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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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喬未然話音一止，劍眉上挑。

他扭頭一望，便見自己身後一個穿著白大褂國字臉的中年人正怒容滿麵，顯然方才那一聲怒斥之音便是出自他之口。

“有何見教？”

喬未然開口問道。

“見教不敢當，隻是見你黃口小兒卻大放厥詞心中不吐不快。”

“國醫館成立於二十年前，經由我的老師劉闊海一手創立，自創立之日起便以醫人，醫心做事，從來都對得起天地良心。我們的醫生，經過嚴格的篩選，每一個都是業內的佼佼者。你空口白牙，憑空汙蔑，是可忍孰不可忍，”

中年醫生一臉正氣。

“何況，人體奧妙，蘊含陰陽五行，博大精深，病有千萬，就算是我的老師國手劉闊海也未能保證一切病症都能藥到病除？你又有何資格大放厥詞，能治我老師都治不好的病？”

“中醫乃是我華夏的瑰寶，乃是傳承五千年的國粹，不是讓你拿來嘩眾取寵的玩物。你既知五行，看你也粗通中醫之道，難道你不清楚對於患者而言，醫者一句話，大過父母天？難道老師沒教過你，什麼是醫者仁心？”

國字臉中年人義正言辭。

隻是他嚴詞厲色，一番話說下來擲地有聲。

“周醫生，你來了，小兄弟，這位可是國醫館的周炳生周大夫，那可是劉國手的大徒弟。人家好心教你，你可不要不識好人心。”

“就是，人家周醫生是什麼人，現在的小年輕啊，真是喜歡賣弄，為了泡妞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人家周大夫眼裏不揉沙子，你還不給他道歉？”

“周醫生的醫術人品我們信得過，劉國手的醫術如何是你能想象的？”

“就是，就是，這年頭，小年輕越來越不懂事兒了。”

中醫館前有不少人在排隊問診，頓時圍攏過來，紛紛附和。

剛剛喬未然已經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早就引著旁人的目光。再加上剛剛周炳生的嗬斥聲不小，自然一下子就吸引了旁人的圍觀。

聽他們的話音，顯然這周姓醫生在病患們心中的地位很高。

國醫館的大夫，劉國手的徒弟？

喬未然搖頭，不屑一顧。

“醫者仁心？當真是一頂好大的帽子，但你莫要會錯了意。”

“我認為，身為醫者，一顆仁心固然重要，力挽狂瀾的仁術也重要無比。否則空有仁心，沒有仁術隻能是老好人的草包一個。你叫周炳生是吧，是這中醫館中坐診的大夫。看旁人對你評價頗高，我不懷疑你的醫品仁心。”

“隻可惜，你有眼無珠，見識太差。”

“你我素不相識，你又如何斷定我在大放厥詞？你的老師治不了，難道天下人都做不到？你有眼不識真神，若是國醫館的醫生都是這樣的水準，我看我也沒必要在這多留片刻，這隻會平白浪費了自己的時間。”

“你說什麼？”

周炳生拍案而起，頓時怒容滿麵，

周圍也躁動起來，顯然這位周大夫在人們心中名望頗高，一時間群情激奮。

站在國醫館的麵，當著周炳生這個坐診的名醫的麵竟然口口聲聲說國醫館的醫生有眼無珠，見識太差，這小子是來砸場子的吧？

但喬未然毫不在意。

一旁的陳玲涵小臉唰的就白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家這個平日裏八竿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的便宜男人竟然大放厥詞。

周炳生的名頭陳玲涵也在報紙上見到過，那是他們淮州本土中醫裏有名有號的人物。

陳玲涵是專程為國醫館的劉國手而來，已經想盡了辦法，可誰曾想喬未然上來就得罪了人家的大徒弟，以前怎麼沒發現喬未然這麼強？

“周大夫，他不是......”

