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安南在監獄裏養成了每天早上六點鐘起床的習慣,那個時候每天起床就要勞改,現在不用勞改了,但是看著這麼大個房子如果不每天打掃肯定會生灰,所以一邊做家務,一邊準備好了早飯。
這種習慣就像是刻在了骨子裏麵,怎麼都去不掉一樣,讓人覺得煩躁,但是又無可奈何。就像是現在這個境遇一樣,有想做的事情但是做不了,什麼都要被限製。
等瞿致遠起來的時候,房子收拾的幹幹淨淨,桌子上也擺放著香噴噴的飯菜。他從來沒體驗過這種溫馨的感覺,好像這個房子總算算是一個家一樣的感覺。
這讓人一起來心情就好了不少。
瞿致遠看著忙裏忙外正在擦玻璃的韓安南坐在桌子上開始吃自己的早餐:“我昨天讓陸芷給你找了家庭教師,從明天開始給你私人授課。”
“好。”忙著擦玻璃的韓安南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瞿致遠,隻是擦幹淨了這扇玻璃就開始那扇,在整個房間被打掃的一塵不染之後,才開始吃早飯。
她對自己的廚藝還是信賴的,而且就算是覺得擔心,現在看著瞿致遠吃的挺香,她反而自信了起來,好歹老話講過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家夥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和她談條件,好歹要想想家裏麵是誰在做飯。
看著整個房間被整理的跟之前完全不一樣,瞿致遠滿意的點了點頭,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生活秘書打來的電話,他放下刀叉,一副好商量的樣子:“昨天晚上白色帝國的大少爺打電話給我,說是想邀請我們參加婚禮。”
聽到白煜祺又要結婚,韓安南連個眼神都沒給,一大早起來準備早餐打掃房間已經沒力氣去想別的事情了:“他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結婚的時候她還被潑了一身紅酒,現在韓安南都還記憶猶新。
瞿致遠也知道這一次他們的邀請不是什麼好事,但是他對這種人從來不畏懼,反而他很好奇會發生些什麼:“人家的婚禮上次被毀了,這要補辦,去不去?”
要補辦?上次那場婚禮讓這兩個人成為整個A市上流社會的笑話,想要扳回一個麵子是正常的,不過請他們過去幹什麼?又有了什麼新的花招不成?
想到這,韓安南冷笑了一聲,自己明明已經不打算追究上次的事情了,這兩個人卻像是蒼蠅一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麵前晃蕩,既然這樣,她還有什麼理由不去給他們也添添堵?
而且要是真的不想他們去,瞿致遠完全可以不把這件事情說出來,既然說出來了,那不就是想去看看耍猴的意思嗎?
跟這種人說話真累,都不能直白一點,啥事還需要沒事猜猜,不過韓安南猜想以後這種日子應該會是家常便飯了,不過......這件事情的決定權既然在她的手裏,她自然是要好好利用的。
吃掉最後一口吐司,喝掉最後一口牛奶,韓安南擦了擦嘴,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當然要去,對了,你有沒有認識的禮儀老師,讓她過來教一下禮儀吧。”
韓安南還需要教禮儀?好歹以前也是上流社會的人,怎麼這個時候喊著要學禮儀?不夠自信怕被人笑話不成?
看著瞿致遠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韓安南不覺得這樣有什麼好羞恥的,隻是笑了一聲之後,開始收拾自己麵前的東西:“以前仗著家裏有人寵著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現在反而覺得有點頭疼了。本來以為已經脫離這個圈子夠久了,沒想到兜兜轉轉最後還是轉回來了。”
想當初她可是整個A市最讓人頭疼的角色,要是真的學了禮儀,才不會是這個樣子呢。
......嗯,說的也對,當初韓安南在所有人的印象裏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還經常搗亂讓人覺得頭疼的丫頭,現在這樣子,要是是已經已故多年的韓市長看見了,可能會覺得很是奇怪,自己那個像是假小子一樣的姑娘變得賢惠安靜了,這就像個奇跡。
一個人能夠完全扭轉自己的性格,不是直接換了個芯子,就是受了重大的打擊,韓安南則是屬於後者。
也不知怎麼回事,瞿致遠居然無所謂的搖了搖頭,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就算是這樣又能如何,現在一樣有人給你撐腰。”
......
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韓安南也是一愣,然後默默的搖了搖頭,臉上帶著苦澀的笑:“這哪裏和以前一樣?瞿先生不用說笑了。”
以前那個靠山純粹的就是自己的靠山,永遠不會改變,永遠也不會索取。現在這個是靠著自己換來的,以後需要做這個人的棋子一切都是踩在別人的痛苦上換來的,和以前那裏一樣?
而且說句心裏話,韓安南可不覺得瞿致遠哪裏靠譜。
接下來的氣氛略微有些尷尬,瞿致遠默默地坐在餐桌旁邊,韓安南則是快速的收拾好了碗筷,然後上樓換了身衣服,滿臉自信的站在去瞿致遠麵前,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但瞿致遠還坐在那裏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韓安南推了他兩把,然後指了指門外:“昨天說好去民政局的,你現在不會想違約吧?”
“沒有。”瞿致遠揉了揉額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覺得有點頭疼,“那現在就去,一個小時之後我還有個會不能遲到。”
......
