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冉腳步一頓,隨即撲上去,“貓哥!”
鮮血瞬間溢滿整片雪地,貓哥嘴角不斷吐著鮮血,他望著許清冉,一把握住她的手。
“十八號,我床下有一個電話號碼,是我女兒的,你......”話還沒有說完,就是一大口鮮血噴湧而出。
許清冉眼淚大顆大顆落下,滴落在雪地上,瞬間融化了白雪。
“你自己去打電話,我不找。”許清冉眼前都是一陣模糊,抬手抹掉眼淚。
貓哥望著漫天雪花緩緩落下,露出一個淒涼的笑,“幫我照顧好她。”
許清冉搖搖頭,哽咽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自己就是一個罪人,現在還連累貓哥出事。
下一秒,一陣呼嘯的汽車轟鳴聲響起,許清冉一把被人提起,風聲在耳邊呼嘯,直接丟在摩托車前麵。
摩托車轟鳴幾聲,一下子就衝了出去,風將她的頭發吹亂,遮擋住一些視線。
“不要!!”
許清冉瞳孔猛然震顫,因為她親眼目睹那輛麵包車直接從貓哥身上碾壓了過去,血液飛濺,再無生機,
摩托車越走越遠,許清冉心底一涼,剛才燃起的希望,也徹底湮滅。
王逸章聽見動靜趕過來,剛跑下樓梯,就看見摩托車載著許清冉離開的背影。
“可惡!”
經理捂著腰間的傷口,踉蹌著來到王逸章身邊,“少爺,對不起,是我沒有注意到。”
王逸章掃了一眼經理腰間的傷口,眼眸中迸發出寒光,“你先去醫院,我自己處理。”
等穆景寒得知許清冉被人擄走的消息,瞬間站起了身,滿會議室的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穆景寒渾身散發出一陣陣陰寒恐怖的氣息,抬腳朝會議室外走去,隻丟下一句話。
“散會。”
回到辦公室,林裕年和王逸章已經趕了過來。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許清冉。”
穆景寒頭也不抬,沒有看王逸章一眼,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陳助理,全城搜尋許清冉的蹤跡,跟著監控一路查過去,封鎖各大出入口。”穆景寒冷聲吩咐。
他不可能讓許清冉出事,林伯母還需要許清冉的骨髓。
陳助理麵色嚴肅答應了下來,“我現在就去安排。”
一處海邊廢棄工廠。
雪花和寒風從廠房縫隙鑽了進來,許清冉手腳被綁住,縮成一團,腦海中都是剛才貓哥出事的事情,鮮紅和白色交彙,不斷在她腦海中回蕩。
她已經哭不出來了,心口一陣陣揪心般地疼痛,整個人就像被籠罩在黑暗中一般。
嘎吱一聲,廠房門被人推開,更多的寒風和雪花迎麵而來,許清冉看不清楚不遠處到底是誰。
“許清冉?”陸允崢略帶戲謔的聲音響起。
許清冉眉頭一皺,聲音有些嘶啞,“你是誰,幹嘛綁我來這裏。”
對方沒有再說話,他身旁那個黑衣男人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拎起許清冉。
他用又粗又糙的麻繩將她綁了起來,然後將她吊了起來。
下麵是正在瘋狂冒泡的油鍋,一陣陣熱烘烘的暖流炙烤著許清冉,令她膽戰心驚。
“你是誰,為什麼要綁我,就算要綁我,為什麼要對貓哥動手!”
陸允崢眼眸微抬,修長的手指玩弄著一根雪茄,“誰是貓哥?墨玉。”
那個叫墨玉的男人正是之前綁架許清冉的黑衣男人。
墨玉低著頭,恭順回答:“剛才綁走她時,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男人,沒什麼大事。”
他們輕描淡寫的話,讓許清冉覺得憤怒,那可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啊。
一陣陣憤怒的火焰充斥著許清冉的胸腔,她恨不得眼神化作刀劍,狠狠紮入眼前兩個男人的身上。
枯瘦的手腕被摩擦成紅色,紅痕十分明顯,還隱隱滲出一些血跡。
她想要掙脫,可怎麼都掙脫不了。
許清冉心中泛起一陣陣無力,總是這樣,自己永遠保護不了自己想要的人和事物。
難道自己注定一輩子都任人擺布嗎?
那一雙清潤桃花眼中盛滿了死寂,究竟,誰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陸允崢微微抬頭,仔細打量著許清冉,嘴角微勾,“許清冉,你想不想活下去?”
許清冉淡淡瞥了他一眼,壓根不想回答他的話。
見許清冉不理會自己,陸允崢反而笑出了聲。
“你不回答,那我就安排了。”
穆景寒這邊,他按照監控視頻查到了摩托車和麵包車的去向,是往海邊一處廢棄工業區去的。
陳助理一邊翻看著地圖一邊解釋:“穆爺,這片工業區大多都是廢棄的,據統計,一共有一百多家廠房,要是找的話,恐怕有些難。”
穆景寒同樣緊盯著這些廢棄工業區的地圖,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先從邊緣部分開始找,他們肯定要留一條路逃跑,中間的位置不太方便。”
“去吧。”穆景寒抬手一揮,陳助理立馬開門走了出去。
叮咚一聲,穆景寒手機驟然亮起。
穆景寒掃了一眼,眸光一沉,是許清冉被綁在廠房中間的視頻。
許清冉被吊在那裏,枯黃的頭發遮擋住半張笑臉,身上還穿著“霧色”的衣服,胸口處微微起伏,昭示著她還活著的事情。
緊接著,一條短信發了過來。
【想要救她,就到東湖工業區108號,帶五百萬現金,一個人來。】
辦公室門突然被人推開,穆景寒下意識將手機蓋掉。
林裕年拿著手機,神情有些慌張,“有人給我發消息,要你帶五百萬現金去工業區,說地址已經發給你了。”
“你要去嗎?”林裕年略帶探究的目光落在穆景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