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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未時一到,淩清宴很準時出現在她的庭院門口。

寧悠然換上一身亮紅色立領蝴蝶袖長衫,發髻一改午時的牡丹髻,在肩膀處留下兩條辮子,頭上的裝飾也減少了許多,整個人很是端莊。

她今日用脂粉蓋住了臉上的胎記,雖說還會顯示出少許青色,但已經不會再駭人了。

淩清宴則是一身玄色長袍,腰間配以一條攢金絲的腰帶,十分的威嚴肅穆。

寧悠然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一同出府。

回門之禮淩清宴早早備好,足足有三馬車之多,陣仗如此之大,不由得引來街坊鄰居駐足觀看。

一人神秘兮兮的在人群中開口:“這三輛馬車上裝的可都是實打實的好玩意兒,適才我瞧小廝搬東西的時候,裏麵露出一個角,你們可知那裏麵是什麼?”

“是什麼?”

“黃金!要按箱子算的話,三輛馬車可是帶了十幾箱,少說也有個幾百兩黃金!看來首輔對這位從鄉下接回來的小姐,很是愛戴呢。”

眾人聞聽此言,皆發出感歎之聲。

幾百兩銀子,已夠他們這種普通人生活一輩子了。

沒想到人家僅僅是回門禮就準備了如此之多,一直傳言首輔和夫人關係不好,如今謠言也是不攻自破了。

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下,寧悠然上了馬車。

為了彰顯首輔的地位,淩清宴特意選了三駕馬車,可謂撐足了麵子。

啪!馬夫揚鞭,馬車便開始在長街上穩穩行駛。

“這是誰家的馬車?真是氣派。”

“這可是首輔大人的馬車,此次是為了和夫人一同回門。不得不說,首輔大人對夫人可真是好啊。”

耳邊傳來議論聲,寧悠然看向馬車內閉目養神的男人,語氣帶有一絲怒氣:“你是故意如此張揚的嗎?”

他如今新官上任,此等大陣仗若是被有心之人參奏,定會惹得聖上勃然大怒。

雖說她有想立威的意思,倒也不必急於一時。

既已和他結為夫妻,便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察覺到她的怒氣,淩清宴睜開雙眸,滿不在意的聳肩:“按你的要求來,還有什麼不妥嗎?”

寧悠然無奈,何時她提出這等要求了?

敢情若有人在朝本上參奏,也是她的原因了嗎?

見他一副不願多言的樣子,寧悠然也懶得和他再爭辯什麼,索性靠在馬車的一邊小憩。

稍候還要對付難纏的繼母和寧萱萱,現下還是養精蓄銳的好。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十分尖銳的小廝聲高高響起:“相府到!”

劈裏啪啦的爆竹聲在耳邊炸開,嚇得寧悠然一個哆嗦睜開了眼睛,對麵的淩清宴已然不見,想來是下了車。

掀開車簾,相府門口已經站滿了人,寧萱萱正熱切的和淩清宴說著什麼。

“咳咳。”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寧悠然才緩緩從馬車上下來。

寧萱萱親昵的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姐姐可算下來了,適才清宴還說你在馬車上睡著,我們才沒有吵嚷你的。”

那位相府夫人也笑著玩笑:“悠然就是這樣嗜睡,隻不過啊,成為了別人家的兒媳,自是不能像在家中那樣沒規矩了。”

寧悠然強忍著沒有黑臉,在臉上擠出一抹笑容。“悠然見過父親,母親。”

這時,淩清宴走至身邊,單手摟過她的肩膀,為她辯解:“昨夜回淩府給我爹娘敬茶,耽擱的晚了些,所以今日悠然才有些嗜睡,不過不打緊。”

他一出聲,不止寧悠然愣住,連同相府夫人和寧萱萱也怔愣在了原地。

他怎麼會幫著那個女人說話?

寧萱萱更是不解,今日下午還以為淩清宴會看在她的麵子上懲治寧悠然,那時他便護著,今時又是。

難不成昨夜發生了什麼?

一個個疑問縈繞在腦海中,擾的她險些失了分寸,還是相府夫人把她拉了過來:“萱萱下午做女紅做的久了些,又為了悠然今日回門,準備了許多糕點甜品。老爺,快些讓悠然和新婿進門,在外麵說話做什麼。”

相爺這才發話:“進府吧。”

寧悠然故意挽住淩清宴的手臂,一同進了相府。

待眾人進入府中,相府夫人便過來拉著寧悠然的手腕,親昵的和她說起家常。

“悠然在淩府可還習慣?府上的那些婢女婆子沒有為難你的吧?”

對於她的好心詢問,寧悠然隻當她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在心中腹誹:你和你的好女兒不來叨擾,我便安生了。

不過麵上功夫總要做足,寧悠然乖巧回應:“府上的人都很是和善,清宴對我也是極好的,勞煩母親掛心。”

說罷,她還做出一副嬌羞的模樣,意思不言而喻。

一旁的寧萱萱早已將牙齒咬的吱吱作響,寧悠然還故作不知的詢問:“母親,家裏是養了新的犬嗎?怎的總有怪聲?”

這話無疑是在罵寧萱萱是一條狗,在場的皆是聰明之人,不會有人聽不出這話是何意。

婢女忍不住輕笑,卻又被一道警告的眼神嚇的立正站好。

相府夫人攔住即將發怒的寧萱萱,有些不快的斥責出聲:“悠然,你如今有了婆家撐腰,總不至於回府上還要撒野,我聽萱萱說你今日打了教習婆婆,可有此事?”

終於要借由此事發難了嗎?她倒是毫不避忌的直接應下:“是真的。”

“你真是大膽!”相府夫人一拍桌麵,開始出言教育:“教習嬤嬤可是宮裏的老人了,是我們千請萬請才請到府上的,你怎可如此無理將人打了!”

“她想在我府上撒野,難不成我還教訓不得?母親,悠然問你一句,如若一個下人想要拿所謂的規矩壓你,挑釁你的權力,你又當如何?”

寧悠然直勾勾的盯著相府夫人,倒叫那人脊背一涼。

聽出她的話外之意,相府夫人依舊擺出一副架子來:“若是合乎規矩的,我自當忍受,想我大徵以仁義治天下,天子提倡以理服人,怎可魯莽?豈不違背了天子之語?”

辯不過便拿天子來壓嗎?

寧悠然挑眉,笑了笑:“我記得母親當日將我關在府上,就是為了學習所謂的規矩,如今還叫人來教習——怎麼,是母親當日教的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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