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殘月......”

五叔看著我掌心的印記，若有所思。

“長青，這小子隻怕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聽見方才那女子喊他什麼了嗎？”

黃三爺說道。

五叔微微點頭：“隻要不是敵人，其他的我倒不在乎，是福還是禍，看這小子的造化了。”

“哈哈哈，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這可是跟你們人類學的話術，沒錯吧？”黃三爺此時心情不錯，開起了玩笑。

五叔也附和笑了，但他的眉頭卻始終沒有舒展開，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今天算是結了梁子，我得回去吩咐一下晚輩，讓他們注意安全，先走一步了。”

黃三爺化作一縷黑煙離開。

屋子裏隻剩下五叔和我。

五叔看著驚魂未定的我，表情複雜，最後長長地歎了口氣：“小詭，從今天起，五叔允許你施展出馬弟子和薩滿教的法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了，你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我聽著這話總覺得有些別扭，好像五叔是在跟我告別似的，但我還是點了點頭：“五叔您放心，我不會給咱們陸家丟臉的！”

“嗯。咱們陸家這些年在江湖上隱姓埋名，現在連一些孤魂野鬼都要踩在我們頭上，你一定要重現陸家的輝煌，讓陸家走上從未有過的頂峰！”

五叔的語氣中透著懇切和期待。

這是五叔第一次這樣跟我說話。

我鼻子一酸，當即跪下：“弟子定不辱使命！”

“好！好！好！”五叔激動得連說幾聲好，然後吩咐我早點休息。

這一晚，五叔沒有睡在我旁邊，而是一個人默默地在房門口守著。

我繃緊了一整晚的神經終於放鬆，很快便沉睡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半夢半醒間，我隱約聽見房門外傳來五叔說話的聲音，似乎是在和誰在交談。

我心生好奇，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爬起來，貼著門悄悄偷聽。

和五叔對話的是個男人，從沙啞的聲音辨別，年紀應該在四十左右。

男人的心情似乎有些不悅：

“陸長青，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為了一個不人不鬼的孩子，有必要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嗎？”

“子卿，你我皆是修道之人，應該相信命數。十八年前，我有想過袖手旁觀，讓這孩子自生自滅，但......羅盤上 出現了非常詭異的卦象。這孩子......有大命數！”

五叔此話一出，我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身上還有許多秘密，隻是五叔從未告訴過我。

“福禍相依，這種命數十有八.九都夭折了。今夜的情形你不是沒見到，一個小小的石嘴溝都能引來那種狠角色，日後出了這石嘴溝，你還能護得了他？”

“子卿，小詭不僅是我的徒弟，更是我的孩子，這種感情你不會懂的。況且，以他的體質和天賦，不出五年即可名鎮一方，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庇護。”五叔自顧自道，好像是專門說給我聽的。

“你這倔脾氣，跟當年執意離宗下山一樣，一點都沒改！不跟你扯了，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地宮那邊有消息了......”

男人此話一出，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這些年五叔似乎一直在調查所謂的地宮，而且這地宮跟石嘴溝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五叔當即呼吸便重了幾分：“快說，什麼消息？”

“地宮就在石嘴溝一帶的地底，近日有一些身份不明的邪物從地底下冒了出來，行蹤神秘，而且各個實力不凡，很可能是地宮放出來的斥候。至於他們的目的，暫時還無從得知，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地宮裏的東西很不簡單，跟清朝憑空消失的那批亡靈大軍逃不過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