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去做便是。關於老大,我生他一場,養他、育他,從未虧欠過他!他卻忤逆不孝、同室操戈、殘害手足。如此不孝子,有還不如沒有。”
墨老夫人眼眶微紅,不知是氣憤還是心痛。
似又想到了什麼,長歎一聲,充滿了悲傷。
“至於那些稚子,他們終歸喚我一聲祖母,按說我要護他們一分。可在我們被老大囚禁的這些日子,他們明知祖父病重,卻無一人過來探望,他們既無孝心,那麼這份祖孫情,也就此作罷。”
這才是最讓墨老夫人心痛的地方!
他們被老大囚禁,整個墨府都是老大的人。
作為他們的孩子,隻要他們想,即便進不來人,送些東西總歸是能做到的。
可除了悠悠和洛洛,剛開始還能自由活動的時候,偷偷從狗洞裏給他們送過東西。
其他被她曾疼在心裏的孫子、孫女,無一人關懷過他們。
這麼多年的疼愛,竟然還不如剛回府一年的悠悠和洛洛。
何其可笑?
墨老夫人如此一說,南笙哪裏還有不懂的?
她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真誠。
這個老夫人,她很喜歡。
“我懂些醫術,讓我給墨老家主看看吧!”
南笙說著,就已經來到墨老家主的床榻前。
兩個奶團子,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娘親。
“祖父,我娘親可厲害了,她一定可以治好您的。”
悠悠無比崇拜的看著自己的娘親,拍著小胸脯跟墨老家主保證。
洛洛也站在一邊,瘋狂的點頭。
他們的娘親,就是無敵厲害的。
南笙被兩個奶團子的模樣給逗笑了,就連一直死氣沉沉的墨老家主,都不自覺被感染了笑意。
“好......,讓你們......娘親瞧瞧。”
墨老家主費力的說完,便把自己的手,艱難的伸了出來。
南笙坐在床榻前,緩緩伸出食指和中指,搭在墨老家主的手腕處。
片刻功夫,她便收回了手。
“娘親......”
悠悠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滿臉期待的看著南笙。
南笙笑著,拍拍悠悠和洛洛的腦袋。
“放心,你們祖父的病,娘親能治。墨府的庫房裏,應該有雪參,你們兩個帶著管家,去把雪參拿來,娘親要用的。”
“太好了,我們馬上就去。”
洛洛開心的笑著,拉起妹妹就跑。
墨老家主艱難的呼吸一口氣,這才緩緩開口。
“謝謝你救了墨弦,以後......悠悠和洛洛就拜托你了。”
墨老家主知道,自己的病好不了了。
如今,墨弦一人,恐難以支撐墨家。
若有南笙相助,那便要安全許多。
南笙看到墨老家主說完一句話,便有些呼吸不順,胸口急促的起伏。
她揮手,指間便多了幾根金針。
金針快速紮入幾處穴道,墨老家主的呼吸,漸漸平穩起來。
“我說的是真的,你的身體,我能治好。”
南笙看的出來,墨老家主並沒有相信她的話。
而墨老家主,之前的確以為南笙是在哄騙小孩子。
他的病,病了許久。
也找過很多大夫看過了,卻都沒什麼效果。
可剛剛,南笙給他紮了幾下,他的身體便感覺有股暖流經過。
他好久,都未曾這般舒服過了。
南笙並沒有墨跡,一邊跟墨老家主介紹他的病情,一邊從空間裏開始往外拿藥。
“你這不是病,是中毒了。根據毒素在你體內的時間看,這毒至少半年有餘,如今毒素已經蔓延至五臟六腑,若再不治療最多再撐半月。”
墨老家主和墨老夫人聞言,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中毒?
半年?
那不就是他們發現老大的陰謀,決定把家主傳給墨弦的時候?
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老大就決定要弑父了!
好!
好得很!
他們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子!
等南笙準備好藥材,悠悠和洛洛也帶著上品雪參回來了。
其他藥材,南笙都有,唯獨缺了一味雪參。
等藥品齊了,南笙便現場開始煉丹。
在墨老家主和墨老夫人震驚的目光中,僅用盞茶功夫,南笙便練出了三枚白滾滾的上品藥丸。
墨老家主和墨老夫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不可思議。
要知道,荒古大陸煉丹師分為九品。
一品入門、二品煉火、自三品以上方可煉丹,成為一名真正的煉丹師。
而七品以下,隻能煉製中下品的丹藥。
自七品起,方能煉製出上品丹藥。
可荒古大陸,七品以上煉丹師寥寥無幾。
像南笙這樣,盞茶功夫就能煉製三顆上品丹藥的煉丹師,墨老家主還未曾見過......
等南笙從墨老夫人那裏回來,剛進院子,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談話聲。
“墨弦,易安這次是做錯了,可他畢竟是你大哥,你們是血濃於水的關係。有什麼問題,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不成嗎?非要把你大哥像幅畫一樣釘在牆上,供府裏下人笑話不成?”
“你不知道南笙那個女人有多狠,殺人就跟殺雞一樣,絲毫未將別人的性命看在眼裏。你沒看到你大哥的肩膀、大腿,都被長劍給穿透了,那血不停的往下掉啊!”
“墨弦,姑姑從小最疼你了,你聽姑姑的話,這麼凶狠的女人,咱們可不能要,這是要把兩個孩子給帶壞的呀!還有,趕緊讓她去把你大哥給放下來,我帶著他來給你賠罪可好?”
墨弦的姑姑墨晴,穿著暗紫色的錦緞華服,端坐在墨弦的床邊。
不顧墨弦那越來越黑沉的臉色,一個勁兒的說個不停。
“姑姑果真最疼我嗎?”
墨弦抬眸,冰冷深邃的眸子,直直看著墨晴。
墨晴被墨弦打斷了話,眼中閃過幾抹不悅之色。
但想到她來的目的,仍舊笑的和顏悅色、溫柔慈祥。
“當然,姑姑打小就最疼你了!”
“是嗎?”
墨弦冷笑一聲,緩緩扯開寬鬆的裏衣,露出布滿傷痕的胸口。
他撕下雙臂被穿刺而包紮的紗布,將那還未幹涸的傷口就這麼露在墨晴的眼前。
“那姑姑可看到我身上的傷口?可看到我雙臂被穿刺的痕跡?可看到,那密室之內布滿的血痕,刑具之上帶下來的血肉?”
他自嘲的看了一眼滿身的傷痕,聲音悲涼無比。
“姑姑,我隻是智力受損,並不是傻!我差點死在密室沒人過問,墨易安隻是被釘在牆上,姑姑就匆匆找上門。”
“姑姑,你果真是最疼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