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將整個罐子砸在地上,“你們是怎麼伺候的?是不是你下毒?”
碧兒雙腿一軟就跪下,“老爺明鑒,奴婢怎麼敢害姨娘,奴婢也不知道這金桔怎麼會有毒了,大廚房剛送來的時候,奴婢拿銀針試過,是沒有毒的。”說完就哭起來。
大老爺怒不可遏,“來人,將這個幾個奴婢都給我拉下去嚴刑拷打,什麼時候說了真話,什麼時候放出來。”
“是,大老爺。”管家一揮手,幾個家丁就上來拉人。
“冤枉啊,大老爺。”
“奴婢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冤枉啊。”
不理她們的聒噪,大老爺坐在崔姨娘身邊哄著她休息。
明晗和大哥銘清來看崔姨娘。
大老爺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明晗和銘清便退出去了。
“大哥,真沒想到,好消息沒到,壞消息先到。”
“到底怎麼回事?”
“我早就知道姨娘懷有身孕,姨娘說等滿三個月了再告訴父親,那時候胎像也平穩了,隻可惜居然沒有了。”明晗也很難受,“若是這一胎是個小弟弟,估計娘就能做平妻了。”
銘清是庶長子,今年十五了,他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他遺傳了崔姨娘的精明。
“也許這當中有別人的手筆,娘在蕪衡院裏一向是自己做主的,況且他都生過我們兩個了,怎麼會輕易流產。不知是哪個在背後搗鬼。”
“大哥,如果是真的有人搗鬼,那就厲害了,蕪衡院裏應該都是自己人才對。”明晗疑惑道。
“要想往一個院裏安插眼線其實是很方便的。這次之後,應該會消停些,父親都動怒了,女人之間的爭鬥就是麻煩,你在後院要好好保護娘。”
“我知道了,大哥。”
就在崔姨娘做小月子的這段時間裏,京城裏來了一批從外鄉逃難來的難民,他們那邊發生了鼠疫。
剛開始這群人不過是成群坐在街上討飯而已,結果死了之後,仵作驗屍時發現他們死於鼠疫,嚇得不行,順天府尹趕緊上報了朝廷。
於是這個夏天就精彩了,京城裏的人們忙碌於防範鼠疫。
原本要去上閨學的少爺小姐們都歇息在了家中。
“終於可以歇一歇了,我一點都不喜歡去上閨學,特沒勁。”洛明豔說道。
“我也是,就是聽聽課,練練字,彈彈琴,吃吃點心什麼的。”明熙也道,她上的是小班,都是年齡比較小的。
“等你們到了我這年紀,還要做功課呢。”明晗說道。她跟明昭同一年生,兩個人上閨學不在同一個班級,以前好得如膠似漆,自從明昭摔倒後,明昭已經好久都沒去上閨學了。
“大姐,你最近都不去上閨學了?”明熙好奇問。
“沒什麼好上的,我還要背誦醫理和藥理呢。”明昭捧著本《針灸術》津津有味地看著。
“大姐,你是來真的?我還以為你隻是一時興起,你背得怎麼樣了?我是不想背了,太沒勁了。”
“明晗,做事要有恒心,一味跟風是沒用的。不跟你們聊了,我回去默寫了。”明昭說完就走了。留下一眾妹妹們在抱廈裏。
“我們幹脆釣魚吧。”明熙提議。
“好啊。”
幾人便坐在抱廈裏釣魚,明晗因為實在受不了那裏的悶熱就溜走了。
“大哥,你去哪?”在花園裏偶遇自己的大哥。
“我去抱廈裏坐坐,聽說你們在釣魚?”
“嗯,我嫌熱,剛從那裏出來。”
“那你就回去歇息吧,我去看看就回。”銘清手裏也拿著一根魚竿。
“大哥,騙人,你明明是去釣魚。”
“哈哈,我讀書累了,休息一會兒,好妹妹,別告訴父親。”銘清笑了。
“大哥去吧,你多釣點。”
“嗯。”
銘清的到來,讓眾妹妹們意外,她們給大哥讓了個位置。之後,二少爺銘成和三少爺銘鶴都來了,每人帶著一根釣魚竿。
“四弟也來了。”明熙老遠看見陳嬤嬤抱著銘炙往這邊走。
“哥哥們,姐姐們。”銘炙雖是三歲,卻口齒清楚。
“四弟比以前好了許多,人精神了不少。”銘清笑道,“讓大哥抱抱可好?”
“嗯。”銘炙伸出雙手。
於是銘清抱著銘炙釣魚。陳嬤嬤本來是不打算讓大少爺抱四少爺的,但又不敢說什麼,隻好警惕地看著。
兩個時辰以後,幾位少爺小姐都多少有些收獲,大家就不釣了,收拾東西一起往抱廈外麵走。
地上有個藍花布包裹,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四少爺銘炙有些好奇,便自己跑過去撿起。
陳嬤嬤將他抱起,“四少爺,這太臟,不要了吧。”
“不嘛,我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