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看看。”
錦盒的外布有些斑駁,一看就是上了年歲的東西。
霍言心估摸著,應該是母親留下來的什麼傳家寶吧。
希望能是個值錢貨,來日給自己當個遊山玩水的盤纏。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待看到裏麵的物件時,差點驚得跳了起來。
“怎麼,你認識它,是嗎?”
霍老夫人還是笑得一臉的慈愛,卻看得她有些發怵。
“祖母......”
“不要多問,問了我也不答,自個拿回房中好好研究去吧。”
霍老夫人擺了擺手,明亮的眼神裏好似洞察了一切。
霍言心捧著錦盒呆愣愣地回到自己房中,她始終猜測不出這位祖母話語中的意思,總感覺她知道很多事情的樣子。
手心撫摸過錦盒,她再一次的緩緩打開,裏麵赫然放著一對赤紅色的狐尾耳墜。
這東西她再認識不得了!
就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赤狐環尾戒啊!
或者準確說來,是赤狐環尾戒的一塊碎片。
霍言心將耳墜握在手中,一股強烈的氣流立馬遊遍周身,隻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暢快無比。
流光瞬息,自覺像是洗了一個大澡,身上的汙穢盡除。
本就清秀的小臉,驟然間傾瀉出了絕世的芳華。
“小姐......”
大大咧咧地黃雲破門而入,霍言心下意識地收緊手中的狐尾耳墜。
黃雲闖入之後便呆愣住了,張大嘴巴,兩眼癡楞楞地看著她。
“怎麼了?”
“小姐,你好美啊,比仙女還美。”
霍言心有些莫名,收斂了心神,皺眉走到鏡前。
鏡中之人巧笑嫣然,直讓她又驚又喜。
這張臉......竟然是她狐小六的麵容。
身後的黃雲倒是回過了神,歡快地說道:“都說女子嫁人時最美,果然如此。”
“那個......你不覺得我的長相變了嗎?”
“沒有啊。”黃雲天真地搖了搖頭,“小姐本就長得如此啊,隻是今日格外光彩奪目。”
霍言心照了照鏡子,雙手撫摸著這張嬌媚的臉蛋,一時之間有些茫然。
嬌媚?
隻是,沒你母親嬌媚......
你母親過世前托給我一物......
在你嫁人時交還給你......
霍老夫人的話悠悠地回響在腦海,霍言心望著手中的狐尾耳墜,垂眸若有所思。
在她的印象裏母親從來都是少言寡語,與她這位忠勇侯爹爹並不怎麼親近。
一年前突然病逝,侯府也是匆匆了事,如今想來倒是有些蹊蹺。
狐尾耳墜窩在手心,泛著隻有她看得到的靈氣。
霍言心恍然大悟,是這耳墜子使得她容貌發生了變化。
隻是......娘親怎麼會有狐家的東西?
記憶如同翻江倒海般襲來,霍言心細細思索著,想從中找尋一些什麼不尋常的東西。
她的嫡母名喚伍彤雲,啟帝認下的義妹,但其來曆卻無從得知。
近兩年前,一個尋常的夜裏她安然歇下,之後就一睡不起。
早上發現時人已經變得僵硬無比,霍家上下頓時雞飛狗跳,亂了陣腳。
幾番周折,驗屍的仵作給出結論:忠勇侯夫人夜間心緒起伏過大,心梗而死。
但在霍言心的認知裏,娘親對世間的俗物都看得很淡,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原主寡淡的性子也多承襲了這位娘親。
心緒起伏過大?這就說得很扯了。
躺在庭院搖椅上,曬著太陽的霍言心伸了一個懶腰,眯著眼睛又想起了一些看似尋常的,但又透漏著蹊蹺的事。
伍彤雲過世之後,因為要守孝,已經及笈的她隻能暫緩婚約。
也就是在這段日子裏,她傷心過度意誌消沉。把自己一個人悶在房內,幾次三番拒絕了穆子泳的探望。
而霍思巧似乎正是這個時候和他勾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