掌握魔界的語言與本族的能力，我說的可對？”孔夢尋看向愛洛問道。

“是的。”愛洛點點頭。

“那他們無法學習聖言，開辦學校還有何意義？”孔夢尋歎息道。

愛洛也沉默了。

聖言是一門語言，掌握它之後眼界就能直指魔界種種大道的本源，感知魔界最神秘玄奧的力量，修行至更高更強的境界。所以，卓越的天賦資質是必不可少的。

若沒有資質，就算掌握了聖言，能到達的高度也有限。

可在血脈為尊論的魔界，天賦和資質最好的一批年輕人肯定是各個高等魔族族長的親子，擁有最高貴的血脈與最優越的資質。

但他們已經身居高位，身上承擔著族群的重擔，風光了幾百甚至上萬年，他們能夠放棄自己擁有的一切，去冒一個未知的風險嗎？

愛洛也在思考，土生土長在魔界的她習慣了以魔界生靈的思路去思考問題。她想到的問題，其實也是很多魔界大佬考慮過的問題。

自古以來，聖言隻是傳說，誰也不曾印證過它的神秘與玄奧，即使聖師引導三十六位魔聖突破魔尊的事跡恍如神話，但聖師是聖師，他甚至不是魔界本土的生命，誰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他那一步？

讓這些少族長帶著原本的修為與力量去學習聖言，他們肯定一百萬個願意。

但如果讓他們舍棄自己的一切，舍棄所有的力量、記憶、智慧與地位，他們還會願意嗎？

就好像是，如果我抱著磚，我就無法擁抱你；如果我放下磚，我就無法養活你。

兩難的選擇。

“此事還需由魔皇陛下定奪。”愛洛建議道。

“你說得對，這麼大的事，得先彙報給校長。”孔夢尋點點頭。

校長？愛洛雖然理解，但總覺得這個詞過於違和。

“魔皇陛下說他去閉關了，我們該怎麼找他呢？”副校長孔夢尋苦於沒有微信和電話，聯係不到正校長。

“哦，這我有辦法。”愛洛說道。

“魔皇陛下的天賦神通是能夠傾聽萬物的奧秘真理，以及萬靈的心聲。所以魔界各族的弱點與優點與在魔皇陛下麵前，都如同擺在明麵上般沒有秘密。”

愛洛知道聖師來魔界時日尚短，可能還不清楚這些隱秘。

“難怪他們這麼怕白澤兄。啊不好意思，你繼續說。”孔夢尋若有所思，然後發現自己打斷了愛洛的話，趕緊給人道歉。

“唉，等會！愛洛你剛才說他能聽到萬靈的心聲？什麼意思？就是站在他麵前，你想什麼他都知道？”更嚴重的問題出現了！

愛洛怪怪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完了完了，我徹底社死了，我在他麵前想了那麼多事，饞魅魔尊，在心裏吐槽那麼多，我還懷疑過他是不是喜歡女的，這要是被他都聽到了我忒喵的就沒臉活了！

要死了要死了。

孔夢尋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煞白，尷尬就像一隻大手，狠狠地捏住了他的心肝脾肺腎，狠狠地揉搓捏拍，讓他想直接去世。

腳指頭又開始準備三室一廳的施工工程了。

開工之前，孔夢尋又突然想起了白澤見到他的第一句話。

“為什麼我讀不到你的心？”

那是在他初來的高山之巔，他差點被巨大的魔鳥吃掉，白澤現身救下了他。

難道他讀不到我的心？他的天賦神通對我沒用？

想到這裏，施工小隊腳指頭們緊急停止施工，尷尬抽走了折磨他的那隻手。

還好還好，他拍了拍胸脯。

以後有機會得做個實驗。

不清楚聖師內心戲這麼多的愛洛也不著急，她靜靜地等待聖師思考。

是的，他以為孔夢尋臉色變化的如此之快，是想到了什麼影響魔界生死存亡的巨大問題。

小黑貓孔淵翻了個白眼，因為剛才孔夢尋就一直把他抱在懷裏，不停的揉他的腦瓜，力道還很重！

喵一聲表示不滿。

“再次抱歉，愛洛。你繼續說吧。”孔夢尋不好意思的對愛洛說道。

愛洛點了點頭，讓孔夢尋不必如此客氣，她隻是她的副手。

但她喜歡聖師的禮貌，那裏麵有尊重的意思。

尊重，尤其對魅魔一族的人來說，是很難得到的東西。

“那我繼續說，當年魔皇陛下成就魔尊境界的時候，他就有了‘凡被言必有知’的神異，隻要有人提起他的名字，他就能感知到。因此，魔界各族稱呼魔皇陛下時都不敢帶上他的名字。”

好家夥，伏地魔！湯姆沒想到在這我也遇到你，你來魔界就屬於是回老家了。

“現在他成為了魔皇，這種感應應該更強烈了。”愛洛說道。“所以我們隻需要念出他的名字，他就能感知到了。”

真方便，不管什麼事，@他一下他就知道了。

這種層次的B格，讓孔夢尋非常羨慕。

“他好像感知不到我，你來吧。”孔夢尋琢磨自己在沒人的時候也叫過白澤的名字，但沒什麼反應，想來可能是因為聖言的特殊，讓白澤的天賦神通對他來說無效了。

愛洛點了點頭，順從的接受了，她本就是孔夢尋的副手，自當遵從他的指令。

再者，以聖師的神秘與奇特，這種事也不奇怪。

她清了清嗓子，恭恭敬敬的開口說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如夜鶯在歌唱。

“白澤陛下，聖師有事與您商議。”

“白澤陛下，聖師有事與您商議。”

“白澤陛下，聖師有事與您商議。”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此時，遠在魔界第九層阿鼻獄界的白澤被@了三遍，從悟道境中睜開了眼。

他已經知道所為何事。

智慧之殿中，銀色光芒浮現，一座繁複的陣圖自光芒中湧出。

光芒落，俊美絕世，風姿無雙的白發魔皇白澤已立於殿上。

“拜見陛下。”愛洛恭敬的單膝下跪，小黑貓也略帶驚恐的喵喵叫了兩聲。

孔夢尋則沒有這麼多禮數，他將白澤當成朋友，不想給朋友下跪，他隻是單純在心底羨慕人家的B格。

當然這一手他如果願意交，那給他跪下叫聲義父也沒有什麼。

二十幾歲的男人哪個不是義父義子遍天下。

“你們喚我回來，所為何事。”白澤知道，如果不是特別重大的事情，愛洛不會輕易喚他。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孔夢尋平靜的外表下，在心裏偷偷地對白澤說了一句話。

“你是隻小豬？”

他想嘗試一下，白澤能不能讀他的心。

很好，顯然不能，不用社死了，他放下心來。

白澤雖讀不出他的心，卻總覺得這人怪怪的，好像有點什麼問題。

接下來，調整了情緒的孔夢尋，對白澤詳細的解釋了他們二人都做了些什麼，發現了什麼問題，如何做實驗解決了這個問題，包括深淵中出現的神秘魔尊，以及最後麵臨的新問題——各族族長該怎麼學習聖言？

白澤始終麵無表情，平靜的如同冬日的湖水，即使聽到深淵中的神秘魔尊，他隻是挑了挑眉，依舊波瀾不驚。

“所以，關鍵是最後一個問題。”他問二人。

愛洛與孔夢尋同時點點頭。

“別擔心，這個問題，非常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