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自作自受……”
頭頂上的男聲喑啞低沉,像是魔咒一般籠罩而來。
雲初難受的睜開雙眼,卻忽然被對方按住雙手,壓在身下,陌生的氣息將她徹底包裹,一夜的沉浮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陽光斜入窗欞,壓下室內歡愉之氣,雲初習慣性地想要翻身,一隻手卻忽然掐住她的脖子,濃烈的異性氣息將她籠罩。
“雲初,你好大的膽子!”
荊墨城單手掐住她的脖子,麵上精致的麵容卻帶了幾分狠戾,身上淩厲得仿佛和刀鋒戾氣渾然天成的氣息,駭人至極。
她努力看著眼前的男人,腦海中翻滾的記憶讓她頭疼欲裂。
她,堂堂二十一世紀的巫醫世家傳人,濟世人,算天命,卻患了奇特絕症不得不死。
天道留給她一線生機,沒想到竟然是穿越成了代國郡主雲初。
原身是德親王王府嫡女,家世高貴,因為癡迷國師荊墨城,才鬧著成為了他的徒弟。
本來荊墨城沒說什麼,但原身那個蠢貨,在庶妹雲雪的攛掇下,各種騷操作在國師大人麵前刷存在感,這次更是給這位國師下藥,才發生了昨夜的事情……
聽見這個稱呼,荊墨城眼神更添了幾分嫌惡,加重手上的力氣,要將這根脖子捏斷。
雲初心裏一驚,想要催動體內至寶家傳玉玦反抗,卻發現身體空虛,根本沒有半分玉玦的蹤影!
怎麼回事!
玉玦是寶物,可是綁定自己的靈魂的,莫不是因為穿越的力量,導致遺失在這個異界了?
沒了玉玦,她的許多玄門秘術根本施展不出來!
雲初大駭,可呼吸困難,大腦缺氧,虛眯的眼眸看人越來越不真切,完全沒有力氣。
她不想死……
強烈的求生欲-望下,雲初手指向下,直接突襲!
“雲初…你…不知廉恥!!!”
荊墨城冰寒至極的臉部表情直接皸裂!
震驚之下,他竟然一時忘記了掐雲初的脖子。
雲初這才緩過氣來,眼睛瞄了一下,飛快挪開!
上輩子她活人無數!
這怕什麼!
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她開口討價還價。
“師父,我隻是、想為你解寒毒!雖然下藥是我不對,但我是情有可原,要是我們倆不行周公,此時你已經死了……”
感覺自己要命之處的觸感,荊墨城麵上籠罩著黑氣,幾乎要把雲初戳成篩子。
他咬牙切齒道:“雲初,你當本座是傻子麼!放開!”
“不放!放了師傅你肯定會殺了我!”雲初想著解釋,在荊墨城殺人的目光裏絞盡腦汁的想理由。
為今之計,隻有假裝原主身份忽悠了。
還好,雖然神智迷蒙的跟眼前這國師荒唐,但她的醫術本領,還是輕易的察覺了國師身體異常,可以作為籌碼!
害怕國師真的痛下殺手,雲初一想好了說辭就迅速收手,真誠開口:“師父,你身上常年發寒,表麵上是一般寒毒,但您肋下三寸,月圓之時,會有千蟻啃噬,錐心之痛,如果不加以控製,常人早已會血液凝滯,疼痛至死……”
荊墨城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
攥住雲初的下頜迫使她仰起頭:“雲初,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堂堂國師,被寒毒侵擾,他有意隱藏,即便是陛下派來的禦醫,都看不出來他的情況。
這個愚笨的小丫頭,卻一語中的指出,荊墨城眼瞳微眯,眸光掠過一絲威脅。
冰涼的觸感浸入骨髓,那抹壓抑的氣息籠罩過來。
死亡的恐懼油然而生。
雲初心頭一慌,為了保住小命,認真地注視著他的雙眸,宛若月牙的雙眼輕輕彎著:“我在說,徒兒遍閱古籍,已經找到方法可以為師父壓製毒素,隻要師傅安穩,徒兒雖死無悔!”
荊墨城眼眸黑沉沉地看來。
空氣裏靜得掉一根針都聽得見,雲初目光誠懇:“師父不妨相信我一次,即便我做任何事,都不會害師父您的……”
雖然並不值得驕傲,但得虧原主就是個一心喜歡國師的戀愛腦,為了獲得國師青睞,做盡了蠢事。
連下藥和國師嘿嘿嘿,毀了名節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所以,別人說這些話不可信,她這樣一個戀愛腦說的,就有一些可信了。
果然,荊墨城鬆開雲初的手,眼底劃過一絲情緒。
“可。”
他答應了,雲初鬆了一口氣,囑人取了銀針。
她要為荊墨城紮針,但第一次紮針不能冒進,既然荊墨城已然同意,雲初才敢褪下荊墨城的衣物,他的後背線條分明,精致細膩,有幾道陳年舊傷,以及,幾道鮮紅的抓痕,和她的手指何其登對,想起昨夜的事,雲初覺得臉上有些熱。
“你不是要紮針嗎?還在做什麼?”荊墨城語調冰寒,喚回了她的神誌。
趁著他看不見背後,雲初趕緊收拾好心情,低低應了一聲馬上,便繼續治療,等銀針一根根落在皮膚之上,將擴散的寒氣逼退,凝聚於指尖,銀針刺破指腹,滲著寒意的暗血滴落。
眼見血液迅速在地麵凝成血塊,瘀滯的寒氣散去,荊墨城隻覺身體一輕。
果真如此神效。
要知道這毒,就是本朝最出名的名醫也束手無策。
荊墨城眼神一暗。
雲初出了名的不學無術,草包一個,又何時學的如此厲害的醫術。
難道,真的如她所說,隻是看了古籍就會了?
“這隻是暫時壓製,師父切記這兩天不要隨便動用內力。”雲初為他披上衣物,手指環過他的脖頸,扣上衣襟那一刻,一觸即離。
她身上的溫度似乎一閃而逝,而後,便見著她垂著眼瞼,細長的睫毛擋住眼眸,神情專注地用棉布將指尖傷口包裹,動作熟練。
荊墨城擰了擰眉,冷冷道:
“本座心裏有數,但你昨夜的事,膽敢還有下次,本座定不輕饒!”
“是,師父。”雲初垂下腦袋聽說教,乖乖巧巧的。
正以為此事揭了篇,大門卻突然推開,急衝衝來了一名素衣女子,雲雪看也不看周圍,便急衝衝地跪在地上:“求師父不要動怒,莫要責罰姐姐給您刻意下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