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淋了雨,我發起了高燒。
因為要不到錢的原故,劉譯這一次,並沒有像從前一樣對我噓寒問暖。
還是琉琉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聽出來聲音不對,打車來到我家照顧我。
“這個劉譯,太不像話了!”
琉琉氣得恨不能把劉譯碎屍萬段。
我隻是淒楚地笑笑。
琉琉實在看不過眼,把我接到了她家。
我給劉譯發了短信,說我去父母家靜養幾天,劉譯隻是淡淡地回複了一個“嗯”。
在琉琉家躺了足足五天,我的燒才退下去。
這五天,我幾乎水米不沾,如果不是琉琉每天替我熬粥,硬著我吃下去,恐怕我早就餓得皮包骨頭了。
遲明宇正好來看我,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是業主群裏@所有人的信息,群主說,有一隻貓,從樓上掉下來了,還發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一片血紅,一隻美短躺在血泊之中,身上,還纏著絲襪。
是薩薩!
我全身的血流,都凝固了。
“快,去我家!”
“怎麼了?”
發覺我的聲音不對勁,遲明宇不禁問道。
“快去我家!”
我幾乎是尖叫著吼了出來。
這聲音好像根本就不是我的,不,我的心跳,我的憤怒,所有的一切仿佛都不是我的了。
我的眼睛裏,我的腦海裏,隻有薩薩。
薩薩,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啊!
我努力地克製著,不讓自己顫抖,不讓自己流淚。
是的,我要堅強,我要去救薩薩!
遲明宇沒有再問其他,而是將車子開得飛快。
他從小就這樣,隻要我想要做的事情,他從來都不問為什麼,隻會默默地幫我做好。
業主群裏,已經炸開了鍋。
許多人都說,整整一夜,都聽到貓的慘叫聲。不知道是哪一家變態,把這麼可愛的小貓咪往死裏虐待。
我知道那個變態是誰。
是劉譯,是陳薇薇!
這對狗男女,自己當狗也就算了,居然把自己的變態發泄到薩薩的身上!
我的心仿佛已經提到了嗓子眼,我不斷地催促著遲明宇開點開,慢一秒,薩薩便離死亡更近一點。
車子很快就到達了小區,我不待車子停穩便衝下了車。
薩薩就躺在單元門樓下的草坪上,好心的清潔阿姨替它蓋上了一條白色的毛巾。
當我飛奔到它麵前,看到這條白毛巾的時候,幾乎暈死過去。
是遲明宇幫我掀開毛巾,將薩薩抱了起來。
薩薩的脖子上纏著黑色的網的紋襪,身上傷痕累累,那是被刀子紮和劃過的傷口。
它漂亮的眼睛再也睜不開了,它再也不能奔過來蹭我,向我喵喵叫了。
薩薩走了。
它走了!
我的孩子走了!
我跪倒在薩薩身邊,眼淚,卻已經流不出來了。
不爭氣的眼淚流得太多,給我最愛的薩薩,卻連一滴,都沒有剩下。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
我緊緊地抱著薩薩,它的血,染紅了我的衣服。
我用顫抖的手,拿出手機,打開了監控錄像的回放。
果然,劉譯和陳薇薇在進行“遊戲”的時候,捉住薩薩,用絲襪把它綁起來,虐待它。
他們用刀子紮薩薩,在它小小的身子上劃下一道道傷口。
鮮血滲出來,染紅了薩薩的皮毛。
薩薩掙紮著,哀號著,它難以置信地看著劉譯,似乎不敢相信它最為信任的親近的人會這樣對待自己。
可劉譯,就像是一個嗜血的惡魔,一次次地向薩薩施暴,最終,將它扔出了窗子。
殘忍的畫麵讓我戰栗,我指甲,深深地嵌進手心,直到流出鮮血。
我死死地盯著畫麵上的劉譯則和陳薇薇。
他們想在一起,可以跟我提出離婚,提出分手,為什麼要傷害這麼無助的一個小貓?!
他們把怪異的癖好,發泄在無辜的小動物身上,畜生不如!
此時此刻,我恨不能扒了他們的皮,生吞他們的血肉!
連同我自己,我都沒有辦法原諒!
我應該在走的時候帶走薩薩的!我不應該輕信劉譯的!
如果薩薩和我一起走,它就不會死了!
“這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我一遍遍地重複著這句話
遲明宇想要衝上樓去,我一把抓住了他。
我知道他要幹什麼,也知道劉譯絕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我不能讓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束。
“我不會就這麼放過他們的,我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我要給薩薩報仇。”
我一字一句地說。
這幾年,我幾乎把父母的家底掏空,全都填補給了劉譯。
不管是打他一頓,玉是就這麼離婚,都太便宜他了!
我要拿回屬於父母的血汗錢,讓劉譯付出代價。
遲明宇定定地看著我,最終隻說了三個字“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