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特別羞辱我。
我想到前世我死後爹娘連個念想都沒有,還不如有個弟弟妹妹呢。
至少他們還有活著的希望。
“胡說什麼。”要不是我是閨女,鳳鳴這會兒肯定要揍我。
“我娘呢?”我又問。
我爹卻唉聲歎息道,“回焦家了,好像是太子去校場賽馬,腿摔了,你娘回去看看情況。”
腿摔了。
我愣在原地,想到前世確實有這件事,皇太子墜馬,是小傷,可不知怎的太醫院那幫庸醫愣是用藥給拖成了不治之症。
後麵皇太子就殘疾了,漸漸失去皇帝的信任,接著太子皇後身死,焦家徹底退出皇權的博弈之中。
不過還是有轉機的,於景前世就中毒過很多次,於夫人要殺他,幾乎是每次都刀刀見血,他身邊有個很厲害的神醫,無論什麼時候都能將他給拉回去。
有他在的話,肯定能救太子。
但要去求於景……
我掂量了一下我脖子的份量,會不會不夠砍?
隻要能救太子,能幫著焦家繼續立住,我的靠山就不會倒,上輩子的血液我已然不想重蹈覆轍。
就算跪著求於景,我也是願意的。
於景是暫代青州城的青州侯之位,手裏都是實權,他也是名正言順的正統之位。
大部分時候他都是在詔獄之中,那裏是懲治犯人的地方,傳言上輩子於景會將跟自己作對的人放在裏麵。
然後折磨至死。
這輩子我能作證,這都是真的。
還沒進去,裏麵的慘叫聲就刺激的我頓住腳步,直接想落荒而逃。
“這不是鳳小姐嗎?”耳邊響起一道清澈的女聲,一個打扮嫵媚,極為風情的女子走到我的麵前。
我下意識退後兩步。
姚十三娘,於景身邊能人之一,排行老十,善用一把迎春刀,削鐵如泥。
是個麵暖心熱的狠人。
怎麼個狠法呢。
她將自己前十任夫君全削成鍛了。
“鳳小姐別走啊。”她咯咯笑了兩聲,“你是來找你景哥哥的吧,姐姐帶你過去。”
我臉頰一紅,什麼景哥哥不景哥哥的,為什麼別人都知道我叫於景,景哥哥了。
我跟在姚十三娘的身後,一路上遇到不少玄衣侍衛,他們腰間都佩戴著一把刀,怪令人慌張的。
慘叫聲很快出現在耳朵裏。
姚十三娘逗我,“裏麵的啊,全都是關的大人的愛慕者,大人最喜歡將她們放血折磨致死,不知道鳳小姐喜歡哪種呢?”
變態,這是赤果果的變態!
我腿抖了兩下,很快姚師娘在一處閣樓外將我放下,給我指了道房間。
“大人就在裏麵,鳳小姐注意身體哦。”
注意身體,這是什麼鬼話?
我一陣疑惑,直到走近,裏麵傳來兩道男聲。
我直接僵在原地。
其中一道聲音低磁格外悅耳,另一個則是帶著一點柔和細膩。
我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於景,你是斷袖嗎?]
剛一想完,門在我的麵前直接打開。
一身青灰長袍的俊美男子手正放在我昨晚放的地方,而於景半果著身子,任由男子動作,臉上時不時露出隱忍的神色。
於景鳳眸眯起,“看夠了嗎?”
旁邊男子勾唇,露出一副舒朗的笑意,“小景,對待姑娘家家的,還是要溫柔一點,你謝哥哥我,就很招姑娘喜歡。”
“不像你,總是嚇到人家。”
[謝長風?]
我腦海中頓時冒出一個名字,三步並作兩步我就已經走到謝長風的麵前,抓住他的手腕。
謝長風笑意更深,還不忘對於景挑了挑眉。
“瞧瞧,這樣才會討姑娘喜歡。”
於景臉色更沉了。
“謝神醫對吧,我想求你幫個忙兒。”我聲音帶著幾分焦急。
[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兒,我太子哥哥的下半身,可都靠你了!]
說著我就有點想哭。
謝長風愣在原地,顯然有些不知所措,直到身邊一隻手將我扒拉過去,於景看著我哭鼻子,低歎一聲,“什麼事兒,要求到謝長風頭上。”
“我是他的主子,你求我,我都答應你。”
我愣在原地。
[小叔是在安慰我嗎?]
我一時間有點感動。
[小叔這麼好的人,我怎麼能誤會他呢?他肯定不會把我剁掉的,對嗎?]
於景嘴角的笑意加深,緊接著笑意消失。
我頓時一個哆嗦,果然還是我多想了。
小叔還是那個小叔?
“不求,就算了。”他故意露出一副受傷的姿態。
我腦海中還盤算著怎麼求人,謝長風在身後添了一句,“直接抱著他求啊,小景最喜歡這樣了。”
我僵在原地,忽的想起我每次抱著於景的時候,他都格外配合。
可他還受著傷,我該怎麼抱呢?
我無從下手,腦海中卻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於景還在冷眼看謝長風,而我就已經“啪嗒”一下,坐在了於景的膝蓋傷,然後圈住他的脖子,露出一臉人畜無害。
“小叔,幫幫我,好不好?”
耳邊響起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我感覺那把刀已經懸在我的脖子附近。
就在這時,於景的胳膊已經圈住我的小腰,嘴角的笑意愈發深刻。
“原來小小喜歡這樣的。”
他的大手帶著一點粗糲的繭子,武夫都是這樣的,我爹也有。
我總覺得癢癢的,忍不住動來動去。
輕咳聲響起,謝長風露出一副沒臉看的深情。
“還要不要我,不要我我走了。”
聽他這話,還有些嫉妒和受傷。
難不成這位謝神醫真的很喜歡於景?
他都親切的叫他“小景”了!
[有一腿,肯定有一腿!]
於景看我的眼神透著幾分奇怪。
不過我還是惦記著我那位太子哥哥,輕聲在於景耳邊說,“能不能讓謝神醫,去看看那位盛京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腿摔壞了,我娘是焦家人,跟太子殿下是一家的,你不能見死不救的。”
我整個人都快掛在於景身上了,那雙渴求的眸子也同樣黏在他身上。
似乎隻要他不答應,我就能哭出聲來。
於景伸手揉了揉我的頭,“你都求我了,我怎麼舍得不答應?”
[那你怎麼不直接答應?]
[壞小叔,我要給你成親後穿小鞋。]
“要我抱你回去嗎?”
他看向我,抱著我的力道卻加重了幾分。
我沒那麼廢材,不至於讓一個身受重傷的人將我抱回去。
可小叔為什麼不肯撒手?
直到我上了馬車才明白,小叔就是故意的,他故意抱著我走了一圈,將整個詔獄都逛了一圈。
耳邊的慘叫聲不絕於耳,他靠到我耳邊說,“喜歡嗎,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