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之中群鳥驚飛,詭異的感覺,彌漫出危險的氣息。
“將軍......”衛忠一臉嚴肅的出聲。
衛長脩臨危不亂,神色肅穆。
倪鳶屏息看著窗外,隻見竹林裏麵,倏地飛出四名手持長劍的黑衣人,徑直朝著馬車刺來。
“!”倪鳶倒吸一口涼氣,還真是刺殺啊?!
不等她躲,衛忠一躍而起,拔出腰間的長劍,嘩啦一聲將四名黑衣人的攻擊彈開。
然而,竹林中又湧出四人,朝著衛長脩所在窗口刺來。
隻見衛長脩動作威嚴,左右衣袍一揮,四個黑衣人瞬間被他強大內力震懾得連連後退。
緊接著,衛長脩一躍下了轎子,從轎壁上拔出一柄黑色寶劍,主動朝著四名黑衣人而去。
“殺!”四人一擁而上。
衛長脩左右避開了襲擊,手起刀落,寒光投射在竹葉之中,四個黑衣人絕息倒地,沒有絲毫求饒的機會。
倪鳶這是第一次目睹這種場麵,嚇得在轎子裏瑟瑟發抖。
恰在此時,衛忠這邊的一個黑衣人持劍朝倪鳶而來。
長劍劃破空氣的聲音震耳欲聾,倪鳶轉過頭望去,正好對上劍端寒芒,這一招,足夠刺穿她!
千鈞一發之際,黑衣人凶惡的目光瞬間凝住,手中長劍“啪嗒”掉落,緊接整個人轟然倒地。
衛長脩平靜的目光直直望來,倪鳶倏地淚水決堤。
等到所有的殺手都被悉數解決,衛長脩再回到轎子,一把將倪鳶抱進懷裏。
衛忠仿若未聞,重新駕馬而去。
一路上,沉默的氣氛揮之不去。
倪鳶到底是現代人,心理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強多了,情緒失控了片刻後,就慢慢的自己調整好。
隻是出口聲音還帶著哽咽:“你、你們怎麼這麼殘忍?”
衛長脩神色淡淡,語氣更是說不出的冷:“殺和被殺,隻有這兩條路。”
倪鳶怔住了,無話反駁。
她更加清楚,自己與衛長脩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時代的觀念注定無法達成統一。
入夜,倪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全是白天慘狀......
“你怎麼了?”旁邊的曉蓉發現了異樣,小聲詢問道。
她轉過身子,二人之間的距離近了許多:“今日將軍帶你出府,可是發生什麼事情?感覺你狀態極差。”
倪鳶微微咬唇,今日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給別人說。
“謝謝你,可能是因為今天舟車勞頓有些累了,我好好睡一覺,明日便好了。”她想了想,低聲說道。
曉蓉點點頭,沒多想,隻羨慕地小聲道:“說起來,將軍竟然特意帶你出去,看來對你真是十分上心呢。”
此話一處,仿佛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倪鳶這才想起怪異之處。
衛長脩他,為何對自己如此特殊?難道......
倪鳶連忙搖頭,甩去那些念頭,微微歎息地勸道:“你別多想了,趕緊睡吧,明日還得早起呢。”
另一邊,夢閣軒中——
衛長脩麵色凝重的坐在椅子上。
衛忠單膝跪地,一五一十稟告道:“那是一批死士,已經無法查到是誰指派來的。”
話落,他頓了頓,又道:“將軍,屬下感覺,那批死士的目標......好像不是您。”
當時那些人明顯都是衝著轎子去的,而轎子裏剩下隻有倪鳶一人。
衛長脩聞言眸色更加陰沉,他自然也是察覺到了的,但是卻怎麼也想不明白,那批死士的目標為何會是一個小小廚娘?
“將軍,那條路知道的,應該沒有幾人才是。”衛忠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殊不知,衛長脩也犯愁這一點,那幕後之人不僅知道那條路的存在,還知道自己一定會帶上倪鳶出府?這......
“將軍,瀟夫人求見。”門外,千姑姑的聲音驟然響起。
衛忠自覺起身,道:“將軍放心,屬下會繼續查下去的。”
言罷,他轉身出去,瀟瀟緊接著走了進來。
她手中提著錦盒,柔柔行完一禮便將盒子放在桌麵:“將軍今日出去了一天,妾身想著您應該是有些勞累,便準備了一些養生清湯。”
瀟瀟舀起一勺,放在嘴邊輕吹,緊接才送到衛長脩嘴邊,道:“將軍試試妾身手藝可還行。”
衛長脩卻並未領情,淡淡道:“放下吧。”
纖細的手在空中僵了兩秒,方才將湯放回桌麵,盈盈朝著衛長脩的身後走去。
那隻手緩緩搭在衛長脩肩頭,恰好的力道給他捏著肩。
衛長脩動了動脖子,沒有拒絕,瀟瀟嘴角立刻揚起一抹笑容。
衛長脩放鬆的閉上眼睛,腦海裏陡然浮現出倪鳶的麵容。
他不得不懷疑,那夜與人談論時,遭遇偷聽,結果追出去好巧不巧發現了落水的倪鳶。
也是那天起,她道自己失憶了。
“將軍~”
正想著,一道嫵媚聲音驟然響起,打斷他的思緒。
瀟瀟的手順著衛長脩肩頭遊走,紅豔的唇在衛長脩耳畔嗬氣如蘭。
衛長脩閉著的眼睛倏地睜開,心中煩躁在此刻加劇,不由分說地將人扯開:“你退下吧。”
瀟瀟微微咬唇,心中不甘,“將軍,良辰好景,怎能虛度呢?”
“出去!”衛長脩沒了耐心。
突然的冷漠瞬間將瀟瀟震懾住了,她委屈咬唇,妥協道:“那明日妾身再來給將軍捏肩,將軍早些入眠,身體為重。”
說完,轉身緩緩離去。
直到出了夢閣軒,那張姣好麵容上才浮現出一絲扭曲。
幾日後——
“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