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慢慢鬧大了,古劍閣外人頭攢動。
有句話叫羞刀難入鞘,徐子峰眼下就是這個狀態,整個人儼然是氣蒙了的狀態,站在原地久久不語,倒像是一個供人參觀的小醜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人的出現打破了眼下的僵局...
“老方,你這是搞什麼,劍池向來都是清靜之地,現在人來人往的,要是打攪了門中神劍的安寧,你說咱們誰吃罪得起?”
說話之人名叫伍尚陽,乃是天河劍宗刑堂的長老之一。
“來了來了,刑堂長老出現了,現在熱鬧可是越來越大了。”
“對了,不是說這方執事乃是為了沈墨出頭,也不知這沈墨何許人也,架子大的竟然到了這個時候也不曾拋頭露麵,莫非此人身份極貴?”
“什麼身份極貴,就是個豬狗一般的養劍人而已,而且據說到現在為止,此人還沒有正式加入劍池,隻不過是在古劍閣中待了一天一夜而已。”
“那他什麼好稀罕,養劍人在古劍閣中待足了三天才算是有資格正式成為養劍人...”
“其實...沈墨也有些不同,畢竟他在古劍閣沾染劍池氣息的時候,古劍閣中還有凶劍紫宸,他倒是活著從裏麵出來了。”
“紫宸,那不是趙師姐的佩劍嗎?”
“誰說不是,我還知道更刺激的,我聽說趙師姐和那沈墨還有些曖昧...”
...
看熱鬧的人當然不嫌事大,尤其一說趙清雪和沈墨有曖昧,外門弟子頓時情緒亢 奮起來。
“伍尚陽,你那是關心熱鬧嗎,你就是想向著徐子峰說話,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就別跟我裝蒜了,你把徐子峰領走吧,本來我也沒打算收拾他,這小子狗皮膏藥一樣粘著我不放,他不嫌丟人,我還覺得失了身份。”
麵對刑堂長老,方承誌難得是暫時軟了一下,但是事情其實沒多大區別。
伍尚陽看了一眼徐子峰,事情如何他並不清楚,隻是今天到外門巡查的時候聽說了這邊徐子峰和執事方承誌幹起來了,所以趕緊過來看看情況。
“子峰,既然方執事將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看你還是見好就收吧,弟子怎麼能跟執事對著幹呢,做人要知道好歹。”
伍尚陽這話說的可是陰陽怪氣,他要說弟子怎麼能夠冒犯執事,這倒是說得過去,可他偏偏說對著幹,這令人乍一聽...怎麼都像是方承誌仗勢欺人。
徐子峰也從自己的內心世界當中走了出來,他著實不理解自己為什麼要跟一個養劍人去比,而且最侮辱人的是方承誌居然說自己不如沈墨...
這豈不是在說自己不如豬狗?
“尚陽叔,我現在還不能走。”
“你這孩子...”
伍尚陽心道這個時候了就不能稱呼職務嗎,喊什麼叔啊,你一會兒讓我怎麼把胳膊肘向你拐?
徐子峰深吸一口氣,抬頭挺胸,儀態頗是傲然:“我若是現在走了,豈不是放縱了方承誌這樣的小人,難道說隻憑一句玩笑話,隻憑他是宗門執事,他就能肆意欺辱我等弟子嗎,今日我便要為我等外門弟子爭一口氣,請尚陽叔開鑒台,我要與這暴虐之輩論一論是非!”
鑒台...
刑堂之中自然是有解決糾紛的方式,其中鑒台便是最為嚴酷的一種。
鑒台之上,若是被定了有罪責,那便直接罪加一等。
伍尚陽視線在周圍人身上掃過,一時間不禁有些為難。
周遭有這麼多弟子,更何況大家七嘴八舌的,伍尚陽自然是能聽到一些議論,事情的前因後果他聽了個大概。
說白了...不過是方承誌隨便欺負欺負徐子峰手下的一個跟班兒而已,完全沒有必要上什麼鑒台,再怎麼樣方承誌還是執事,徐子峰萬一有個閃失,到時候跟徐長老不好交代。
“徐子峰,鑒台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方執事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想你說的一樣,一定是事出有因,這件事情是餘亮的不對。”
方承誌一個沒憋住就笑了出來,這伍尚陽,真是會拱火啊。
要知道人性是很奇怪的,不管有理沒理,人們總是向著弱者。
讓伍尚陽這麼一說,眾人再看看那個已經鼻青臉腫腦門滿是血汙的餘亮,都是外門弟子,心中自然有兔死狐悲之情。
“不...不是這樣的!”
忽然間,有一個早就在古劍閣外蹲守沈墨的外門弟子突然喊叫出聲。
“弟子不知道餘亮究竟做錯了什麼,反倒是方執事,上來就咄咄逼人,強令餘亮向他磕頭,餘亮不從,方執事就對他出手,打得餘亮喪失反抗能力之後,還叫其他弟子押著餘亮給他磕頭,方執事就是仗著自己的身份故意欺淩我等外門弟子!”
事情三五句話說出口,即便是吃瓜而來的外門弟子也覺得有些離譜。
要是這樣的話,那徐師兄可就是挑戰強權的鬥士,而方承誌反倒是一個弄權的小人而已,最為令人惡心的還是這個小人居然故意欺淩外門弟子。
說句不好聽的,要是有朝一日自己遇到同樣的情況,若是沒有徐子峰這樣的鬥士站出來,那自己豈不是會成為下一個方執事虐殺的玩物?
“開鑒台!”
“開鑒台!”
“開鑒台!”
“方執事給我們一個交代!”
“救餘亮,支持徐師兄!”
“打到弄權小人!”
刹那間,一股股呐喊從一個個青年男女口中衝了出來。
伍尚陽嘴角微微上翹,連聲喊起了靜一靜。
“都靜一靜!”
伍尚陽暫且壓製住了群情激憤的場麵,看著依舊是穩如泰山一樣的方承誌。
此時此刻伍尚陽都有些佩服方承誌了,麵對如此場景居然還能夠沉得住氣,這家夥也是個幹大事的人啊。
伍尚陽朗聲道:“眾弟子噤聲,開什麼鑒台,一個個目無尊長的樣子...”
“伍尚陽,你快把嘴閉上吧,這件事情跟他們眼裏有沒有尊長有什麼關係,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你是鐵了心要給徐子峰撐腰子了?”
伍尚陽突然被方承誌打斷,頓覺自己臉上無光,也就不怕撕破臉做事情了。
“是啊,方承誌,我倒是好好問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