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鐸雙膝交疊,薄唇噙著一抹不以為然,淡淡道,“好看就行了,我又不圖她別的。”
蘇栩捏著勺子的手抖了一下,蛋糕快要吃不下去了,神仙鬥法,能不能考慮一下凡人的感受?
溫宛瑩這次毫不掩飾的黑了臉,明顯感覺到謝天鐸對女孩的維護,心頭悶堵,又不敢當著男人撒氣,問題是她也沒資格吃醋,兩家長輩關係不錯,她父親有意撮合,但謝天鐸從未鬆口。
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失了風度,溫宛瑩起身,優雅一笑,“那我不打擾你們用餐了,改日再去家裏看望伯母。”
謝天鐸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溫宛瑩忍著心頭澀意,踩著高跟鞋離開。
蘇栩盤子裏的蛋糕已經吃了一半,見女人走了,立刻放下勺子。
謝天鐸抬眸看過來,聲音又恢複了之前的疏離,“剛才的話不要誤會。”
蘇栩也淡定,“我明白,您請我吃飯,我幫您一個忙,我們扯平了。”
謝天鐸眸中劃過詫異,多看了她兩眼。
恰好此時謝星檀回來,她坐在蘇栩身邊,爽朗笑道,“碰到一個高中的同學,聊了一會兒。”
服務生來上正餐,三人開始吃飯,偶爾謝星檀會開口說幾句,和蘇栩聊學校裏的事。
吃完了飯,外麵的路也通了,明左把車開過來,三人上車。
“蘇栩,你去哪裏?”坐在副駕的謝星檀回頭問道。
“如果順路的話把我放在江大門口就好。”蘇栩道。
“順路,沒問題,我二叔很好說話的。”謝星檀意味深長的笑笑。
蘇栩幹笑兩聲,心道,要是之前沒聽到他有多毒舌,她可能還會單純的相信。
離學校有一段距離,她和謝星檀閑聊,謝天鐸坐在一旁低頭看文件,沉默寡言,但太強烈的個人氣質,總是讓人無法忽視。
兩人是夫妻,如今同乘一輛車,蘇栩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車在江大門口停下,蘇栩下車前和謝星檀道別,“謝謝你星檀。”
“別客氣,改日請我喝奶茶就行了。”謝星檀眉眼靈動,嬌俏可愛。
蘇栩笑著應下,拿著自己的傘和包,最後又道,“謝謝謝先生。”
謝天鐸頭也沒抬,隻“嗯”了一聲。
蘇栩轉身下了車,揮手和謝星檀道別。
等車子駛入車流,蘇栩去公車站等車。
車上,謝星檀收回視線,突然想起什麼,轉身道,“二叔,我想讓蘇栩做星揚的家教。”
她父母經常不在家,前幾天又去倫敦開經濟研討會,而且這次把她爺爺奶奶也帶去了。他們剛走,謝星揚的家教就找借口辭職,現在管教謝星揚的任務等於落在她身上,她要趕緊再找個人替她分擔。
謝天鐸眉頭微皺,抬起頭來,“放著專業的家教不用,找一個學生做什麼?”
謝星檀哼道,“專業的根本管不了他!再說蘇栩挺可憐的,靠做家教賺學費,我想幫幫她。”
謝天鐸不信任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你可以直接給她錢!”
“人家也是有自尊的好不好?”謝星檀嬉笑,“二叔,你就答應了吧,大不了先讓她試試,星揚不接受的話,她自己就不幹了。”
謝天鐸嗤笑一聲,若能管的了謝星揚也算是她有本事,“那你讓她試試吧!”
謝星檀頓時興奮點頭,“等下我就給她打電話!”
蘇栩坐公車在雲海路下車,去放電車的甜品店和店員夏檸聊了一會兒,天快黑的時候才回別墅。
一進門,八喜就撲了過來,在蘇栩身上撒嬌。
八喜是一隻薩摩耶,是謝天鐸的狗,蘇栩來別墅的時候八喜剛剛三個月,她含辛茹苦養到三歲,總有一種替別人養兒子的感覺。
別墅裏還有照顧她的傭人吳媽,老管家林叔,三人一狗,一起住了將近三年,已經像一家人一樣親近。
和八喜親熱了一會兒,她上樓洗澡,剛洗完澡就接到了謝星檀的電話。
電話裏謝星檀說了讓蘇栩去家裏給自己弟弟做家教的事。
去謝家做家教?
蘇栩想了一下那種場景,搖頭拒絕,“我不是專業家教,怕耽誤了星揚,你還是家教公司請人吧。”
“專業的請了一大堆,謝星揚一個都不喜歡。蘇栩,你就幫幫我吧,我家人都不在家,二叔又忙,你就當是幫幫我行不行?”謝星檀軟笑著撒嬌。
蘇栩被謝星檀纏了好一會兒,最後隻能答應試試。
“明天周日你就來吧,我在家裏等你,不見不散!”謝星檀說完,怕蘇栩拒絕,急急忙忙掛了電話。
蘇栩看著手機無奈的眨眼,這是什麼情況?
很快有微信過來,星檀,“蘇栩你家住哪裏,明天早晨我讓司機去接你。”
蘇栩回道,“上午九點,我在江大門口等你。”
“那就說定了!”
掛了電話蘇栩有片刻的失神,八喜跳到沙發上咬她的睡衣。
蘇栩趴在八喜身上,輕笑道,“明天我要去見你主子,你有什麼話要帶給他嗎?”
八喜抬頭茫然的看著她。
蘇栩抬手拍在它大腦袋上,嗤笑,“地主家的傻兒子!”
......
翌日,八點五十蘇栩到江大門口,等了五分鐘,一輛奔馳停在蘇栩麵前,司機下車,禮貌問道,“是蘇小姐嗎?”
蘇栩點頭,“是!”
司機越發和氣,“小姐讓我來接您。”
蘇栩道謝,打開車門上去。
謝家老宅在城南,外牆是黑色的鏤空鐵柵欄,藤蘿滿牆,汽車沿著花牆跑了十分鐘才到門口,穿過黑色的鐵門,可以看到獨棟的別墅和花園。
守在門口的傭人對她點頭示意,打開門請她進去。
蘇栩換了鞋,抬步往裏麵走,還沒來得及打量別墅內飾,眼尾瞥見一條黑影對她撲過來。
蘇栩瞬間臉色大變,抬腿往裏麵跑,見有人自樓梯上下來,來不及思考,一躍而上抱住男人,隨後迅速的往上一躥,雙腿夾住男人的腰,手臂緊緊抱著男人的脖頸。
她怕這世上所有的狗,除了八喜!
“大衛!”男人聲音沉淡,帶著警告。
撲過來的狗頓時停在謝天鐸腳下,好奇的仰頭在蘇栩身上掃來掃去。
謝天鐸轉頭看著吊在她身上的女人,俊臉黑了黑,
“再不下來,我就告你騷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