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班,才剛坐下,陳意帆走過來,輕輕扣響桌麵。
我隻得又站起來跟在他身後。
坐在老板椅上的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欲言又止。
難道是唐鶴薇說了什麼,讓他把早會先放下,先找上我。
想到那個女人,心頭掠過一抹可笑。
明明陳意帆時刻都圍在他身邊,她還總是擔心這擔心那。
那麼緊張,究竟是對自己的不自信,還是擔心丟掉陳意帆這張優質飯票。
“嘉箐。”眼前的人終於開口,眼底藏著忽閃的光。
“昨天晚上幸好是你,薇薇一晚上都很開心。”
我低頭數著指甲上的月牙白,輕輕嗯了一聲,想著他接下來會說什麼讓我難堪的話。
先給個糖,再一巴掌向來是他慣用的手段。
“......薇薇說你喜歡我,為了我什麼都願意做。當然,我不是這樣想的。你說呢?”
他話鋒一轉,後麵那句話語氣明顯加重了。
我不禁抬眸,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組織了很久的語言,仍然沒辦法湊成一句完整的話,“我,我......”
“行了!”眼前的人突然站起來,偌大的落地窗,他隻留給我一個背影。
“你是一個知足的女生,不會企圖攀附不屬於你的東西。”
輪不到我說,他就已經給我蓋棺定論了。
屈辱慢慢爬上心間,什麼嘛,搞得我很廉價一樣。
不過想想,他確實沒錯。
誰能高看我這樣一個借宿在別人家裏的可憐蟲。
當初我才畢業,背著一個行李包找到他,打著青梅竹馬的幌子借住到他家,還恬不知恥的去到他公司上班。
他已經是給到我最大的優待了。
所以他說的沒錯啊,我應該知足了。
“嗬。”我強裝鎮定,“當然是因為你收留我,所以我才想回報你。”
“你比我大那麼多呢,從小到大我一直當你是哥哥的。”
小跑到門邊,他又叫住我,我忐忑地頓住腳步。
“我會重新給你補份生日禮物。”他語氣聽起來緩了很多。
我擠出一個生硬的笑,點點頭。
我沒告訴他早上唐鶴薇才找過我,出門前,她拿出弄丟的那條項鏈,意氣風發地對我說:“你知道嗎,無論我說什麼,他都會信,無論我想要什麼,他都會給我。”
“所以你最好識趣點,早點滾出這裏。”
我沒搭理她,兀自穿好鞋把大門摔得梆響。
滾出這裏?她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
如果我先離開了,這場遊戲不就進行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