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來,薑靜桐打了個噴嚏,忍不住搓了搓胳膊,望著漆黑的路,忍不住問時天天,“要走多久才能到家。”
夜裏的風,有些涼意,薑靜桐隻感覺被風一吹,隻著單衣的身體一下子冷了下來,說話都有些哆嗦。
“要半個小時左右”
時天天背著時樂樂一邊走,一邊繞圈圈逗她。
“哈哈,哥哥,我要摔倒了!”時樂樂緊緊抱住時天天的脖子,大聲笑著。
聽到還要半個多小時,薑靜桐抱著自己的胳膊,臉色都垮了下來。
實在太冷了,要不是腦震蕩不能劇烈運動,她都想跑回去了。
正想著,薑靜桐就感覺身體一熱,一件寬大軍裝外套就披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衣服上攜帶的熱源讓她身體漸漸暖了起來,縮在一起的背部也不由的舒展開來。
薑靜桐望著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的陸清然,動了動唇,才冒出了兩個字,“謝謝!”
“嗯!”
看到薑靜桐肯理自己了,陸清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裏也閃過一絲笑意。
陸清然張了張嘴,打算和薑靜桐好好聊聊,在兩兄妹的這件事情上,他不應該獨斷專行。
“家裏的被子收起來了嗎?”
薑靜桐像是察覺到陸清然要說什麼,直接開口轉移了話題。
陸清然:......
“衣服和被子都收起來了,糊掉的粥能吃的,我們也吃了,鍋也洗幹淨了。”
好像很害怕薑靜桐會找由頭打斷他想說的話,陸清然一股腦兒把能想到的東西都說了出來。
薑靜桐:......
這是什麼狗男人?
薑靜桐差點氣笑了。
氣氛再次陷入尷尬中,薑靜桐的腳步不由的快了幾分,她實在不想和這狗男人呆在一起了,哪怕頭暈也不想和他一起走。
實在是無語了。
薑靜桐快步追上了時天天,和他們並肩而行才鬆了一口氣。
實在是怕和陸清然再呆一起,她怕她得要回去繼續去醫務室了。
“嬸嬸,抱!”
時樂樂看到薑靜桐,也笑開了眼,伸手要抱抱。
“樂樂,嬸嬸,不舒服,哥哥背你就好了!”
“沒事,我抱一會兒,你休息一下。”
薑靜桐看到時天天有些喘氣,連忙伸出了手,奈何一雙手比她更快。
路清然雙手放在時樂樂的胳膊處,把時樂樂往上拋了一下,時樂樂頓時開心的咯咯咯直笑。
“再來,再來!”
“好勒!”
薑靜桐看著眼前和兩兄妹玩的開心的陸清然,心裏不由的有些腹誹。
這人和別人相處的挺好的,怎麼就和原主鬧到這種地步呢?
薑靜桐拽了拽身上的外套,打算放棄自己不想那麼多了。
一切船到橋頭自然直了。
身上暖和了,身邊還有人在打鬧,原本覺的漫長的路,一下子就到了。
“嬸嬸,肚子餓了吧,快吃!”
時天天一到家裏,立馬就去廚房把熱在鍋裏的晚飯端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在薑靜桐麵前,眼神催促著她吃。
一碗粥,兩個肉包子,一碗白菜燉肉。
“怎麼買這麼多?”
看到有葷菜,薑靜桐愣了愣,有些疑惑。
“叔叔去食堂給你打的,他說你身體不好,要多吃點。”
聽到時天天的解釋,薑靜桐笑了笑,“你們一起吃一點吧,我吃不了。”
說著就把包子分給了兩兄妹,她就著白粥吃了一兩口白菜,肉都沒有動。
“肉肉,好吃!嬸嬸吃。”
時樂樂看到薑靜桐肉一口沒動,著急了,在她旁邊跳著,想要讓她吃。
“嬸嬸吃飽了,吃不下了,樂樂自己吃啊。”
看著時樂樂可愛的樣子,薑靜桐滿臉溫柔,懂事的小孩子果然大家都很喜歡。
薑靜桐站起來打算去洗飯盒,手裏的飯盒就被接了過去,“我來洗,你去休息吧。”
薑靜桐拽了兩下,飯盒拽不出來,看了看執著的陸清然,手不自覺的鬆開了。
陸清然感受到飯盒沒有阻力,對著薑靜桐笑了笑,拿著飯盒,把飯桌收拾幹淨,就去了廚房。
薑靜桐被陸清然的笑容閃了一下,心跳加速了幾拍,連呼吸都頓了一下,“對著我笑的這麼好看幹什麼。”
薑靜桐咳嗽了一聲,雙手按了按有些發熱的臉頰,望向了兩兄妹,“吃完了幹淨去洗漱睡覺。”
時天天點點頭,專心的盯著時樂樂吃包子。
薑靜桐看著兩兄妹可以照顧好自己,看了一下廚房的方向,就直接去洗漱了。
薑靜桐洗漱完,就開始收拾著原主的行李,很快就在角落裏找到了她的私房錢。
零零碎碎加起來有兩百多,陸家的兩百聘禮,原主家一分錢沒要,甚至還給她舔了五十,想到200多的購買力,薑靜桐可恥的心動了。
現在是1983年,正好做什麼生意都能撿錢的年代,她可不會錯過。
或許她可以拿這些錢當啟動資金?
不行,要和陸清然離婚了,肯定要把這兩百塊錢還給他的。
原主的記憶就是從村莊到軍區,她平日裏城裏都沒去過,最多去一下鎮裏。
她的記憶對她毫無幫助,薑靜桐頓時有些泄氣。
“吱啞......”
薑靜桐真思考間,門就被推開了,陸清然走了進來,看到坐在床上數錢的薑靜桐,有些詫異。
“怎麼還沒休息?”
薑靜桐抬眸看了看陸清然,有些不舍的拿了兩百塊錢,遞給了他。
陸清然:......
“這是?”
“這是你給我們家的聘禮,竟然我們要離婚,我也沒有占著聘禮的理由。”
聽到薑靜桐的話,陸清然瞳孔一縮,整個人有些不可思議,“你要和我離婚?”
“你搞清楚,是你要和我離婚,我隻是同意了而已。”
薑靜桐嗬了一聲,冷冷的提醒著陸清然自己下午說的話。
果然是狗男人,說過的話,翻臉就忘記。
陸清然垂下了眼眸,抿直了唇,想到了下午薑靜桐說的話,放在身側的手指不由得卷縮了好幾下。
從來沒有這麼尷尬,陸清然咳嗽了一聲,拉了拉自己的衣領,開口,“我那隻是氣急的話,是我錯了。在這裏我鄭重的向你道歉。”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離婚了?”
薑靜桐眉頭微微皺起,有些氣呼呼的看向了陸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