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嘗試過跟蹤,但他們一進盲山就沒了蹤影。”
“盲山?!”
五叔當即驚呼出來,甚至已經忽略了房間裏的我。
“今日盲山娘娘說自己侍奉了一位主子,難道說就是地宮裏的人物?”
“有這種可能,據我了解,最近已經有不少零散勢力和妖物在盲山一帶聚集,多半也是跟地宮有關。”男人說道。
“我知道了,這些日子辛苦你去收集這些消息了。下次請你喝酒。”
“喝酒就不必了,我知道說這些可能沒用,但我還是想勸你,地宮的事情不要涉及太深,這靈異圈子很快就要不太平了,明哲保身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另一名男人最後語重心長地說道。
從他的語氣中,我能覺察到他對於地宮隱隱的忌憚。
五叔沒有正麵回答,唏噓兩句後便將男人送出了門,而我則立馬回到床上假裝熟睡。
片刻後,五叔輕輕地推開房門,見我仍在沉睡便又輕輕地把門給帶上。
這晚我做了個夢,自己仿佛被人扔進了深不見底的黑水中,那種刺骨的冰涼和窒息感讓我絕望,正當我不斷揮動四肢想要逃離時,麵前.突然亮起幾十道幽深的綠色亮光。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魚,等他們逼近過來才猛然發現居然是幾十雙冒著綠光的眼睛!
每一個人都臉色蒼白,全身被水浸泡得腫.脹腐爛,露著軀體,像極了泡在福.爾馬林裏麵的標本,我嚇得快失了魂,想要離開,可這群怪物卻像是得到了某種指令一般突然向我衝過來,用腐爛的軀幹將我夾在中間,拽著我朝著更深處沉去。
“咕嚕——咕嚕咕嚕——”
我開口呼救,腥臭的黑水卻瘋一般地湧入我的嘴鼻,直到徹底沒了意識。
“小詭,小詭!”
直到我耳邊響起五叔的呼喚,我才猛地清醒過來,此時全身已經全部浸濕,仿佛剛剛從水中撈起來一般。
“五叔,這是哪?”我緊張問道。
“這是咱家啊,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四處望了望,發現自己確實還躺在房間裏,可全身上下的冰涼和,口鼻中殘留的黑水的腥臭味卻讓我一時間難以辨別。
剛才那真的隻是一個噩夢嗎?
那個湖究竟在哪裏,那些屍體為什麼要將我沉入湖中?
“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鎮上醫院看看。”五叔的詢問將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我連忙搖頭:“不用了,我沒事的。”
五叔略顯擔憂地看了看我:“沒事就好,趕緊換身衣服跟我去隔壁村辦事。”
我定睛一看,五叔已經穿戴整齊,腰間還拴著一個布包,這布包是專門用來裝法器的,看來是隔壁村出了什麼不幹淨的事情請五叔過去幫忙看看。
我立馬翻身起來,背起一些家夥事兒跟著五叔出了門。
“五叔,隔壁村出啥事了?”
“不清楚,去了再說。”
五叔淡淡回應,但他的麵色卻並不輕鬆,多半是擔心此事跟昨晚那些鬼怪有關聯。
等到隔壁村已經是晌午,出事的一戶人就在村頭,推門而入時院子裏已經聚滿了人,眾人見五叔到了,立馬出來俯身迎接。
“五爺,您可算是來了!”
“快給五爺讓個道!”
五叔平日裏雖然低調,但在石嘴溝有些非常高的聲望,人見了都尊稱一聲五爺。
經過了解,這戶人家的小孩子昨晚憑空消失,可窗戶和大門都是栓緊的,根本就沒有出入的痕跡。
石嘴溝民風淳樸,晚上把門敞著都沒有小偷,更不用提偷小孩兒了,再加上昨晚是中元鬼節,所以村民們覺得這是撞了邪,所以才請五叔過來。
“五爺,您可一定要幫我們把孩子找回來啊!沒了娃,我們夫妻倆還怎麼活啊!”
夫婦二人急得直接在五叔麵前跪下,雙眼早就哭紅了,聲音裏帶著絕望。
“快起來,孩子的事情我會盡力。”
五叔將二人扶起,然後從布袋裏掏出薩滿鈴慢慢靠近那件屋子,當五叔站在門口時,沉寂已久的薩滿鈴突然劇烈的晃動起來,發出清脆的聲響。
五叔和我相視一眼。
薩滿鈴隻有捕捉到邪祟的氣息才會反應,看樣子這家人的孩子的確是惹了不幹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