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味道差不多，價格便宜了一大截，那大家自然也都蜂擁而至，到了小悅樓去了。

秦攏月站在門外，看著人群往小悅樓走去，神色淡然，不見絲毫緊張。

反倒是身旁的歡兒有些急了眼，“這小悅樓怎麼如此無恥？分明是來我家偷師了，反而還倒打一耙，哪裏有這樣的道理？”

“歡兒，你先去後廚忙吧。”

歡兒歎息，“客人都沒有，哪裏來的活要忙的。”

“誰說沒有客人了？”

外頭傳來一聲男人的嬉笑聲。

秦攏月看了過去，便看見穆淩風的那群朋友走了過來。

他們起先在清風齋幫過忙，也來吃過飯，秦攏月還記得他們。

“王妃，我們幾個夠意思吧。”

秦攏月笑了笑，“多謝各位公子捧場。”

“客氣啥。”

說笑著，他們便進去了。

歡兒見客人來了，還是很殷勤地招呼去了。

沒一回兒，穆淩風便過來了。

清風齋和小悅樓的事情，他多少也有些聽聞，要說是清風齋偷師了小悅樓，那還不如說是小悅樓偷了清風齋的廚藝呢。

見穆淩風來了，秦攏月的臉上才終於得見一絲笑意。

“王爺來了，是看熱鬧來了嗎？”秦攏月問道。

穆淩風輕笑了聲，“本王怎麼能算是來看熱鬧的呢，說起來，本王可是過來與王妃一起共患難的。”

說笑間，他已經走了進去。

“共患難？這還不知道是誰的難呢，王爺可千萬別說的太早了。”秦攏月跟在他身後，臉上露出的笑容，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好似已經運籌帷幄，隻等事態發展。

穆淩風笑了笑，“你可知道，小悅樓是誰開的？”

“王爺這應該是送消息來了，既然你都知道是誰了，那為什麼不大方的說出來呢？”

穆淩風走著，瞥見二樓吃酒喝茶的友人，往右一轉，避開了他們的視線。

“是秦雲衣開的，她是真的死心要跟你作對到底了。”

察覺到了穆淩風的小舉動，秦攏月暗暗收入眼中，還是緊跟著穆淩風的腳步。

提起秦雲衣來，秦攏月笑笑，“原來是秦雲衣啊，那還真的是沒辦法，不過呢，她還不夠資格和我死磕到底。”

“小看了自己的對手，你可會吃大虧的。”穆淩風隨口道。

此時，秦攏月忽然問道：“王爺，你會小看自己的對手嗎？”

“本王一個閑散王爺，沒什麼爭鬥，哪裏來的什麼對手敵人？王妃，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秦攏月接話道：“是我說錯話了。但是，王爺，和你作對的人，一定很不識趣。”

起初的時候，她也讓穆淩風的外表騙了，接觸了這麼久之後，才發覺穆淩風並非表麵上如此簡單。

穆淩風戲謔道：“王妃，你忽然奉承本王起來，讓本王好不適應。你初入王府的時候，張牙舞爪的模樣，本王可至今記憶猶新。”

他們的初見，的確不是很友好。

秦攏月騙她的模樣，穆淩風現在還記得很清楚，甚至想起來，都覺得有些可愛。

不過，各自都是為了生存，穆淩風也不是不能理解。

“王爺，不會還在怨恨我吧。”

“怨恨？”穆淩風有些忍俊不禁，“本王在你心中，為何是如此小肚雞腸之人？本王也說過了，此事本王早就知道了，可本王並沒有怪罪你，也沒事後找你麻煩。”

他無心害她，但也的確是險些害她喪命。

不過，穆淩風也更是好奇了。

秦攏月既然有這本事，為何在秦家遭人欺辱，在齊王府也身負重傷呢？

好似，宛如新生一般。

這個疑惑，穆淩風已經產生已久了。

“王爺。”秦攏月停下腳步，看著穆淩風的背影，“王爺之所以容下我，真的是因為心中虧欠或是憐憫嗎？”

總覺著，有些不可思議。

穆淩風是皇族中人，也是個有心思城府的人，為何會對一個毫無價值的人泛起憐憫之心呢？

對這些掌握了普通人生死大權的皇族來說，好似也是不值一提。

“王妃，本王不是為了這個，難不成你以為本王是真的怕了秦蓉還是不敢忤逆陛下，又或者，你認為本王喜歡你？”穆淩風的語氣雖說有些調侃，但也並未讓人覺著有冒犯的意思。

如此平淡的語氣，卻更是讓秦攏月困惑。

他能在知道真相的情況下還留住她，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王爺這麼說，可就真是折煞我了。”

方才的話，好似隻是穆淩風隨口說的幾句，他也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轉身去了後院。

在後院和廚房走走看看，好似在審查什麼。

這時，秦攏月笑了，“看來王爺厲害得很，是不是已經查到了小悅樓什麼？”

“本王先前是很好奇，但是來這裏一看，又見到王妃這麼淡定，本王好像什麼都明白了。”穆淩風站直身子，看著秦攏月的眼神多了幾分欣賞。

這個秦攏月，不隻是有幾分小聰明，而且還很沉得住氣。

不等她接話，穆淩風忽然話鋒一轉，道：“讓你準備的壽禮，你可準備好了？可千萬不能再耍小聰明，否則我母妃真的動怒，你就等著挨罰吧。”

“王爺放心，安排妥當了。”

聞言，穆淩風甩開衣袖，去了二樓找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去了。

看著玩世不恭的穆淩風，秦攏月坐在樓下，眼神中多了幾分打量。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正兒八經的看著穆淩風，穆淩風生在皇族，基因自然是好的，長相外貌用一句貌若潘安形容也貼切。

可正因為生在皇族，更是不簡單。

察覺到了秦攏月的眼神，穆淩風朝她看去，挑了挑眉頭，竟有些挑逗之意。

秦攏月收回視線，這個男人，果然不正經。

數日過後，終至太妃壽宴之日。

雖說是太妃壽宴，但皇帝穆瑀正十分看重，還將此事交由皇後。

宴請的，都是京城的貴胄千金。

這排場，遠超了那些太妃，甚至比那些後宮妃子們的生辰宴有過之而無不及。

隨著賓客入場，秦攏月隨意瞥了兩眼，心中的疑惑更甚。

李家雖說是位高權重，但也不至於讓穆瑀正如此忌憚，連李家的老太妃都要這般的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