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洲是很典型的人狠話不多類型,他目光沉,沈冬青有點害怕。
“喬寧我送回去了。”陳宴洲道,“不放心,過來看看你。”
女人身子一僵。
這男人還真是......挺會雨露均沾啊,真好奇他用什麼借口說服喬寧的,這要是換做自己,訂婚的未婚夫晚上還要去別的女人那裏,那她大概能直接一哭二鬧三上吊,不鬧的人盡皆知讓男人身敗名裂,都算她心慈手軟。
不過,她本來也容易心軟。
沈冬青張張嘴,“你今天,應該陪她吧?”
“理論上來說,確實應該。”
“......”
但你沒按照常理出牌啊!沈冬青真的很想罵人,又覺得浪費體力。這男人做什麼事情都有他自己的思考。
再說都是成年人,她也犯不上為他操心。
隻是喬寧對自己本來就有敵意,萬一知道陳宴洲在訂婚當天還往自己這兒跑,那她好日子真就沒幾天了。
“為什麼喝這麼多酒?”男人問,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竟然聽出來幾分溫柔。
“慶祝陳三爺覓得良人,為你高興。”沈冬青也不知道怎麼說出了這麼一句不走心的話,陳宴洲直接笑出聲來。
“你不會說謊,我說過的。”
“那你想聽什麼?”酒精的力量還在,沈冬青還有那麼一點力氣跟他死扛到底。男人果然愣了一下。
女人則已經開始後悔了。
衝動之後總伴隨著懲罰,她強行擠出一點笑容,“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要不......還是去陪喬寧吧。”
陳宴洲,實在不樂意這女人總把他往外推。
沒有男人是不享受左右擁抱的,可陳宴洲從未成年開始,就被太多女人寵過,早就習慣了在不同女人之間做選擇的過程,他非常清醒自己西想要的是什麼。
沈冬青不願意留他,讓他覺得自己做了錯誤的選擇,甚至有些不可饒恕。
沈冬青眼見著他臉色越來越沉,知道自己說錯話,也就不再開腔,生怕讓他本來隻有三分的不滿變成十分。
“喬寧回喬家了。”陳宴洲幾步走到沙發跟前坐下,順手摸了根煙點上,“我們說好,正式結婚之前不同居。”
“......哦。”沈冬青有點無語,實在是想不通這男人到底在為誰“守身如玉”。
“那你是,要睡我這裏?”她又問。
這是句廢話。
大晚上的男人都來了,不在這兒睡還能在哪兒?
陳宴洲的眉毛簇在一起,隻當沈冬青是真喝多了。
兩個人沉默了一支煙的功夫,氣氛微妙的很。
沈冬青有些頭疼,陳宴洲按滅了煙,抬頭看著茫然的女人,話鋒一轉,“張宗權給你什麼好處了?”
沈冬青一怔,本以為他不會再問,沒想到還是沒能躲過去。
先不說陳宴洲對她有幾分感情,幾分戲弄。單單是他的女人陪別人出席重要場合這一點,就足夠成為他找茬的理由。
“都說了隻是幫個忙而已。”沈冬青實在不願意被他審訊,回答的聲音不高但態度絕對算不上好。
“幫個忙?那他出手可真夠大方。”男人起身拉開沈冬青的衣櫃,“一套 Dior 的高定禮服,一套Legend of diamonds的珠寶,算下來,你這個忙價值百萬。”
沈冬青沒接話。
因為不知道要怎麼接。
陳宴洲眼光毒辣,又精於算計,一打眼就知道那些東西價值幾何。
她心裏本來也發虛,知道如果隻是幫個忙,確實愧對了這價值百萬的東西。可經陳宴洲這麼一說,她反骨瘋狂生長,腰杆突然挺直了。
沈冬青不服不忿地看著陳宴洲,眼裏寫滿了“我樂意”。後者剛剛舒展的眉毛又擰到一起,“你那是什麼眼神?”
“你要是懷疑我和張宗權有什麼,直接問好了,用不著這麼陰陽怪氣的。”沈冬青直直盯著男人,有點盯仇人的意思。
她喝多了酒向來是會發酒瘋的,陳宴洲輕哼一聲,起身打開她的衣櫃找自己的睡衣。
他冷笑,“這麼說,你是承認了?”
他態度裏帶著積分試探,幾分戲謔。
沈冬青感覺心口一緊,被激怒了。
“你是不是有病陳宴洲!”沈冬青突然站直了,盯著眼前的男人,氣不打一處來。“你都訂婚了,你憑什麼還管我?!你和喬寧訂婚我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不管我們是什麼關係,都說明了你對我的極度不尊重。我不追究你,你也別找我!張宗權這個事兒算我們扯平了!”
男人拿著睡衣的手一頓,緩慢轉身盯著她。
“沈冬青,雲遊集團你是真不想要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