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月盯著蘇媛媛這幅令人作嘔的嘴臉,絲毫沒被激怒,心念一動,她反而一諾千金的道,“好,我就領了這個軍令狀!”
蘇媛媛瞬間一喜。
隨後,蘇挽月又慢悠悠的補充道,“但是,我有個條件。”
——
盛華集團,28樓總裁辦公室。
特助陳書捧著一打文件,敲了敲門。
“進來。”
很快,辦公室裏傳出男人沉淡的聲音。
陳書一進去,就看到了男人臉上雖然還是和往日一樣不苟言笑,沒什麼表情,但那總是忍不住微微翹起的唇角還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陳書不由得想,怪不得有句俗話叫什麼人逢喜事精神爽。
看看他們總裁,這都奔三了,談個戀愛好像一夜之間又春回大地了似的。
傅晏珩處理著公務,頭也不抬的道,“什麼事。”
平板無波的三個字,陳書立馬收起了思緒,把資料遞過去,“傅總,這是今年國內各大高校的應屆優秀畢業生名單,經過公司的五輪考核,這是其中留到最後的七位。”
“嗯。”
傅晏珩淡淡應了聲,伸手隨便拿了一份,翻開。
他正一目十行的看著,陳書又拿了份文件遞過來,還加裝了好幾條絕密封條。
傅晏珩抬手要去拿,就聽陳書放低了聲音道——
“總裁,這裏頭的資料不是別人的,是蘇挽月小姐的。”
為確保萬無一失,他查的相當完備,但這位蘇小姐經曆過於簡單,像一杯白水,一眼就望到底。
傅晏珩伸出去的手卻一頓,又突然轉了個彎,繼續拿了下一份畢業生簡曆翻看。
陳書見男人如此,覺得肯定是總裁不想耽誤工作時間處理私事。
於是,作為下屬,他很善解人意的低聲道,“傅總,您特別提明的那些,蘇小姐和她的家庭成員都沒人涉獵過。”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蘇小姐的外祖父還是位退伍的老英雄,外祖母也是很傑出的民營企業家。”
傅晏珩嗯了一聲,語氣倒是沒什麼變化,隻是唇角那弧度稍微明顯了一點點。
出身幹淨,是進入傅家的門檻。
哪怕......是她嘴裏什麼狗屁的掛名夫妻!
陳書又斷續的彙報了一些蘇挽月的求學經曆和生活經曆,而傅晏珩自始至終隻是時不時嗯一聲,證明他聽到了。似乎對他這位專門讓去查的女人並不感興趣。
陳書邊彙報著邊觀察著男人的表情變化,在他以為彙報完了時,傅晏珩突然淡淡出聲,嗓音微冷——
“有個叫陳嶽明的男人,和她什麼關係。”
那天在晟爵會所,他親眼看著蘇挽月對那男人像仇人一樣往死裏打,他以為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欺負了蘇挽月,可是調取了晟爵的監控後,並沒發現什麼。
之後,他又簡單查了下這個被蘇挽月狠揍的男人,出身和求學經曆和大多數人一樣,似乎沒什麼出奇的。
此時此刻,陳書還不知道他查的這位蘇小姐就是他們總裁夫人,看著男人一直專注工作,對蘇小姐的個人情況不甚在意的樣子,他想,大概這位蘇小姐隻是個露水情緣?
那如實說,應該也行吧?畢竟做人要誠實。
陳書在男人驀然投來的目光下,一緊張下意識脫口而出,“陳嶽明是個村裏來的窮學生,但是成績一直很好,而且他還是蘇小姐喜歡了超級超級久的男人!”
完了,這嘴禿嚕了。
“嚓——”
傅晏珩手中的鋼筆應聲而斷,如墨的眸子暗下來,仿佛氣壓都跟著一路下降。
“......”
陳書搓了搓胳膊,悔不該當初。
傅晏珩心裏像是瞬間結冰,連聲音都帶了沉沉的寒意,“什麼時候開始的。”
陳書這次學聰明了,搶答前先小心翼翼看了眼男人的臉色,講道理,他現在不是很想回答,說完這屋裏指定能凍死倆。
見他支支吾吾不肯說,傅晏珩眯起了眸子,“陳特助耳朵失聰了嗎,聽不到我的話?”
陳書知道老板這是要發怒了。
一個激靈,立馬從善如流道,“大概是從蘇小姐中學時開始的,15、6、7歲左右,她的同學們都清楚,蘇小姐也是那時候患......”
居然那麼早!
傅晏珩已經快氣炸了,他直接抬手打斷,“夠了,出去吧!”
陳書如臨大赦一般低頭應了聲,立馬就腳底抹油的帶上門出去了。
伴隨了傅晏珩一上午的好心情,此刻煙消雲散。
他抬手一把扯開了領帶,莫名煩躁得很。
隨手扯過來一份資料,看了十分鐘一行都沒看進去,他眯起眼睛,啪的一把資料摔了出去,紙頁翻飛,紛紛亂亂。
傅晏珩墨眸沉沉,怒氣彌漫。
——
晚上七點半。
蘇挽月才從蘇氏起身回家,接了這個燙手山芋,簡直一堆忙不完的事。
她中飯都沒來得及吃,晚上到家餓得不行,隨便吃了碗泡麵,又開始埋頭工作。
將近九點鐘,蘇挽月正在書房查景陽豪庭這個爛尾樓的相關資料,突然客廳砰的一聲巨響,嚇得她心臟差點蹦出來,還以為是大炮打來了,回頭一看,是她那個古怪脾氣的老公回來了。
蘇挽月回過身,撇了撇嘴。
閃婚男人果然不靠譜,領證前進她臥室都敲門,現在就這個德行。
不過,眼下靠不靠譜問題都不大,先完成和蘇媛媛的對賭協議才是重中之重!
蘇挽月深吸一口氣,繼續投入到緊張忙碌的工作中。
傅晏珩換了鞋,看著毫無動靜的書房,俊臉上的冷意越發彌漫。
是因為結婚的人是他,所以多大動靜她都無所謂嗎。
傅晏珩不由冷笑,怪不得他晚回來,她也不擔心,晚飯就知道顧自己!
原來是心裏還有個意難平!
那他算什麼?
傅晏珩心裏憋著火,走向書房,看著蘇挽月拿著文件,邊核對邊查閱的樣子,明媚的眉眼滿是疲憊,但她還是打著哈欠強打精神。
他憋了一腔子的火莫名滅了一半,語氣都不自覺的放緩了,“蘇挽月,我們談談。”
蘇挽月皺緊眉,正查到關鍵信息呢。
她頭也不抬的說,“不好意思啊江延,今天晚上我可能沒法給,改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