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曬得有些晃眼,她揉了揉發暈的腦門,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了。
伍彤雲的後事是誰操辦呢?
原主昏天黑地哭了好幾日,自然有心無力。
霍天濟那時正在接待外國使團來,事發突然朝廷也來不及換人。
他隻能宮裏、侯府的兩頭跑,籌辦抽辦喪事的重任就交給了當年的徐姨娘。
徐姨娘嘛......霍言心一拍腦門,感覺思路有些對了。
徐氏本就是小家子出生,這種侯府的大喪別說辦得風光體麵,就是讓她整個半妥帖,也得要了她的半條老命。
說來也奇怪,當年伍彤雲的喪禮上到賓客名單,下到答謝回禮,徐氏做的簡直是滴水不漏,麵麵俱到。
單純的原主事後還特地感謝了徐氏。
也因如此,徐氏更加入了霍天濟的眼,在眾位姨娘中脫引而出,慢慢地成了續弦夫人。
不尋常,很不尋常。
霍言心撇了撇嘴,想到徐氏那張徐老板娘的臉,越發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徐氏這輩子把僅有的那點智商,都用在了討好男人身上,絕對不是能辦大事的料子。
除非有高人指點,或者早有預謀......
想到這裏,霍言心一骨碌地從搖椅上坐起,吩咐道:“紅玉,幫我準備些元寶蠟燭,明日我要去祭拜娘親。”
“明日?”紅玉詫異,自從落水之後自家小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嗯,就明日。過幾日就要嫁人了,我想快些把這個好消息早些告訴娘親。”
看著紅玉應聲出門的背影,她嘴角露出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容。
伍彤雲雖然已身故了一年有餘,但隻要屍骨還在,她都能發現一些端倪。
包括,這赤狐耳墜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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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啟城最大的酒樓譽滿樓內。
“阿嚏!”
穆子湛揉了揉發癢的鼻子,最近老感覺有人在背後說他壞話,他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那張小臉。
回想起那日夜裏,穆子湛不由得感到腰間一疼,仿佛指甲摳出的印子還在一般。
明明那麼瘦小的一個人,手勁倒是挺大。
大掌不自覺得略過腰間,嘴角卻若有似無地笑了起來。
坐在對麵的七王爺穆子然心裏有些發怵,四哥這是在笑嗎?
這笑容看著怎麼那麼像是思春了......
“四哥。”
穆子然剛想開口,又覺得問出的問題頗為尷尬,轉而說道:“過幾日就要成婚了,四哥還不回府準備?”
“嗯,一會兒就回去了。”
見他回答敷衍,穆子然鍥而不舍地問道:“霍大小姐可知道四哥的病?”
“你這是準備怎麼入洞房?”
穆子湛斜著眼睛嫌棄地瞟了他一眼,假裝怒道:“膽子夠肥的,都來都敢拿我來消遣了。”
“這還不是關心四哥嘛,也不知這位未來的四嫂是個怎樣的人兒。”
穆子然笑得賊兮兮的,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本王見過她,亦不討厭她的觸碰。”
“什麼?”
笑容立刻收斂了起來,穆子然瞪大了眼睛,一張嘴長得老大。
“四哥你還碰了人家......”見穆子湛又瞪了自己一眼,他連忙改口道,“不是,我是說,四哥你不是不能讓女子觸碰嗎?”
不能讓女子觸碰嗎?
穆子湛也有些不解。
對於霍言心何止是碰了,他還被她抱了個滿懷,更是被摳出了一腰的紅印子。
除了有些難堪,他絲毫沒有難受厭惡的感覺,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欣喜。
“我也不知道,許是她是個例外吧。”
“四哥這麼一說,我倒是對未來的四嫂嫂更好奇了。”
對麵的人又換上一副賊兮兮的笑容,笑道:“聽聞今日四嫂去了郊外祭祖,咱們一會到可以順道看看。”
穆子湛舉起手中的筷子,伸手就給了他一個腦門。
“你‘四嫂’叫的倒是順口。”
“少做些荒唐事,父王交給你的案子辦得怎麼樣了?”
“四哥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提到案子,穆子然捂著腫起的腦門,把頭瞥向一邊,一句話都想不多說了。
她去了城外了麼,穆子湛陷入了沉思。
心底起了一絲興趣,可眼神裏依舊流露出淡淡的冷漠。
想到前些日子霍言心夜半三更溜城門的事情,赤金麵具下的薄薄的唇角再次揚起。
偶爾做些荒唐事,也不是那麼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