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實在太忙了,分秒必爭。
她覺得男人應該能體諒她。
傅晏珩卻氣得眉頭瞬間皺出個“川”字,臉色一瞬變得難看,她說話不過腦子嗎!這女人簡直就是來氣他的克星!
傅晏珩深深吐出一口氣,女人不鹹不淡的樣子,讓他尤為不爽。
抿緊了唇,冷漠道,“那我出去喝酒了,晚上不必等我。”
蘇挽月頓了一下,抬頭看他,目光複雜,“你去哪裏喝酒?”
男人冷嗤,“我去哪,還要和你報備?”
反正說了,她也不會在意!
蘇挽月眼神卻惶恐起來,她剛拒絕他的要求,他就要去喝酒,看樣子還不打算回來了,他朋友又是韓少軒那種人,這到底是喝酒還是找女公關啊,很難不讓人多想。
她可不想剛結婚就染上什麼奇奇怪怪的病。
於是一把拉住某個渾身散發低氣壓的男人,換了副口吻,“別去了,雨天路滑,開車多不安全。實在想喝酒,就在家裏喝吧。”
外邊確實在下雨,入夜後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她這是溫言軟語的求和?
傅晏珩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臉色卻好看了不少,“好吧,給你麵子。”
“......”
感謝您的全家。
被他這一打岔,蘇挽月也沒心情繼續整理景陽豪庭的資料了,人一閑下來,饑餓感突然就來勢洶洶的奔來。
她剛剛吃的那一盒泡麵是便利裝,兩三口就沒,完全不頂飽。
看了眼男人電閃雷鳴轉多雲的臉,她猶豫道,“你吃飯了嗎,要是沒吃那我就多做一點,要是吃了......”
“沒吃。”
傅晏珩脫下西裝外套,回答的相當幹脆利落。
“......”
蘇挽月“哦”了一聲,都會搶答了,她老公一準是餓慘了吧?
她隨手把文件一推,起身去了廚房。
傅晏珩鬼使神差的掃了眼還在亮著的電腦屏幕,她一天到晚都在忙什麼?
很可惜,他才回國沒幾天對她查閱的事件很陌生,隨即收回視線也跟著出去了。
剛進廚房,就見蘇挽月一臉為難的抬起頭,歎氣,“對不起,你還是點外賣吧,我今天太累了,不能給你做飯了。”
她說著話,臉色都是透著蒼白的,語氣都是遮不住的倦累,對比初見時那個膽大包天的熱情模樣,簡直像被掏空了。
傅晏珩蹙了蹙眉,很不喜歡她這個虛弱的樣子,尤其她事事客套的樣子更讓他看不順眼。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卻淡,“不必道歉,做飯不是你的義務,你是我妻子,不是我花錢雇的煮飯阿姨。”
“啊?”
閃婚來的老公還有這種覺悟呢?
蘇挽月怔愣了下,看向男人的眼神有一瞬的變化,但很快又恢複往常的模樣。
花言巧語,騙人的手段罷了。
前世陳嶽明騙她時,嘴巴比眼前這個男人還會說。
她內心活動豐富,傅晏珩卻神色淡然的從她手裏拿過蔬菜和牛肉。
等她回過神,他正站在料理台前處理牛肉,低沉磁性的嗓音喚回她的思緒——
“有圍裙嗎。”
被工作累懵的蘇挽月眨了眨眼,後知後覺道,“你要做飯?”
他還會做飯?
她以為現在大多數男人都像陳嶽明那樣,把妻子和女友理所當然的當做免費保姆,但凡有一天沒伺候好,那就是一頓精神pua,甚至拳腳相加。
而她也沒奢求自己重生閃婚能遇見什麼良人,甚至對婚姻避之不及,畢竟遇到好男人的幾率就像大樂透彩券。
總有人中大獎,但那個人永遠不是自己。
傅晏珩瞥了她一眼,語氣微冷,“收收你的表情,怕我毒死你?”
哦,那倒不是因為那個。
但蘇挽月還是及時的整理了表情,在廚房忙忙碌碌給他打下手。
兩個人第一次合作做飯,果然非常不默契。
雞飛狗跳,她幾次把洗菜水濺到男人纖塵不染的襯衣袖子上,又不小心一腳踩中了他褲腳,他氣得差點揍她,但一看她驚恐委屈的那樣子,又什麼都沒說繼續切牛肉,臉色極臭。
不就是嚇嚇她,至於怕成那樣嗎!好像他真是什麼殘暴的家暴男一樣!
她冰箱裏這塊牛肉很上等,用黃油煎了做成七分熟牛排很適合。
但蘇挽月說她想吃土豆燉牛肉,傅晏珩嗤她暴殄天物。
十分鐘後,鍋子裏咕嘟咕嘟冒著熱氣和肉香,燉煮上了,蘇挽月還讓美嬌夫加了好多鵪鶉蛋和紅薯粉。
這道菜很需要火候,等待期間,蘇挽月隻是隨便在沙發上一歪,就幾乎立刻沉沉的睡著了。
等到飯菜都熟了,傅晏珩耐著性子叫了她好幾遍都叫不醒,一看她那疲倦的樣子就知道是累壞了。
他俊朗的眉宇皺起,如墨的眸底諱莫如深。
她不是蘇家的女兒嗎,蘇家雖然不是什麼高門大戶,但好歹也算有點家底,她怎麼會每天這麼辛苦。
“陳嶽明是個山村出身的窮學生,但是成績一直不錯......”
“他是蘇小姐喜歡了很久很久的男人......”
陳書的聲音驀然在耳邊回響,傅晏珩的深眸一點點暗下來,下顎線緊緊繃著。
她這麼拚,是為了提攜那個姓陳的?!
——
深夜,蘇家。
晚飯後,蘇媛媛正陪著蔡雪琴在客廳整理新買的鮮花,蘇尚榮從書房出來,看到蔡雪琴走開去了廚房拿燕窩,立刻走了過去。
“爸爸。”蘇媛媛乖巧的喊他。
蘇尚榮點了點頭,隨手擺弄了下花瓶,狀似無意的道,“媛媛,聽你今天去了趟地產部。有沒有見到你姐姐啊。”
蘇媛媛剪花的手一頓,抬起頭笑得一臉純真,“見到了呀,我本來就是去給姐姐加油打氣嘛。”
“是嗎,那她怎麼說,她同意了?”
說實話,今早股東會上這個決議,他是同意的。左右蘇挽月已經沒什麼用處了,而且似乎還起了逆反的心,與其留著成禍患,還不如讓她早點回歸家庭,相夫教子的好。
而此時,蘇媛媛腦子裏想的,卻是今天白天,在地產開發部的辦公室裏,那個死女人逼她答應的對賭協議。
她抬起頭,掩去眼底的陰毒,甜甜的笑了聲,“爸爸放心吧,姐姐她知道這都是為了公司大局,怎麼會不答應呢?”
反正,這是一盤死棋。
就算她答應了蘇挽月的條件又如何。
到時,她一定會看到蘇挽月如同螻蟻一般慘敗在自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