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前方就是定遠府兵駐紮的地方了!”
張大彪指著遠處的軍營,咧著大牙笑道。
“嗯。”
朱良隨意的點了點頭,看向楊子川道,“子川,你帶幾個人去,切莫衝動。”
“遵令!”
楊子川拱手行禮,回頭帶了五六名輕騎,跟上了張大彪。
“楊統領,您這是怎麼了?”
距離定遠大營五百米的時候,張大彪見楊子川停了下來,好奇的問道。
“彪子,你們定遠府兵裝備竟如此精良?”
“那營寨裏居然有如此多的龍床弩?”
張大彪不知道楊子川目力遠異於常人,有些疑惑道,“龍床弩不是禁軍的嗎,我們定遠怎麼可能有呢?”
“嗬嗬,沒想到那些家夥動作這麼快!”
楊子川沒有理會張大彪,自顧自的說著,隨後張弓搭箭,射向了軍營。
張大彪忍不住開口道,“楊統領您這是?”
“別多嘴,等著就是。”
楊子川笑著回了一句,目光銳利的盯著遠處的軍營。
此時,軍營裏,士兵們見軍旗被射倒,皆是如臨大敵般舉起了圓盾長矛。
一名身著黑甲,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出來,“怎麼回事?”
男子頂著一個地中海發型,腦袋兩邊分別紮著辮子,淡藍色的眼珠表明了他異族人的身份。
此人,正是二皇子手下四血將排名第二的血狼王,他是草原上一個大部落首領的兒子,大炎建立後他父親便帶著部落並入了大炎。
炎帝大悅,將部落大王的兩名兒子分別賜給了大皇子和二皇子,成為皇室伴讀,接受大炎的教育。
血狼王獲得這個稱號,一來是他個人能征善戰、善於騎射,每戰必身先士卒,多次陣斬敵將。
二來則是他麾下的三百血狼衛,每逢戰鬥如狼群出動一般,殘忍嗜血卻又默契十足,替大炎掃平了許多草原部落。
四血將裏,血螳螂是刺客,負責刺殺,血羅漢天生神力,也是戰場上勇猛的大將,可惜因為輕敵被楊子川射殺。
但是不同於前兩人,血狼王敢在稱號裏有“王”這個字,足以見得其在大炎的地位。
血螳螂和血羅漢不過是二皇子的狗,但血狼王卻是二皇子的心腹,或者說政治資本。
血狼王有個哥哥,在大皇子的手下,二人都想讓自己手下的人回到部落爭取王位。
以此來獲得草原人的支持,增加自己爭皇位的籌碼。
最後,便是四血將之首的血狐狸,這人出身寒門,因養了一隻紅狐狸獲得此名,以足智多謀、陰險狡詐著稱。
是二皇子心腹中的心腹,四血將便是其親手組建的,甚至趁皇帝病重發動政變這件事也是此人一手策劃。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人比二皇子還難纏。
二皇子畢竟是皇子,行事有所顧忌。
可這血狐狸卻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死在他手上的冤魂沒有八千也有一萬。
見血狼王出來,士兵們馬上跪倒一片,“參見狼王!”
“嗯,這是誰幹的?”
血狼王坐在一把虎皮椅上,語氣不悲不喜。
“回狼王,這是兄弟們撿到的箭矢。”
血狼王接過士兵手裏的箭矢,瞬間就知道了來人是誰。
大笑道,“快!去牽我馬來!”
士兵見血狼王不怒反喜,心中雖疑惑卻不敢多問,隻好下去牽馬。
片刻後,血狼王帶著三百血狼衛衝出了大營,孤身打馬到了楊子川馬前。
腦海裏回憶起對方用箭術碾壓自己的場景,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道,“果然是兄長,快隨賢弟進去痛飲幾杯!”
楊子川看見血狼王凶惡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格外滑稽。
“哈哈哈,正有此意!”
楊子川大笑著答應下來,隨後帶著重騎兵進了軍營休整,朱良則換上了親兵的衣服,也混了進去。
血狼王雖然受了大炎的教育,但骨子裏尊崇強者的本性是沒變的。
自從挑戰楊子川被虐後,便舔著臉認了對方當大哥,即使身處不同陣營也改變不了他對楊子川的仰慕。
楊子川也對這個爽直的漢子頗有好感,雖然對方嗜殺了些,但殺的都是大炎的敵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最重要的是,人家這挨打的態度是真好,比某些輸不起的人強出太多了!
軍營裏,楊子川坐在上首,麵前擺滿了酒肉,中央還有七八個容貌秀麗的胡姬伴舞。
血狼王手底下的人都認識楊子川,也對這個神射手仰慕不已,期間不停的敬酒,楊子川自是來者不拒。
一時間,眾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好不快活!
酒過三巡後,楊子川忍=試探性的問道,“賢弟怎會來這定遠城啊?”
對於楊子川,血狼王從不會有隱瞞,直接了當的說道,“不瞞兄長,弟弟我是奉二皇子之命,來幫忙尋找皇長孫殿下的。”
“哦,皇長孫在定遠?”
楊子川故作驚訝的問道。
“的確,是血羅漢那廝親口傳的密信,就是不知道怎麼花了這麼久還不來信。”
聞言,楊子川心中已經將二皇子的打算猜了個大概。
他知道自己跟血狼王的私交,所以不會跟血狼王說實話,但暗中卻派了血螳螂刺殺王慎。
另外一邊則派血羅漢利用張家尋找朱良,找到之後不管是血羅漢和血螳螂都可以動手。
至於血狼王,隻是最後一層保險罷了。
或者說,血狼王是用來殺張家滅口的?
是了!
血羅漢既然得知了朱良的消息,張若陽又趁機弑父,明顯被二皇子當了刀子。
屆時,朱良之死二皇子完全可以甩給張家,事後再打著替朱良報仇的名義,派血狼王滅口。
死無對證的情況下,二皇子不但不會背負罵名,甚至還能博得一個“好皇叔”的名聲。
不得不說,這招是真的毒!
隻不過嘛,二皇子死也不會想到,朱良已經占盡了先機。
心念及此,楊子川的心中有了計較,找了個借口上廁所後,便徑直找到了朱良。
聽完楊子川所有的分析後,朱良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
開口道,“子川,那個張…張若兮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