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沈墨，你...你...你...”

方承誌從外麵衝了進來，揪住沈墨便是上上下下的打量，張著嘴都要結巴了。

沈墨微微一笑，心裏麵暢快非常。

這劍池果然是不同凡響，與古劍閣裏的感覺儼然是天壤之別。

如果是古劍閣裏那種隱隱隻有一絲的特殊感覺是古劍閣之中還活著的劍器，那眼下在劍池之中，沈墨就像是感覺到了成千上百萬的氣息在活躍，其中令他能感覺到危險的氣息更是多如牛毛。

這是老鼠進了米倉啊！

“不是說劍池之中還有一位師兄嗎？”

沈墨沒有理會方承誌的驚訝：“還請執事為我引薦。”

方承誌用手托著下巴才將嘴合上，心裏隻管念叨見了鬼，但同時也有一股狂喜之情被他按捺在了心頭。

這沈墨簡直是天生的養劍人！

僅僅隻是在古劍閣中待了一天，居然就可以在劍池之中行走自如，此情此景自天河劍宗立派以來都沒有出現過的。

可惜了...

可惜沈墨的資質僅僅隻有凡級下等，不然單憑他在劍池之中如此表現，隨便來個人級資質，隻要在劍池待夠了十年，管保他結丹有望！

“什麼人擅闖劍池？”

就聽一旁邊的山壁哢哢作響，眨眼讓出一個門戶來，其中走出來一名佝僂著腰背的老頭子。

老頭子一眼看清了來人是方承誌，頓時換上一副笑顏。

“原來是執事到了，那冤大頭還好吧？”

“咳咳咳...”

“執事你這是受風了？”

方承誌黑著臉道：“劍池養劍人何等榮耀，什麼冤大頭不冤大頭的？”

老頭子後知後覺，這時候才注意到方承誌身邊還跟著一個人。

莫非這就是冤大頭？

沈墨咧嘴笑道：“有勞老前輩掛懷了，小子便是你口中的冤大頭。”

我去！

還真是這個家夥？

老頭子一如剛才的方承誌一樣瞪眼張嘴一條龍，下巴都要磕在腳麵上了。

“不可能啊，時候不到，你怎麼能夠進入劍池？”

方承誌沒好氣道：“怎麼了，我每天為了劍池殫精竭慮招收弟子，難道還不許老天爺可憐可憐我，送沈墨這樣一個寶貝疙瘩給我？”

方承誌說著話就來到了老頭子身邊，伸手連連在他佝僂的背上不停拍了起來。

“沈墨，這就是你想見的師兄，叫他前輩可是太抬舉他了。”

沈墨點了點頭：“原來是師兄當麵，師弟有禮了。”

方承誌道：“行了，你們哥倆兒親近親近，我去見見老祖。”

突然間有了如此合適的養劍人，這種好消息一定要告訴老祖！

“那個...沈...沈師弟，剛才我睡糊塗了，你可不是什麼冤大頭。”

沈墨笑道：“都是兄弟，些許小事不必在意，倒是師弟還有不少問題勞煩師兄多多指點，還沒請教師兄怎樣稱呼？”

老頭子道：“你叫我五哥就成，旁人都喊我褚五，至於你那些問題就包在我身上了，哥哥在劍池也待了好多年了，上上下下的事情我沒有不知道的。”

褚五說完，便一臉好奇地繞著沈墨轉了好幾圈，時不時口中還發出嘖嘖嘖的聲音。

沈墨正欲開口，就聽褚五先說話了。

“沈師弟呀，還真是看不出來，你竟然能如此的平靜。”

沈墨不解：“五哥，雖說小弟踏入劍池的時間是早了一些，你也不至於如此驚訝吧？”

褚五道：“這你就不懂了，外人想要踏足劍池，在古劍閣待上三天是成例，否則便是萬劍攥身，想死都落不下一個全屍，除非是修為有成才行，你進來的時候應該沒注意到入口那裏有個銅鑼吧？”

豈料沈墨卻道：“小弟注意到了，隻是覺得有些奇怪，不太明白為何劍池入口要擺上銅鑼。”

“那是其他弟子叫我們的時候才能派上用場的，平時要是誰來取劍、換劍，隻需要在外麵敲響銅鑼，到時候我們便去為他操辦取劍之事，反正除了咱們這些養劍人之外，是不會有人喜歡踏入劍池的。”

如此出人意料是沈墨沒有想到的。

“不都是本宗弟子嗎，為何還如此麻煩？”

褚五嗤笑：“除了咱們，誰會想要待在這種地方？”

“你這兩天才入門，現在還未曾修煉，你自然是不知道劍池中是怎樣的難熬，宗門中有不修劍的同門，以他們的實力想要踏入劍池待上一時半刻自然也不是什麼問題，可...都不打算修劍，特地跑到劍池來做什麼？”

“但若是修了劍，又哪裏會有傻子願意被這麼多的劍氣影響，意誌堅定之輩以此砥礪劍心也就罷了，可隻要有鬆懈，一時不察壞了自己的修行，那時候就算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原來是這樣，沈墨已經開始好奇在劍池中還有什麼規矩了，他打算不行就一直待在劍池中，這個地方對他來說簡直是再適合不過了。

“五哥，養劍人平日都需做些什麼，除了擦拭劍器，取劍換劍，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褚五皺緊了眉頭，大有這個問題十分棘手的意思，搞得沈墨都有些不自信了，心道總不至於劍池除了投胎率高，其中規矩也十分森嚴吧，方執事之前可沒囑咐。

褚五便秘似的哼哼了半天，終於是鬆了一口氣，隻管將自己的雙手一攤。

沈墨望著褚五，心中更是好奇。

“沒了。”

“沒了？”

褚五道：“養劍人日常就這麼點事情，能做好就不容易，擦拭劍器沒你想的那麼輕鬆，看到我這副模樣了嗎，你知道我今年多少歲嗎？”

沈墨仔細打量褚五片刻，猶豫了又猶豫：“師兄今年怎麼不得七十歲？”

這可是往小了說，修煉之人哪有什麼歲數，光是練氣有成就能活上二百年不止，再加上一些增加壽元的丹藥，一個練氣修士活出三百年不難。

褚五張著嘴大笑，眼中卻是有一些悲戚，似乎早就想到了沈墨會這樣猜測。

“你師兄我呀...今年三十六了。”

這下子，終於是輪到沈墨這個一向淡定的人瞠目結舌了。

“三...三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