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沈婧昭，你瘋了！”李香蘭撲過去，想和她扭打在一起。

然而，沈婧昭側身躲開，一個換位，她站在了廚房門口，背著光，她抱著雙臂，靜靜地看著發怒的李香蘭。

“給你一個機會，別惹我。”

李香蘭笑了，根本就沒當一回事，“打了我，還想息事寧人？”

“做你的白日夢去。”李香蘭又撲過去了。

這一次，沈婧昭沒躲開，她抓住了李香蘭的手臂，往上提，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提起來了。

感覺到腳板離地的李香蘭愣了一會兒，雙孔驟然瞪大，“沈......沈......沈......”

她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沈婧昭勾唇，“李香蘭，我忍你很久了。”

要不是想平安過渡，她早就動手了。

李香蘭瞪大眼，完全不敢說話。

沈婧昭把人扔下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到底，我還是要謝謝你。”

“要不是你讓我從兩歲開始跟著做活兒，我也練不出這一身的力氣。”這一點，沈婧昭倒是沒說錯，隻不過原主的力氣沒有那麼大而已。

李香蘭坐在地上，渾渾噩噩，似乎不相信，可事實又擺在眼前，不得不讓她相信。

“我本來想著好聚好散，結婚離開沈家，就永不聯係。”當然，這是原主一廂情願的想法。

沈婧昭蹲下來，目光與她平視，“可你們母女倆，一而再，再而三，不斷地挑戰我的底線，我的容忍度。“

“尤其是今早上，沈佳佳衝下來要推我下河，要置我於死地的時候，我就不打算忍耐了。”

沈婧昭的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李香蘭，在我沒離開沈家的這段日子，你們母女最好就夾緊尾巴做人。”

“不然......”沈婧昭握起了拳頭。

李香蘭看見了，渾身一個哆嗦，轉頭閉眼，不敢看了。

沈婧昭輕笑，她一拳打穿了淋浴室的土牆，再吹掉手背上的灰，才漫不經心地說下去，“這就是你和沈佳佳的下場。”

沈婧昭起身，轉身出去了。

李香蘭等沒有動靜後，才顫顫巍巍地睜開眼，隨後就看到了拳頭大的洞，整顆心都為之一顫，什麼都說不出來。

沈婧昭打了一個哈欠，抬頭看著更明媚的日光，有些犯困了。

她回頭看一眼廚房門口，李香蘭還沒出來。

沈婧昭並不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一旦需要暴力震懾，那就意味著有麻煩的事兒，麻煩的人。

可暴力又是解決問題最簡單的辦法，特別是對付，像李香蘭這種欺軟怕硬，又沒腦子的人。

——

李香蘭不敢叫沈婧昭做活兒，就把沈佳佳叫起來，“睡什麼睡？”

“哪家姑娘午休的？誰不是趁著這個時間到山裏撿柴火？”李香蘭毫不客氣，將對沈婧昭的態度，用到了沈佳佳身上。

可偏偏沈佳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睡意惺忪，並不想去，“媽，你去找沈婧昭啊。”

“她那麼軟包子，肯定不會拒絕的。”沈佳佳很困，趴著不願意動。

提到沈婧昭，李香蘭就來氣，可又不敢對她做什麼，愈發憋屈，再看沈佳佳，也格外不順眼，直接揪起她的耳朵，“沈婧昭，沈婧昭，一天到晚就沈婧昭。”

“沈佳佳，我告訴你，今天沒有沈婧昭。”

“你今個兒撿了柴火，就給我去割豬草，喂豬。”

沈佳佳被揪疼了耳朵，眼淚汪汪，不敢相信地看著李香蘭，又很委屈，“媽。”

“媽什麼媽？叫爹都沒有用。”李香蘭毫不客氣地扯沈佳佳下來，扔了先前給沈婧昭準備的竹簍子給她，“走！”

沈佳佳不情不願地拿起竹簍子背起來，慢慢吞吞地跟上李香蘭。

哪怕是到十一月中，下午的太陽還是很毒辣的。

沈佳佳跟著李香蘭，到山裏割了不少草，又拖了一根斷掉的枯樹回來。

這一忙活，明明沒做什麼，就已經到下午五點了。

沈佳佳熱出了一身汗，到家趕緊去洗一把臉，出來就看見沈婧昭，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她忙活得要死，沈婧昭倒是輕鬆，竟然睡到這個時候才起來。

沈佳佳越想越窩火，開口就跟點了爆竹，火藥味十足，“沈婧昭！你還不過來！”

“家裏的活兒不用幹了？”

沈婧昭懶洋洋掀眸，再斜眼看過去。

李香蘭注意到了，瞬間就到沈佳佳身後，拍她後腦勺，惡狠狠地教訓，“吵什麼吵？”

“叫你去割豬草，哪有那麼多廢話？！”

沈佳佳不滿，捂著被打的後腦勺，指著沈婧昭，“媽，你讓她去做不行嗎？”

“我上午才掉河裏，都還沒休息......”好字還沒說出口，沈佳佳又被拍了一巴掌。

李香蘭瞪她，把割豬草的鐮刀塞到她手裏，“滾。”

沈佳佳敢怒不敢言，愈發委屈地握緊了鐮刀，瞪沈婧昭，咬牙切齒地想，等著，都給我等著，等我嫁給謝成業後，有的是好果子你吃。

沈佳佳憤憤不平地拿著鐮刀，背上竹簍子出去了。

沈婧昭看到了，勾起嘴角，微微笑著看李香蘭，稱讚道：“這不是做得挺好的。”

李香蘭沒說話，陰沉著臉，跟上沈佳佳。

“媽，你怎麼幫著沈婧昭？”沈佳佳有怨言。

李香蘭嗬了一聲，“虧你還說多了上一世的記憶，連沈婧昭是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

沈佳佳癟嘴，“她膽小又懦弱，還能有什麼？”

想到上一世發生過的事兒，沈佳佳又憋屈起來了，“她要不是嫁給了謝成業，哪裏能當富太太。”

“這一次，我看她沒有謝成業，還怎麼得意！”沈佳佳永遠都不會忘記，沈婧昭嫁人，跟著謝成業過上好日子後，家裏讓幫點小忙都不樂意了。

李香蘭想到沈婧昭說忍了十幾年，想來沈佳佳也不知道的，可被沈婧昭壓一頭，李香蘭還是一口氣慪在心裏頭，難受得很。

“媽，我能早點嫁過去嗎？”沈佳佳有些忸怩地問道。

李香蘭沒說話，沈佳佳就撒嬌，“媽，我早點過門，也能早點籠絡住謝成業的心，到時候他的錢，也就是我的錢。”

“我的錢，不就是媽，你的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