陳玲涵開口想要緩和，可話音未落，卻見喬未然背著手上前一步。

“我說你學藝不精，見識太差！”

“醫者仁心，這我自然認同，但你見識太差，眼界太低，隻能證明你學藝不精。何況中醫博大精深，眼手耳鼻皆是利器，何時要借助這些紅毛洋人的玩意來診病救人？”喬未然虎目在國醫館前掃過，幾個醫生正在借助儀器幫助病患診斷，一時間不由得搖頭。

他再道。“中醫講求望聞問切，望氣乃是我輩醫者要過的第一道關卡，人之氣，暗合天道，高深醫者一眼便能斷命診病，知病因來龍去脈，自然能藥到病除。”

“我喬未然七歲望氣，八歲問診。可你們唐唐醫館卻借助外物，辱沒中醫，我說你們學藝不精，難道有錯？”

喬未然話音平靜，聲音並不大，語調也並不高。

隻是他一字一句沉穩有力，吐字如金，仿佛有種為人師一般的淡定從容。

都說達者為師。

百年前，喬未然被譽為濟世神醫，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醫術。百年遁世醫道世家究竟紅塵磨礪，喬未然早已青出於藍。

哪怕時過境遷，眨眼滄海桑田，

放眼華夏五千年，除了史書留名的醫仙醫聖無法追其神蹤仙影，偌大天下，醫道一途，喬未然自付無人能與其比肩。

“你說，你......懂望氣？”

周炳生眉頭皺緊，凝聲疑惑。

“你不信？”

喬未然一笑，他抬腳上前，。

中醫館門口的接診台處，正有一個青年醫生正在問診。

他身前，幾個複診的病患正在問診，這幾個病人周炳生大多眼熟，顯然來過不止一次，而此番他們的臭美緊鎖，顯然複診的結果先讓其憂心忡忡。

青年醫生正在為患者解釋病症。

陡然見到喬未然這個陌生人插了進來剛想開口喝退。可抬眼卻見到坐館的周炳生大夫正一臉凝重的站在身後，頓時縮了縮脖子。

喬未然站在女患身前一秒，一不問診，二不把脈。

他隻是隨意的在身前的臉上掃過，之後就隨意的坐在桌前。然後伸手一指，指著一個身前不遠處排隊的病患，隨口便道。

“他，麵色蠟黃，身體幹瘦，左腳落地有輕微的跛腳，這是他五臟不服，孤陰不長，孤陽不漲，是肝腎有問題......”

“她，年紀輕輕，體虛無力，麵生浮肉，這代表她腎臟功能不全，輔以藥膳，加以針灸之法，自可迎刃而解......”

“他，五穀不分，四肢不勤，沒病......”

“她......”

......

喬未然每指一人，就下斷言，那幹脆利落的模樣好像根本不是幫人問症看病，反而是在對著菜市場的大白菜隨口點評。

是真是假？

周炳生嘴巴張大，簡直目瞪口呆。

若是在別處，周炳生可能會開口嗬斥。

可身前的這幾個複診的病患他都認識，甚至有個別人是他主治。再瞧剛剛經手的年輕醫生早已驚得掉了下巴，周炳生目光呆滯，幾乎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莫非，這青年真能望氣？

周炳生一臉不可思議。

望氣之法，聞名遐邇，是所有中醫醫者的畢生追求。

隻是望氣之法無比罕見，哪怕是醫術在精湛的醫生都隻聞其名，杏林中人更是無不將其奉為天賜神技。

這需要絕對的經驗，知識，高超的醫術以及一雙能夠捕捉人體之氣的眼睛才有可能做到。

周炳生是業內知名的中醫，朋友圈很廣。

但據他所知，也僅僅隻有老師一人能夠有一雙能夠望氣的慧眼，但是你得知道，他周炳生的老師是什麼人？

那可是曾經為上級做過治療的杏林國手，享譽海內外的中醫界泰山北鬥。

眼前的青年不過二十，有又何德何能懂得那望氣之法？

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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