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穆瑀正後宮的李家女，也沒見寵冠六宮。

這讓秦攏月想起來了第一回見到李太妃摸出來的喜脈，難不成，這李太妃的孩子與穆瑀正有關？！

意識到這點，秦攏月沒有繼續往下深入。

了解的越多，越是死得快。

“王妃，我們女眷應該坐那桌。”

秦攏月一晃神，竟跟著穆淩風走了過去，忽然聽見蘇月明的一聲提醒，回過神來。

這宴席分兩邊，男女各一邊，秦攏月不知其中規矩，也自然現了醜。

不過，看著蘇月明臉上的嘲諷，秦攏月並未當回事兒。

大大方方的跟著蘇月明落座，等著開席的時辰。

桌上，盡是一些達官顯貴家的金枝玉葉。

蘇月明雖不是大來頭，但談吐和教養，瞬時與桌上的這些金枝玉葉打成一片。

這些貴女們打量著旁邊的秦攏月，目光輕鄙，笑聲也毫不掩飾。

“我們方才隻顧著與側妃聊天了，倒是忘了齊王妃了，齊王妃可千萬別跟我們計較。”

秦攏月淡淡道：“怎會，各位與側妃如此投機，也是側妃的福氣。”

她也懶得與這幫丫頭片子計較。

見秦攏月如此敷衍，其中一個貴女陰陽怪氣的說道：“蘇側妃好歹也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稱號，竟然做了個小小的側妃，還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有些人啊，就是不應當在自己的位子上。”

話都說的如此難聽了，不少人也等著看秦攏月的笑話。

秦攏月麵色從容，淡然問道：“那依著這位小姐的意思，你是覺蘇側妃應當在什麼位子上？”

這貴女以為秦攏月是慫了，頓時有些趾高氣昂，“蘇側妃秀外慧中，自然比某人適合。”

“適合什麼？”

“你怎麼如此蠢笨，適合什麼你都不知道嗎？”

秦攏月抬眸，“你生的這張嘴是說不全話，還是有這張嘴卻沒這個膽子說出來？”

“秦攏月！你說什麼！誰給你的膽子這麼說話的？”

這一聲嗬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秦攏月不緊不慢，從容淡定的說道：“那誰給你的膽子，質疑皇室的？賜婚是陛下下的旨意，齊王的王妃側妃都是皇室宗親，你又是誰？竟然對皇室宗親的婚事指指點點，還質疑陛下的旨意？”

一句句說下來，讓這貴女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她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麼，此時秦攏月又說道：“蘇月明雖好，但她不過小官之女，你卻覺得陛下有誤，應當讓蘇月明來當這個齊王妃。你是羞辱我，還是羞辱齊王呢？亦或是，羞辱整個皇室？”

貴女臉色煞白，“我可沒有這麼說......”

“那你應當要怎麼說？”

旁邊一藍衣貴女拉了拉她，笑著對秦攏月說道：“齊王妃誤會了，她並非是這個意思，她哪裏來的這個膽量，質疑和羞辱皇室宗親呢。她也就是心直口快，你可千萬別跟她一般計較。”

“我是不與她計較，卻也不知為何，不過是第一眼，便讓這位小姐如此針對我。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說話還得仔細一些，否則不知多少人會覺著，你這當正妻的經驗十足，能瞧得出我幾分不足。”秦攏月見藍衣貴女張口，又接著說道：“我也是個心直口快之人，可千萬別與我計較。”

藍衣貴女笑笑，“這是自然了，靜丫頭，還不跟齊王妃道歉。”

秦攏月道：“不必了，不誠心實意的道歉，還會管不住嘴的。”

本其樂融融的一桌，因這小插曲，鬧得人人不痛快。

漸漸地，也開始孤立了秦攏月，讓她顯得與旁人格格不入。

可秦攏月哪裏在乎這些。

酒過三巡，各家的壽禮也奉上。

蘇月明送的還是那幅手繡的千壽圖，不過這次用的就是金絲線了。

至於秦攏月，拿出來的是一尊金鑲玉的菩薩。

聽聞李太妃禮佛，那這菩薩也來的正好，還是讓大相寺開過光的。

見秦攏月出手如此闊綽，蘇月明忽然覺著有些抬不起頭來，她麵上笑著，輕聲說道：“王妃之前與妾說也想要繡一副千壽圖獻給太妃的，可王妃實在是羞於自己的女紅拿不出手，故此才作罷了。”

語氣輕快，好似玩笑話一般。

眾人哄笑著，多少夾雜了幾分輕鄙。

秦攏月到底是秦家的大小姐，即便是庶出，卻連個女紅都沒學好，實在是有些貽笑大方。

李太妃皺眉，看秦攏月的不順眼又多了幾分厭惡，“齊王妃，回去之後也應該學學女紅，別總想著打理生意，女人家少些拋頭露麵。”

麵對李太妃，秦攏月乖巧應了下來，“是。”

當眾與李太妃作對，她還不至於如此無腦。

見秦攏月答應，李太妃的臉色才好轉了不少。

不過，她看秦攏月依舊是厭煩得很。

此時，蘇月明道：“太妃，您別生氣了，不如我獻舞一支，讓太妃高興高興？”

“好。”

不會兒，蘇月明換了一身衣裳，被舞姬簇擁著，走到了台上。

一眾舞姬拿著羽扇遮擋，如含苞待放的花蕊。

羽扇散開，蘇月明嬌嫩如花，著實讓在座驚豔了一把。

舞姿輕盈，婉若遊龍。

眼角眉梢透著一股媚態，好似一個小鉤子，勾動著男人的心弦。

一改往日的清純淡雅，此時此刻，風情萬種得不像是她。

秦攏月看了一眼蘇月明，而後又看了一眼穆淩風。

這蘇月明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著穆瑀正。

難不成，她還想要用穆淩風側妃的身份，去勾引穆瑀正？

果然是個有野心的女人，不過，就這麼綠了穆淩風？！

秦攏月忽然有些興致了，能坐在這裏看戲，還真是風景不錯。

穆淩風也察覺到了蘇月明的眼神，他眼中閃過一抹異樣，但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若無其事的與旁人喝酒。

在場的，心思各異。

給穆瑀正斟酒的宮女一時看癡了，酒水撒在了他的衣袖上。

穆瑀正皺起眉頭，甩開衣袖，起身離席。

宮女嚇得跪在地上，等來了李太妃的一句：“起來吧，沒這個本事，就別在陛下跟前伺候。”

“謝太妃。”

一舞畢，蘇月明匆匆離場。

見蘇月明的神情和腳步，秦攏月心中有些了然。

再看看穆淩風，還在喝酒。

這頭都要變成綠的了，還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