兩個人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手上都各自捧著一個小本子,看著照片上兩個人假裝恩愛卻成功騙過所有人的樣子,韓安南臉上的笑容始終不變,好像是一個剛剛結婚的幸福女人的模樣,還讓裏麵的工作人員成功給了她一袋免費的喜糖。
瞿致遠能看上她純屬是因為她能屈能伸演技好,所以她自然不能失去自己的這個優點,更是要抓緊一切機會,塑造一種兩個人很恩愛的氛圍省的到時候被外麵的人抓到兩個人不甜蜜啥的,瞿致遠回來找他算賬。
等到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韓安南把自己那張結婚證放在自己的包裏,看著瞿致遠不知道在想什麼樣子,隻是伸手招來了一輛出租車:“你去公司上班吧,我打算去買點花苗還有菜種子,中午回來吃飯嗎?要不要幫你準備?”
瞿致遠搖頭,也覺得韓安南識時務有自知之明:“不用,新婚第一天我還沒打算急吼吼讓所有人見你。晚上不要做飯了,我帶你回家見父母。”
韓安南收好了自己的結婚證,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知道了。”
還以為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交易,沒想到還要去見家長。不過見家長都需要做些什麼,韓安南還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算了,這種事情不是她應該擔心的,還是讓瞿致遠自己去解決好了,他要求去見家長,事情肯定是他能解決的。。
司機看著韓安南在瞿致遠走了之後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由笑了一聲之後,提醒了兩句:“小姐,你先生已經走了,你想去哪裏?我這還需要付油錢呢。”
“哦,不好意思。”韓安南回過神,仔細想了一下之後,確定了位置,“去花板橋旁邊的花鳥市場好了。”
在花鳥市場,韓安南看見了各種各樣的花,還有一些可愛的小動物,逛了一圈之後,韓安南在一家花店訂了一些一些花苗,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某樣生物給牽製的停下了腳步。
一隻毛絨絨的古牧晃著尾巴站在店門口,憨憨的十分可愛。此時它的嘴巴裏正叼著韓安南的裙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不想讓韓安南走。
看著這隻狗毛茸茸的樣子,韓安南伸手擼了一把狗子,聲音柔和的問:“怎麼了?拽著我幹什麼?”
那隻古牧“汪”了一聲,扯著韓安南進了這家寵物店,店裏的寵物玲琅滿目,而最後,韓安南被扯到了一個小籠子旁邊,裏麵裝了五六隻古牧幼崽。
古牧晃著尾巴在韓安南身邊一會轉圈一會坐下,一副十分興奮的樣子。
“你想讓我買一隻古牧幼崽回去?這是你的幼崽?”
“汪!”
仔細端詳了一下這些古牧幼崽,韓安南決定選被壓在最下麵的那隻最大的古牧幼崽,看著憨憨厚厚的十分可愛,而且肯定是因為脾氣好才會被自己的兄弟姐妹給壓在下麵:“老板,我想要最下麵的那隻古牧幼崽,麻煩幫我抱出來。”
抱著這隻毛絨絨的小狗,韓安南心中的煩悶一下子被消除的一幹二淨,覺得心靈都受到了淨化:“我就要這隻,多少錢。”
談好價錢,抱走了這隻小古牧幼崽,韓安南心中多了一絲寬慰,卻不知道那隻大古牧犬一直在她後麵看著,直到她抱著小古牧幼崽上車才轉身回到店裏去繼續趴著了。
......
“夫......夫人,這個狗是你買下來的啊?”
陸芷本來想著,跟在老板娘身邊是最輕鬆的活,但是怎麼都沒想到,這才第一天開始呢,老板娘就找到了一個最能夠惹麻煩的活計,那就是買了隻狗。
這真的是大寫的完蛋了三個字啊。
不是一般貴婦人都喜歡的小型吉娃娃一類的狗,而是一種大型多毛犬,古牧。偏偏夫人還是一副十分喜歡的樣子,一直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手裏麵就沒有撒開手過,簡直了。
逗著自己懷裏麵這隻還沒取名字的古牧,韓安南一臉疑惑:“怎麼了。難不成你們瞿先生還不讓人養狗?”
這話......應該怎麼說呢:“也不是不讓養狗,就是......瞿先生好像對毛茸茸的東西都不太喜歡,上次看見公司一個女同事帶著狗來上班,還發了頓脾氣,直接把那個女同事給開除了呢。”
隻不過是帶著狗上班都這麼嚴重?雖然上班帶狗可能會有點影響工作,但也不至於這麼做吧,扣扣工資就好了。
平時看著這家夥嚴謹的樣子,雖然有點冷漠,但也不至於討厭狗吧?說不準不是討厭狗,而是......覺得害怕也說不定啊。
韓安南來回摸著自己的下巴,知道這件事情可能難解決,於是開始積極思考解決問題。
而陸芷現在也在想著怎麼勸韓安南把狗送人或者退回去,畢竟瞿致遠要是發現她沒看好韓安南,讓人出去買了狗,大發雷霆之下肯定會扣她的工資!
韓安南再想了一會之後,點了點頭,像是下了個什麼重要決定似的。
“他不讓養狗,那我更要養了,不然他該說我害怕他了,這個家現在可是我說了算,我說要養就要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