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溜溜出公主府的時候。
顧朝晨臉色陰沉的嚇人,但兩頰卻泛著詭異的酡紅。
方才兩人不約而同藏到那顆樹影下時。
尋陌捂著他的口鼻,用一個把他按在樹上的姿勢壓著他,避免被發現。
在指縫艱難的呼吸間,尋陌身上那股淡淡的體香就直往他鼻腔裏灌。
那一對飽滿也貼著他,若有若無的心跳隱隱傳過來。
回書房的路上。
他滿腦子翻過來覆過去都是那雙|峰的模樣。
到了府裏衝了個涼水澡,才平靜下來。
他麵色很沉。
自己竟然會對尋陌有那種感覺。
雖然兩人確實有了肌膚之親,那短暫的一夜接觸,也確實驚豔了他打光棍二十幾年的時光。
但這個女人。
絕對不可以。
她不僅殺人手段狠辣至極。
以兵權禍亂朝綱,甚至威脅聖上。
她在大成隻要一日領兵,哪裏便要掀起腥風血雨。
這樣一個滿身煞氣,毫無仁慈的人。
怎麼可能有什麼善意和好心。
梟雄罷了。
隻會因貪念掀起戰爭,民憤難平,為人唾棄。
他撿起書案上那封密信,放在旁邊燭火上,引燃了一角。
看著躺在筆洗裏的密信殘燼,顧朝晨沉思著。
傳聞公主府裏有一座地下暗牢,是尋陌還未回京時,悄悄遣人挖的。
若真如此,可不僅能治她一個私刑之罪。
半晌,顧朝晨霍然起身。
他從櫃中取出一個錦緞包裹,緩緩打開。
裏麵赫然是一隻精致的荷粉色繡花錦鞋。
模樣十分小巧,看起來那鞋的主人,不會超過十歲。
躺在顧朝晨掌心裏,前後跟都沒有超出手掌。
書房內火光明暗。
顧朝晨盯著繡花鞋,久久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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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往東八十裏。
寒甲軍軍營。
十萬人大帳連綿不絕,藏青色的大帳頂子的排列都帶著軍隊特有的整齊。
放眼望去,有著強烈壓迫和肅殺之感。
主殿內,尋陌端坐主位。
大殿針落可聞,隻有劈裏啪啦的火把燃燒聲。
一群殺人如砍瓜切菜的將軍。
此刻卻乖的跟兔子似的,看著自家大將軍,大氣不敢出。
尋陌周身殺氣翻湧。
短短幾天之內。
寒甲軍許多行伍都被遣散。
遣散令一下便成了驅逐令,即刻離京返鄉。
他們不許待在京城附近,畫像被張貼成告示,一經發現舉報,當場格殺勿論。
明麵上如此,背地裏更是陰毒。
一個寒甲軍將士的人頭一兩銀子。
僥幸逃過追殺的,也大都凍死餓死病死在路上。
而品階高的也沒逃過他們的暗害。
尋陌那幾員心腹愛將一個個死的離奇。
此刻官府的人更是守在軍營外,要捉拿她的長生將軍。
尋陌悲憤至極。
她恨不得衝出重圍,即刻領兵衝入皇城,屠了他們滿門,血染京城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