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鞭影閃動,三人鬼哭狼嚎:“別打了!別打了!寧小姐!我們知錯了!是萱萱小姐逼我們這麼做的!”
寧悠然歪了歪頭,又是一鞭子抽了過去:“好哇,我都嫁給你們大人了,你們還喚我小姐,是不是覺得我不配做府裏的女主人?”
“明明是淩家的人,這麼聽寧萱萱的話,是希望她做你們的主母?找打!”
慘叫聲再次響起,那三人身上已經沒一塊好肉,被鞭子抽得血肉淋漓。
“夫人!夫人!您和我們家大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是府裏的主子!寧萱萱連個屁都不是!”
那婆子反應最快,跪在地上慌不迭磕頭:“小的們瞎了狗眼得罪您,狗嘴吐不出象牙才說錯了話!以後再也不敢了!”
寧悠然唇角扯起一個揶揄的弧度:“說錯了話該怎麼做呢?我是個心軟的,又不好意思動手罰你們,哎......”
心軟?不好意思動手?!
三人看著同伴身上的傷,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這要是心軟的,恐怕他們家那手段淩厲,滿朝文武都聞風喪膽的大人,都是活菩薩!
但她們已經徹底被寧悠然打趴了,聽見這話,毫不猶豫跪在地上開始自扇耳光:“不敢勞煩夫人!小的們自己動手!”
寧悠然居高臨下看著她們自扇耳光,等到三人的臉高高腫起,才冷聲道:“就這樣吧,本夫人餓了,去給本夫人拿吃的。”
小翠連滾帶爬起身討好道:“奴婢馬上去給夫人拿!”
寧悠然滿意點頭,轉身打算回到房中休息,身後卻傳來一道驚愕聲音:“你們這是怎麼了......姐姐?!難,難不成是你打了這些丫鬟?!”
寧悠然腳步一頓,回頭便看見寧萱萱和淩清宴站在身後。
淩清宴麵色不善,寧萱萱卻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姐姐,丫鬟也是人,你怎麼能對她們下這樣的狠手......”
寧悠然冷笑一聲:“淩家的事情,怎麼輪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了。”
她揚起下頜,露出自己臉上的鞭痕:“這幾個奴才說,我往你身上潑臟水,還得罪了你,所以受你的指使要好好給我個教訓,吃裏扒外的欺主惡奴,我打不得?”
眼看寧萱萱眼神變得有些不對勁,寧悠然若有深意道:“這淩府的仆人,對我這個名正言順嫁進來的主母如此僭越,反倒對妹妹這樣回護,卻是為何呢?這府邸是姓淩,還是姓寧?”
聽見這話,站在寧萱萱身旁的淩清宴悄然擰緊了眉。他治下一向嚴厲,府中的仆人都是家生子,而現在,竟然有人走得跟寧萱萱這樣近?還能被她指使?!
他眼神頓時變得幽冷,黑漆漆的眸子掃一眼那三個下人:“果真有此事?”
三人嚇得他們腿一軟跪在地上:“大人饒命!大人饒命!確實是,是萱萱小姐要我們這樣做的!”
那婆子用膝蓋挪到淩清宴麵前,顫著手呈上一個荷包:“這些金菓子,就是萱萱小姐給我們的!”
寧萱萱臉色煞白,正要開口,便聽見淩清宴冷聲道:“你有何話說?”
“不是的!清宴,我,我給她們金菓子,是希望他們能教教姐姐規矩!”
她極力想要為自己找補:“姐姐畢竟出身鄉野,又才被帶回相府,還來不及請嬤嬤教導,我擔心她會......”
“我的夫人,不勞煩寧家來教導。”
淩清宴眼神涼得浸骨:“況且你不過是寧家養女,代替寧家教導你的嫡姐,恐怕僭越了吧?”
他的稱呼已經變成冷淡疏離的寧小姐,頓時讓寧萱萱的心沉到了穀底,眼淚奪眶而出。
寧悠然這個賤人,為什麼忽然變了那麼多!?
看著男人冰冷的眼,她心知不能再留在這裏糾纏,捂著臉哽咽開口:“是,我是不甘心,不甘心姐姐搶走了你!清宴......你我終究是無緣了!”
淩清宴身體一僵,看著寧萱萱悲痛欲絕的離開,心中驀然升起悔意。
本就是寧悠然毀了她跟萱萱的婚事,萱萱心中有氣又如何?!他怎麼能這般對她?
而寧悠然站在旁邊抱著雙臂,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場大戲。
說實話,寧萱萱的演技拙劣得在現代找幾個瞪眼派演員都比她強,也不知道淩清宴是瞎了眼還是腦子瓦特了。
淩清宴屏退仆人正要去追,感覺到她有些嘲弄的目光,陡然轉身,淩厲的目光死死鎖在了她身上!
“瞪我幹什麼?不去追你的小心肝?”
寧悠然滿臉無辜:“淩大人桃花債不少嘛,娶我實在可惜,不如把我給休了,再把寧萱萱娶進來?”
“你還敢在我麵前尖酸刻薄?!”
男人伸手死死掐住她脖頸,眼眸紅得滴血:“以為我不敢殺你嗎?我何須休了你?直接要了你的命便是!”
這個......瘋子!
脖頸的劇痛和窒息感讓寧悠然本能掐住了他手腕試圖掙脫,但淩清宴顯然是怒到了極致,冰涼的手死死箍著她脖頸,眼眸越來越紅!
寧悠然意識越發模糊。
媽的!早知道不要惹這個瘋批!
她翻著白眼還在努力求生,目光忽然落在淩清宴眉心。
他額前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條淡淡的黑線,手也變得越來越涼,手腕脈象似實似虛,極為詭異!
寧悠然眸子一顫!
這狗男人竟然中了毒!
“淩清宴......你掐死了我,自己也會沒命!”
她努力從牙關擠出一句話:“你是不是每到晚上便覺得身體冰涼,運氣時內力滯澀,丹田刺痛?你......中了寒毒命不久矣!而我能救你!”
淩清宴瞳孔一縮!
這女人怎麼會知道他中了寒毒?!