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欲樓有些驚訝,過來酒吧赴約,怎麼就遇到了這個女人。
“你喝醉了。”
沒有多做口舌的解釋,也沒有故意嘴硬慪氣。
陳欲樓的淡定和從容,讓沈芝自覺的閉上了嘴巴,還想罵,但不知道從哪裏開口了。
沈芝不知道是不是真喝多了,此刻麵對這個男人,真的有些瞧不透了。
“你……你過來幹嘛的?”
陳欲樓開口道,“過來見個重要的人。”
“真受不了你,白天還哭著求我別離婚,這會又舔著臉誇我重要,想要錢就直說,搞的這麼油膩!”
沈芝把包裏的現金遞了過來,“這裏是20萬,算是結婚這三年對你的一點補償,拿去給你妹治病吧。”
陳欲樓挑了挑眉頭,有些意外這個女人,鐵公雞拔毛了?
“不用了。”
“你妹死了?”
“沒有。”
“她那個病秧子,沒死就需要錢,拿著吧,我不會再嘲笑你了,以後離婚咱們就不會再有交際,再想訛我半分錢都沒可能了。”
陳欲樓冷哼一聲,“神經病。”
“你這個廢物,你說什麼呢!就衝你這句話,這錢我燒了也不給你了,你妹妹病死在醫院也活該!”
沈芝氣壞了,如果在家就脫鞋子上臉了,可現在這裏是酒吧,需要注意自己的公眾形象,“陳三凡,你真出息了,我可告訴你了,我約了江少爺喝酒,這會人快到了,你要是不想挨揍趕緊給我滾,他的拳頭你可是吃過苦頭的。”
陳欲樓搖搖頭,這個女人無藥可救,沒有多言,轉身離開。
沈芝氣呼呼的回到卡座,氣的跺腳。
和閨蜜李秋雅又把陳三凡吐槽八百遍,越想越氣。
“嗨,兩位美女!”
不多時,江野叼著煙如約而至,西裝革履,卻又動作輕浮,渾身一副浪子模樣。
沈芝見到江少爺來了,頓時眉開眼笑,這可是財主!
她也不在乎鹹豬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和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倒是閨蜜李秋雅,下意識坐遠了些,免得被這個混蛋左擁右抱,到時候吃幹抹淨,血本無歸。
……
此時的酒吧天字包廂裏,燈光昏暗。
湯韻雙目直視這個小他幾歲的男人,似乎想要看穿他的靈魂。
“你叫陳三凡,沈家女婿,你為什麼會知道這個號碼?他告訴你的嗎?他現在人在什麼地方?”
在來糧城之前,湯韻就調查過陳三凡,性格背景摸索的一清二楚。
她臉上的妝容很精致,可難掩臉色憔悴,眼圈發黑,發絲淩亂,相較於三個月前,她的精神狀態幾乎是兩個人。
很顯然,在陳欲樓失蹤的這三個月裏,她沒有一天輕鬆度過。
陳欲樓喉結微動,躊躇良久,最終微微歎了一口氣,有些事情現在不合適袒露。
“錢帶來了嗎?”
湯韻打開麵前一個銀色箱子,裏麵是堆疊滿滿的現金。
“這裏是200萬現金,這張卡裏還有800萬,一共1000萬都在這裏了。”
“不是財團的錢吧?”
湯韻搖頭,“財團的所有賬目已經被監控了,一分一毫都會引起警覺。如果真的是他吩咐的事情,應該不能引起任何人的警覺,所以這筆錢都是我自己海外賬戶的積蓄,不會被任何人查到。”
陳欲樓追問道,“確定沒有引起財團警覺?”
“沒……沒有。”
湯韻不知道為何有些緊張,明明坐在對麵的隻是個二十來歲的孩子,可壓迫感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調查顯示,陳三凡隻是舔狗,一個人盡可欺的窩囊廢!
湯韻本該波瀾不驚,她上過戰場,賭過大盤,可此刻還是手心微微出汗。
“咳,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這個號碼的,但是我希望你能把事情說明白。如果繼續這樣裝神弄鬼,或是想要借此要挾我,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因為……”
她話還沒說完,陳欲樓就站起身,走出包廂。
包廂門口站著兩位端著果盤和酒水的服務員,普通到不會讓任何人懷疑。
陳欲樓左右各瞥了一眼。
僅僅一眼,便是生死!
他突然單手擒住服務員的脖子,稍稍用力便送走一人,手段狠辣。
另一人瞬間反應,丟掉酒水果盤的同時,從懷裏掏槍。可還沒來得及瞄準,就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
三秒鐘後,斷了呼吸。
身後跟上來的湯韻被這一幕嚇了一跳。
“這!”
瞬間襲殺兩人,麵不改色!
這是何等的心境!
窩囊廢?舔狗?
湯韻隻覺得自己調查的資料十分可笑,年紀輕輕能有如此身手,整個糧城又能有幾人?
嗬,他騙了整個糧城!
湯韻這一刻覺得這個年輕人有那麼點意思。
陳欲樓回到包廂,把從“服務員”手裏奪來的手槍放在桌子上。
湯韻拿起手槍看了編號,頓時驚慌失措道,“竟然是樓氏財團的人!”
“你被跟蹤了。”
陳欲樓的話沒有感情,似乎這件事他早就預料到了,畢竟司玥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他了如指掌。
自己失蹤生死未卜,身邊最有能力的助理,怎麼可能放任不管?
陳欲樓指揮道,“待會讓人把門口清理幹淨,對了,讓你去找孫仲,找到了嗎?”
“找到了,孫仲近日就會趕來糧城。”
湯韻如實回答,心裏忍不住的砰砰直跳,被跟蹤了一路,自己沒有發現,麵前這個男人僅僅接觸兩分鐘,便清除了尾巴。
陳欲樓點頭道,“可以了,沒有其他事就先回去吧,什麼時候把自己摘幹淨了,再來找我。”
湯韻想要再問些什麼,可是看到門口兩具屍體,便欲言又止了。
事後。
兩人一起離開包廂。
湯韻跟在陳欲樓的身後,就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
就在他們下樓的時候,迎麵而來的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今天老子做回風流皇帝!”
陳欲樓循聲望去,似乎有些眼熟,是江家少爺,江野。
此時他懷裏正抱著昏迷不醒的沈芝,胳膊上的衣袖都露出大半,一片雪白在昏暗的酒吧內若隱若現。
不僅是沈芝,就連她的閨蜜李秋雅也慘遭毒手,被身邊一個馬仔抱在懷裏,早就沒了意識。
很顯然,她們倆都被下藥了。
陳欲樓皺了皺眉頭。
湯韻察言觀色道,“怎麼,你認識?”
“不認識,走吧。”
陳欲樓單手點上一支煙,插兜徑直離開,沒有回頭。
湯韻看了看那兩個女人,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
不過陳三凡都不在乎,她也沒必要多管閑事,隨即快步追隨腳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