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那丫鬟手上的皮膚腐爛後，一股膿血水順著手腕滑落，血水夾雜著一絲惡臭味，除此之外，她身體各處都在隱隱作痛。

她越發害怕了。

明明是嬌弱好欺的大小姐，怎的一瞬之間似換了一個人？

莫非，之前的柔弱都是大小姐偽裝的？

想到這，丫鬟趕緊將身子低伏，不敢看落茗歌一眼。

落茗歌低眸看了丫鬟一眼，問道：“你叫什麼？”

“奴婢喚為碧雲。”她如實回道，未了她又道：“碧雲所作的一切，都是三小姐指使，請大小姐寬恕，賜奴婢解藥。”

落茗歌蹲下身來，捏住碧雲的臉，迫使她與自己對視：“碧雲，我可以給你解藥，不過你得替我辦事。”

碧雲抬眸，眼眶微紅：“大、大小姐，您想讓奴婢做何事？”

“幫我盯著三妹妹的一舉一動，一旦她想加害於我，便與我通信，如何？”她柳眉微抬，麵帶笑意，瞧著柔美至極，卻暗藏殺意。

碧雲與她對視一眼，當既嚇得低下頭，她眼珠子微轉，思緒翻湧。

她連連點頭：“奴婢知曉，定不負大小姐所托。”

她先應付一下大小姐，等離開這裏，她便將這事稟告三小姐。

三小姐定有法子救她。

落茗歌瞥了眼碧雲一眼，瞧出她的小心思，神色一黯警告道：“碧雲，你可別想著讓我三妹救你，這蠱毒隻有我能解，你找三妹妹是沒用的。”

碧雲一頓，心思被察覺到了，她心裏頓時一慌。

落茗歌繼續道：“碧雲，我三妹的性子你應當知道，像你們這些下人的命，在她眼中猶如草芥，你若指望她救你，便死了這條心吧。”

“還有，若被我知曉，你將今日的事透露出去，你怕是·······”

“奴婢不敢。”碧雲朝她所在的方向一磕，隨後往前爬，抱住她的腿：“奴婢聽從大小姐的話，從此刻起，奴婢甘願為大小姐所用。”

碧雲知道，大小姐所說不假。

“行了，起來吧。”落茗歌淡然的道，她站立在屋中，氣質如蘭，即便衣服臟亂，也不掩那傾城的容貌。

她將一顆藥丸遞給碧雲：“這藥能緩解你體內的痛，我每隔半月都會給你一些藥來緩解痛苦，等我想做的事完成了，我自會給你解藥。”

“如今的我，想殺你如碾死一隻螞蟻般簡單，這期間，你可得聽話，莫要耍什麼花招。”

“是。”碧雲微微俯身。

落茗歌瞥了眼地上的醃臢之物：“我餓了，你悄悄去尋些幹淨的食物來。”

“是。”

········

落茗歌被關在柴房有三日了，大將軍仿佛忘記了她的存在一樣，從沒來瞧過她一眼，倒是落水仙，時不時的找人來挑釁她。

這天，門被打開，一個老嬤嬤站在門口，冷眼瞧著她，她往外一瞧，一個老大夫走了進來。

見老嬤嬤走了進來，她默默往木柴旁邊一靠，裝做很害怕的樣子。

老嬤嬤看著她，試探性往前走，拿起一根木棍戳了戳她。

早些時日聽聞，大小姐得了失心瘋，癲狂了傷了三小姐。

她害怕大小姐像瘋狗一樣傷到她，便想著用木棍試探一番。

落茗歌雙眸帶淚，楚楚可憐的道：“嬤嬤，是爹爹讓你來放我出去了嗎？”

老嬤嬤見落茗歌縮在角落，神智似乎已經恢複了“正常”，便長舒口氣，她眼一瞥，翻了個白眼後：“大將軍讓老奴帶大夫來為大小姐瞧瞧，若無大礙，便放大小姐出去。”

她爹爹會那麼好心？

落茗歌不動聲色，老大夫朝她靠近，替她診斷一番。

一會兒之後，老大夫看著老嬤嬤道：“大小姐如今已經恢複了正常，隻要多服用幾副藥劑，短時間不會再犯病。”

老嬤嬤擺了擺手，示意老大夫退出去。

老嬤嬤麵色蒼老，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她眉頭一皺，本是蠟黃的臉此刻又多了幾道紋路，鼻尖上有一顆豆大的痣，瞧著有些滑稽。

她用腳踹往落茗歌身上一踹：“大小姐，既已無事，就起來跟隨老奴回你那破落院子吧。”

老嬤嬤對她敵意極大，說話的語氣也不耐煩。

落茗歌起身瞬間，冷然的看著老嬤嬤，那一瞬間似有殺意翻湧，倒是將老嬤嬤嚇了一跳：“大、大小姐，你這般看著老奴作甚？”

莫不是那大夫診斷有誤，大小姐還未恢複正常？

落茗歌將殺意掩藏，露出一抹柔笑來，她輕聲細語：“老嬤嬤，我亦不知怎的，便失心瘋了，這期間·······太子可有來探望過我？”

她故意一問，想打探一些情況。

大將軍每次將她關到柴房裏，沒個十天半個月，是不會將她放出來的，這次怎的才三日就將她放出來了？

還是在她傷了落水仙的情況下。

聽她這麼一問，老嬤嬤不屑的哼了一聲：“大小姐莫要在想著太子殿下了，你如今的情況，是不可能成為太子妃的。”

“太子已經和聖上稟明，要解除與你的婚約了。”

落茗歌心一沉，想到梵無痕時，心一痛。

見她愣住，一副“失魂落魄”的樣，老嬤嬤嘖了兩聲，嫌棄的看著她：“三小姐那般貌美得體，又是將軍的愛女，穆王爺怎的就是不喜三小姐呢。”

“偏偏瞧上了你，得知你被仗責關入柴房後，就入府威脅大將軍········”

落茗歌有些驚訝，是梵幽鳴在背後幫了她？

老嬤嬤推了她一把，毫不客氣的道：“大小姐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走！”

落茗歌沉住氣，將心裏的怒意壓了下去，這老嬤嬤是二夫人身邊的人，二夫人平日裏就不待見她，縱容身邊的的人欺辱她。

這老嬤嬤仗主欺人，都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她推開老嬤嬤，眼神一凜：“我都不急，嬤嬤急什麼？”

說罷，她踩著老嬤嬤的腳，踏了過去。

老嬤嬤一愣，有些驚訝，這大小姐怎麼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她有些氣惱，想教訓一下落茗歌，但一想到穆王爺，便作罷。

········

落茗歌回到院落後，便瞧見她院中多了幾個丫鬟，那些丫鬟見她進來，俯身行禮。

她有些不解，她這院中，怎的配了丫鬟？

回眸看著身邊的老嬤嬤：“嬤嬤，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丫鬟，為何會在我的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